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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钰走出房间,站在台阶之上,一身白衣犹如谪仙般看着不远处大步走来的慕容铎。

慕容铎远远望来,只见一个清隽优雅的男子宛若泼墨山水画中的偏偏少年郎般站在那里,微微扬着头,浑身散发着清冽冷漠的气息。

他知道慕容钰是个可怜的人,故而对慕容钰倒是有几分怜悯,但是之前见到慕容钰时他还是一副极其温和有趣的模样,此刻这般冷酷的面容倒也让人有些吃惊。

慕容铎心下有些惊讶,再一次看过去却见慕容钰脸上露出虚弱却温和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冷漠不过是他的错觉。

是错觉么?

慕容铎自己也分辨不清,但心里却认为慕容钰绝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大皇兄,你怎么来了?”慕容钰下了台阶,缓步朝着慕容铎而去,动作优雅而缓慢,仿佛在他的世界之中所有的一切都非常慵懒,没有半点焦急的样子。

慕容铎却是有些惊讶地看了慕容钰一眼,他的个头本来已经够高了,可是这慕容钰看似瘦弱却并不矮,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竟是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给了慕容铎一种压迫感。

慕容铎敛去眼眸之中的冷意,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笑意,温和地说道,“哦,我听说二皇弟在四皇弟这里来下棋,所以想来观战,不知二皇弟现在人呢?”

说着,慕容铎竟然打算绕过慕容钰朝内走去。

慕容钰面容一沉,轻轻笑了笑,明明声音非常小却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让人感觉到极其害怕。

“大皇兄倒像是非常喜欢二皇兄的样子,每一次都喜欢来找二皇兄呢。”慕容钰微微垂眸,心里去已经开始怀疑给慕容锋下毒的人会不会是慕容铎。

毕竟,慕容铎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凑巧了,凑巧到慕容钰不得不联想到今天早上朝堂上发生的一切。

不错,慕容钰虽然没有任何前往朝堂,但是并不代表着他在朝堂上没有人,早上发生的事他可是听说过的。

宁贵妃的父亲带领重臣上书立太子,慕容铎竟然还表现出对慕容锋的关怀,这可真是让人怀疑起他的用心了。

“呵呵,我毕竟和二皇弟从小一块儿长大,我喜欢他也是理所应当。”慕容铎脸上露出一抹有趣的笑意,却仿佛是担心慕容钰难过一般,竟是立刻说道,“不过,四皇弟你也别担心,其实我也非常喜欢你的。”

“大皇兄不必解释,我毕竟是才入宫的。”慕容钰微微低着头,眸中透着淡淡的哀伤,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沉郁。

慕容铎看似宽厚却实则阴沉的眼眸闪过冷冽的寒气,随后绕过慕容钰朝着殿内走去,一把推开了大殿的门。

慕容钰双手握紧成拳,眸色冷沉,想着究竟该怎么对付慕容铎,却不曾想门竟然率先一步从里面被打开,慕容锋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慕容铎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大皇兄,你怎么来了?”

慕容钰抬头,视线却是略过慕容锋落在她身后的宫卿言身上。

宫卿言依旧是蒙着一层面纱,眼眸深深,不着痕迹地冲着他点了点头,慕容钰暗自松了一口气。

“二皇弟……你没事吧?”慕容铎浑身一怔,略微有些惊讶地看着慕容锋。

他没想到慕容锋竟然会醒过来,但见在场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慌忙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哦,是这样的,我看四皇弟在外面站着,实在是不知道二皇弟在里面做什么,有些担心呢。”

“哦,刚才这位魅毒娘子来了四皇弟这里,见我和四皇弟刚刚下完一局,索性和我下棋,我和魅毒娘子太过投入,竟是不知道大皇兄来了。”慕容锋温和有礼地笑了笑。

他脸上的伤疤依旧没有好,看上去依旧有些狼狈。

慕容铎见慕容锋和过去一般,心中微微沉了下来,表面却还也十分宽厚,看不出任何问题。

不过,这女人竟是魅毒娘子么?

慕容铎阴冷的眼眸落在宫卿言脸上,她戴着面纱看不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但是慕容铎却觉得宫卿言一定是一位大美人。

他那肆无忌惮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宫卿言,令宫卿言心里格外不爽,却佯装什么事都没有一般朝慕容铎做去,冲着他微微福了福身,“宫卿言见过大皇子。”

“原来是宫姑娘,快快请起。”慕容铎眼眸露出深深笑意,黑眸之中透着浓浓的笑,看上去格外温和。

他竟是上前一步虚扶起宫卿言,一双手碰触到宫卿言的柔荑上,不动声色地摸了两把,随后满意地笑了笑,“想不到江湖上盛传的魅毒娘子竟然这么年轻,让我倒是非常意外。”

宫卿言不着痕迹地沉了脸,这慕容铎还真是一个衣冠禽兽,明明就是一个色到不行的男人,却偏偏要佯装一脸宽厚的模样。

慕容钰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拧起眉头恨不得剁了慕容铎的手,却见宫卿言已经退后两步,躲过了慕容铎进一步的占便宜,心中已经下定决心第一个要弄死的人就是慕容铎。

“大皇子谬赞了。”宫卿言淡淡地说道,随后将视线落在慕容锋身上,“想不到二皇子的棋艺还是不错,我竟是不是二皇子的对手。”

慕容锋将刚才的一幕幕看在眼中,此刻听到宫卿言这么快就将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不由微微扬了扬眉,觉得这宫卿言决不可小视。

不过,慕容锋此刻却没有半点恨上宫卿言的意思,他脑海中浮现出刚才他在床上醒来的时候,眼前这个戴着面纱的女人一手狠狠按在他脸上的伤口,冷冷地说道,“不想死,下次就不要乱往脸上抹东西。”

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抹。

慕容锋恨不得立刻反驳,却在一瞬间想起来他接受了慕容铎的锦帕擦了擦伤口,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再碰过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