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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梵静静地看着外面无尽的黑夜,胸口涌现出无限痛楚,他捂着胸口狠狠吐了一口血,整个人默默地飘在浴池之上,陷入沉沉的昏迷当中。

宫卿言披着萧慕梵的衣裳,急急忙忙回到寝殿之中,浑身湿淋淋的将胭脂吓了一跳。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胭脂见她头发披散在身后,面纱也掉了,身上还披着……皇上的衣衫,不由错愕地看着她,“您您您……这是……”

“别问了,赶紧给我打水,我要泡澡。”宫卿言斜睨了她一眼,连忙转过头去焦急地吩咐。

胭脂轻轻点了点头,连忙转过身去为宫卿言打了水来。

而宫卿言的脑海中却不断地浮现出刚才那副情形,不由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唇瓣,此刻她的唇瓣已经被男人吻得红肿,她不由有些羞涩地微微垂下眼眸,狠狠摇了摇头,告诫自己,“宫卿言,你在想什么呢?你别忘了你来墨羌国是为了做什么。”

随后,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在浴池之中浮现出的画面,绯红的面颊顿时变得雪白,她微微拧着秀气的眉,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水来了。”胭脂将水为宫卿言弄好,静静地看着她略显沉郁的面容,不由微微蹙起眉头,有些担忧。

宫卿言缓缓转过头来,看了胭脂一眼,也不知道究竟想了些什么,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姑娘,您还好吧?”胭脂分明感觉到宫卿言浑身散发着的浓浓的难过,这让她隐约有些不安,只能呆呆地看着宫卿言,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事,你放心吧。”宫卿言朝她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胭脂离开才进了浴桶中沐浴。

直到她整个人进了浴桶之中,感受着热水包围着自己,她的脑海中还在不断地浮现着萧慕梵那邪魅的面容以及笑意,她不由狠狠摇了摇头,“不能想,什么都不能想。”

可,随后她的面色微微一沉,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但是究竟是怎么不对劲呢?

宫卿言一面舒舒服服地靠在浴桶上,一面静静地想着究竟是哪儿不对劲,这才终于想了起来。

她猛地瞠大眼眸,想到刚才的那个浴池里,一股浓浓的药味,只是因为宫卿言最近一直在吃药,也一直在跑着药浴,故而刚才掉进了浴池之中,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味道分明就是浓浓的药味,如今泡在浴桶之中,宫卿言才反应过来。

她不由微微蹙着眉头,萧慕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泡药浴?

宫卿言当然想不明白,然而她很快变了脸色,除非是萧慕梵受了伤,而且是受了内伤。

她仔细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萧慕梵究竟是哪个时候受的伤,除了给她疗伤的时候。

宫卿言面色一变,哪儿还有心思泡澡?当即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水花溅起一朵朵,衬着她绝美的身姿美得不得了。

然而,宫卿言此刻却没有任何心情来思考这些,她东西迅速地套上衣裳就冲了出去。

在胭脂错愕的目光下,她宛如惊鸿一般冲了出去,身影隐藏在暗夜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卿言迷路了第一次,就不会再迷路了,她动作迅速地来到萧慕梵的浴池之中,果然看着萧慕梵静静地躺在浴池之中,一张面容苍白得毫无血色。

而宫卿言作为医毒双绝,自然是能够将他刚刚吐过的血腥味闻得轻轻处处,当即面色一变,左右一看,拿起萧慕梵的衣裳就将他的身子盖住,随后冲了过去将他搂在怀中抱出浴池之中。

同时,她捡起了自己的面纱给自己戴上。

一股浓烈的药味铺面而来,宫卿言面色一沉,果真是受了内伤的药物,她的面色不由拧了起来。

宫卿言将萧慕梵放在美人榻上,一手搭在他的手上,静静地为他把脉,果然发现他这是受了眼中的内伤,而且是因为这些日子内力消耗过大所致。

可这绝不是最主要的缘由,似乎还有一个原因让萧慕梵受了伤,可就近是什么原因,宫卿言半天都没猜出来。

门外,魏勋听到了声音,慌忙冲了进来,才发现宫卿言竟然在为萧慕梵把脉,焦急地跑了过来,“宫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皇上受了严重的内伤?”宫卿言微微蹙着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魏勋。

魏勋浑身一怔,不由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是,他受了伤。宫姑娘,您看我们皇上的伤能不能尽快好起来?”

宫卿言微微拧着秀气的眉,轻声说道,“不是我不救他,而是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现在要治就不能再随意动怒了。”

宫卿言垂下眼眸,不让魏勋看到自己的表情,她大抵猜到了刚才这萧慕梵为何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只怕刚才在这浴池之中……

他吐了血不是么?

宫卿言转过头,看向萧慕梵那张俊逸清隽的目光,眼眸透着淡淡的伤怀,轻声说道,“我现在给他准备药,你们皇上不要再泡药浴了,你先送他回去,我准备好药以后立刻过去。”

说着,宫卿言动作迅速地离开。

魏勋疑惑地看着宫卿言的背影,这宫姑娘又是如何来到这里?又是如何得知皇上受了伤?

魏勋没能想明白,却不敢有所耽搁,急急忙忙背着萧慕梵回了宫,李公公和一干太监宫婢快要吓傻了,来来回回地为萧慕梵准备所有东西。

“宫姑娘来了,宫姑娘来了。”远远看到宫卿言纤细的身影,李公公高兴地露出一抹笑意,随后冲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将宫卿言请了进去。

宫卿言也不做任何耽搁,拿出药丸给萧慕梵服下,一脸严肃地对众人说道,“这药丸只能护着他不再轻易受伤,但是想要恢复还是要他接下来这段时间静养。”

“多谢宫姑娘。”李公公连忙谢过宫卿言。

他哪儿知道,宫卿言这分明是心虚和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