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怎么回事?”拓渊夜走过来问道。

仵作又把方才对宫卿言说的,都细细的跟拓渊夜说了一遍。

“这么说,这些事情,都不是人做的了?”拓渊夜冷哼了一声说道。

他是最不相信神鬼只说的。

仵作跪在地上,低着头:“小人不敢说,只是这是小人看到的,可能还有没看到的事情,小人也不敢妄言。”

拓渊夜哼了一声,这里面没看到的事情,就是人装神弄鬼:“来人,去把外面的老板给我抬进来!”

既然那个老板说了,看到了什么仙人了,那他倒要问问,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那个人应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四个人把老板抬了起来,八个人把门给卸了下来。

平日里老板进进出出的,都是走着的,身上的肉都往下坠,走过来也不费什么事,而今天昏过去了,整个人躺在架子上,都摊成一个饼了,门根本进不来,让他进来,这个门都快要拆到隔壁去了。

“王,抬进来了。”几个人把那个掌柜的放下,推到了一边。

拓渊夜看了看那个掌柜的,看第一眼,都不想看第二眼,实在是太腻了,这满身的肥肉,就是不动,都觉得,它在一颤一颤的。

“把他给我弄醒了。”拓渊夜挥了挥手,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一眼,他这几天都不想在吃肉了。

后面的几个大臣,也都嫌弃的后退了几步,刚来的时候,他们都在跟在拓渊夜身后,也没人去近距离看这个老板,现在看了一眼,都是从心里面觉得腻的不行。

几个太医不情不愿的走了上去,拿着银针都无处下手,实在不知道往哪里扎。

“王,不行……不行咱们就动刀吧。”一个侍卫出来说道,他看着实在是太难为太医了,不如就动刀吧,这一疼,也就疼醒了,反正这么多肉,也不介意在掉下来一块两块的。

拓渊夜挥了挥手,回身看向宫卿言,宫卿言是有名的用医用毒的高手,叫醒一个人,应该不算什么事。

对于宫卿言来说,这确实不算是什么是。

宫卿言在怀中拿出来了一个小瓶子,放到哪个老板的鼻子下面,晃了一晃,过了一会儿,哪个老板就幽幽转醒。

看着宫卿言最里面嘟嘟囔囔的,还是一句:“仙人啊仙人啊,仙人你可来了,你看看我这个局是不是破了啊,我是不是能赚钱了啊。”

看着老板哭哭啼啼的样子,宫卿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这个时候,还想着赚钱呢。

宫卿言站起身,看着那个老板:“我问你,死的这个李掌柜的,跟你也有一点亲戚吧?”

“是啊。”老板脸上的肥肉动了动,好像是点了点头:“虽然是亲戚,但是我跟他可不是一路人,我虽然爱钱,但是绝对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看我开这个客栈,你看我开这个酒馆,你看我还有一个钱庄呢,我这都是堂堂正正的,挣来的钱,不像他,不像他啊。”

后面的大臣,都暗暗的点头,是啊,这可不是有钱吗,不然的话,能出这事吗。

宫卿言皱了皱眉头,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当天,她在这里,说了那一段话。

完全是因为,这个店小二,好意提醒了那个掌柜之后,那个掌柜的飞弹不领情,反倒是推搡了那个店小二一下,嘴里又说了那个店小二的姐姐什么。

宫卿言虽然不知道过往的事情,但是看着那个店小二的脸色,也知道,他怀恨在心,那个掌柜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宫卿言索性就顺水推舟说了那样一番话,如果一来,便给了这个店小二杀人的机会。

宫卿言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更不是什么判案子的高人,存粹是看不过去了而已,说了这样一句话,给了小二的机会,小二出事了,宫卿言自然会回来救他。

不过宫卿言却不知道,这个小二什么时候能下手,本来心中想着,这个小二不过是一个大字不认得苦力罢了,要么是不长脑子,自己今天说完了,第二天,他就干了,要么就是拖拖拉拉的,等到几年之后,才敢再做。

让宫卿言没有想到的是,没想这个店小二,不仅仅选好了时机,不仅仅做了,而且做的干净漂亮。

如果要是,不是拓渊夜路过这里,官府不会派出这个最好的验尸的人,那个小二只怕这辈子也不会被查到。

“他怎么样?”宫卿言问道。

老板伸出手,指着天空,连着又说了几句他,就又昏了过去。

老板本来就胖,平日里,只能坐着,很少躺着,躺下来,脖子上的肉,压着脖子,有时候都喘不过来气。

今天连趴着在躺着的,只怕在折腾一会儿,这口气吊不住就过去了。

宫卿言连忙叫人,把这个掌柜的扶了起来,让老板坐起来,而后又拿出药,在掌柜的鼻子底下晃了晃。

老板悠悠醒来,嘴里只喊哎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汗:“这人活着,可真不容易啊。”

“不容易你倒是死去啊。”后面不知道,谁接了一句话。

老板几乎都看不到眼睛的小缝隙里,露出了一丝精光:“我就不!”

这话真是豪言壮语啊,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感动了,能活成他这样,还想活着的,那就是真不容易了啊。

宫卿言也忍不住失笑。

老板理直气壮的说道:“好不容易或者了,怎么能随便死,那太对不起祖宗了!”

拓渊夜也忍不住笑了:“凭着你这句话,孤也给你的封赏,就封你做千年王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低低的笑,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王这句话的意思,很有调笑的意思啊。

老板倒是十分认真,还要起身给拓渊夜扣头行礼,只是努力了半天实在没起来。

“你说吧,到底怎么了?我可问了你半天了。”宫卿言笑着问道。

老板抬手,撂了撂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