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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先进去看看?”

路浩看我忐忑不安的样子,问了句。

我有些僵笑的摇了摇头,我是不敢面对而已,如果陈少顷真的是在约会?

还未等我走进去,陈豪从酒吧里走了出来,看到我,没有诧异,倒是笑的眯起了眼,贼嘻嘻道,“丝丝啊,你这是来看我的吗?”说完,他看了眼站在我身边的路浩,又逗趣道,“哟,这是小男朋友吗,第一次见。”

“别闹,他是我的朋友。”我白了眼陈豪,迈开脚步往酒吧里面走。

陈豪也没拦着,他掏出烟,递了一根给路浩,二个人像是要在门口抽烟的样子。

每走一步,我的心都忐忑的要命。

这会的酒吧里没有什么人,除了工作人员,服务员,寥寥几个客人,酒吧里的DJ还没上班,自动播放着抒情的轻音乐,我一听,感觉像是在为谁烘托气氛一样。

当我走到酒吧里面时,一眼便看到角落的红色毛绒沙发上,坐着二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就是陈少顷,他慵懒的坐在那,喝着现调的鸡尾酒,眼角带着笑意,不似平常的冷傲。

他的对面是一个女人,身材窈窕,五官精致,正捂着嘴浅笑着,似乎被陈少顷说的什么话给逗乐了,他还会说笑话吗?不是一直喜欢扮演着残酷的刽子手吗。

我的腿不听使唤,想要退缩。

陈少顷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那刻,脸色一沉,全然没有刚才谈笑风声的表情。

当陈少顷转过头来时,女人也转过头来,嫣然一笑,还伸出手在陈少顷的眼前晃了晃,轻轻柔柔道,“陈少,你嫩的也喜欢?”

“我不好女色,你应该知道。”陈少顷往沙发上一靠,看向女人时,又带着丝丝笑意。

女人娇嗔了一声,“是吗,那你赏脸跟我约会,拼了一天一夜的酒,什么电话也不接,是几个意思?”

果然,陈少顷联系不上的一天一夜里,是和这个女人在约会。

约会?

成了一个讽刺我的字眼。

不知道是怕失去,还是怕陈少顷会疏离我。

我迈开僵硬的大腿,往他们那走了过来,再微扬着下巴,坚定又带着一丝自尊的道,“陈少,你和女人约会,把我这个童养媳置身何地?”

我的话引起女人咯咯大笑,还重复着那三个字,“童养媳?”

“这位小姐,你不知道童养媳是什么意思吗?就是,等我长大,陈少必须跟我结婚,所以,他现在约会任何女人,都不会有结果的。”我又定声道。

女人更是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我,尤其是看了眼我校服上的牌子,“高中生而已,小妹妹,什么童养媳,那是封建社会的陋习而已,不过,我知道,你是陈少父亲买来的嘛,陈少父亲也说过,当初买你的时候说是童养媳,只是应付你的一个借口,你不必抓着这个事的。”

“我当真了,怎么着。”我瞪着女人,一妥协不退缩。

女人的笑意一下子敛了起来。

指着面前的一排洋酒,道着,“小妹妹,来到酒吧,都是以酒说了算的,你有本事,把桌上的这些酒都喝了,不然,就没有你说话的份了。”

我不甘示弱的直视着女人,再扫了眼桌上的酒,没有那次严少爷让我喝的那么多。

“好,我喝,你和陈少闲聊了一天一夜喝的酒,我一口气喝完。”

女人伸手鼓起了掌,“好啊,开始吧。”

就在我端起一杯酒,准备喝的时候,陈少顷把我的酒杯一夺,冷冽的扫视着我,“一个未成年,想加入成年人的行列,你还欠缺了几年。”

我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又想端起另一杯,又被陈少顷夺走了,他的声线都蕴着一丝冷意,“陈丝丝,够了,别惹怒我。”

别惹怒他?我这是在惹怒他吗?一下子,我的眼眶就红了,刚刚那些假装起来的勇敢一下子也就泄气了,我努力的来找他,生怕他出什么事,我的担心对于他来说全都是狗屁。

他是成年人,我是未成年人。

我进入不了他的世界,也就是说,我进入不了他的心,入不了他的眼,更不配站在他身边,可是,为什么他总是要给我希望,好不容易可以抓住的稻草,就要这样失去了吗?我有太多的不甘心,可那又怎么样,在陈少顷的世界里,我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所以,我来找你,是惹怒你了吗?”我反问着,倔强的抬起头,更是咬着唇,让眼眶里的眼泪不夺眶而出。

“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陈少顷眉头都没蹙一下,平淡无波的说着。

“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就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再见。”我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下手上被溅到的酒水,再毅然的转身离开。

那次,陈少顷说我太嫩了,下不了口。

我终于明白了,我没办法和他站在同一个等级。

他可以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但是和我不行,他觉的,我和他之间,存在无法逾越的隔阂,那就是年龄,我追不上他,他也无法停下来等我,或者说,他根本没办法把我当女人看。

“丝丝,怎么了?”我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路浩担心的问了句。

陈豪倒是笑着道,“丝丝,早点看清身份的悬殊和现实还是不错的。”

路浩皱起眉头,拉起我的手,我任由他拉着,走到他的摩托车边。

就在他要扶着我坐上他的摩托车时,我推开他的手,退后了一步,再转身,又往酒吧里面走。

陈少顷和那个女人还在悠闲的喝着酒,一点都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产生任何的不愉快。

我吸了下鼻子,指着陈少顷道,“我要和你谈谈?”

“谈?”陈少顷微微抬起头,睥睨的审视着我,“你竟然要跟我谈谈?”

“对,我就是要跟你谈谈,是否方便?”我坚定的说着。

女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陈少去吧,对于这种小妹妹,还是不能心存怜惜的,应该让她看清现实,而不是一味的让她把事情幻想起来。”

陈少顷笔挺的站起身,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倦意,言语清冷道,“好,看来,我们是需要好好谈谈,你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