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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天气异常炎热。

万里无云的天空,一片蔚蓝,炙热的阳光烤在大地上,前些日子的倾盆大雨仿佛不过是一场梦,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想的起来那会儿的凄凉。

郊外,空空荡荡的一片草地上,荒无人烟。

忽然闪现出一只驴子,驴子拉着一辆小木板车,在草地上缓慢行走,看上去格外有趣。

车上是一个乡村妇人,她一面慌乱的驾着驴车,一面四处看去,热得不断摸着脸上的汗渍。

此人正是宫卿言。

自玉娉婷自己放了大火,将整个冷宫烧着了以后,宫卿言只能难过地为玉娉婷守了七天灵,随后就出发离开京城。

如今这京城里里外外都是林焕之的人,宫卿言想要离开并不容易,故而她必须另辟蹊径才能有可能安稳的离开而不引起林焕之的注意。

于是,魅毒娘子病了,因为玉娉婷的离世她病的起不了床。

宫卿言本来想用马车拖着东西离开的,但是最近马车检查的十分严格,不得已选择了一个乡下人所用的驴车,车上放了一堆据说是要回想探亲的东西,这才稳稳当当地离开了京城之中。

宫卿言简直觉得无语,她怎么能够到这种地步?竟然还是骑着驴车,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她一面驾着驴车,一面哭笑不得。

在这空空荡荡的京城郊外,宫卿言这样独自一人出现,实在是太醒目了。

她一路不曾停歇,那只驴已经累得不行了,但是宫卿言却一直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停下来的地方。

直到她远远地看到一个茶寮,当即眼前一亮,真的好饿啊,好想吃东西啊。

宫卿言在茶寮外停下,看着别人都是骑着马,而她则是拖着驴车,那对比实在是太过于鲜明了。

“客观,喝茶么?”茶寮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其貌不扬的村妇,面色微微一变。

并非察觉到了宫卿言有何不对,而是此事这么慌乱的局势,竟然有村妇驾着驴车到处行走,这根本就是一件十分古怪的行为。

茶寮老板微微眯起妩媚的凤眸,随后轻轻笑了起来,“我们这里的茶有……”

“给我一般的白开水就好,其他的就不需要了。”宫卿言渴得不得了,哪儿像听这个老板的话,于是语气非常淡漠地说道。

说完以后,宫卿言又指着自己的驴子说道,“顺便帮我也给它喂一点。”

老板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于是很快为江逸仙倒了一杯水,又去给江逸仙的驴子送水。

她侧着头看向驴车上装了不少东西,于是轻轻扬了扬眉,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宫卿言举起茶杯,鼻息之间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迷.药味,这种迷.药喝了下去人就会晕过去,任他人宰割。

但这不过是迷.药而已,并非是什么毒药。

她微微垂下眼眸,心里不断揣测着这茶寮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个妇人在这种地方开一个茶寮,且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别人来欺负,显然是背后有相当强势的靠山了,若是如此,只怕这个女人还大有来头。

她并未发难,而是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先吃了一颗清心丸,随后才大口大口地喝下白开水。

宫卿言既然毒术了得,那简直就是拥有不一般的水准,因此即使是最简单的一个清心丸,那也是可以预防着许多迷.药的。

故而,她才敢于这么大着胆子喝水。

那厢茶寮老板看到她喝了水,终于松了一口气,索性将驴子喂得饱饱的,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宫卿言晕了过去。

随后她才起身将宫卿言抬着抱上了驴车,对着一个在茶寮内喝茶,且一直装客人的人说道,“这位官爷,这个村姑虽然看上去是丑了点,但是只要夜里不看,那谁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看她倒是像个黄花姑娘,所以你们大可以好好享受享受。”

她这么说的邪恶,那位官爷同样笑得邪恶,跟着茶寮老板到此看了宫卿言一眼,只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

宫卿言别看都是善于医术毒术,然而,实际上她也是很会伪装的,这种很简单的伪装当然是十分容易,让外人也看不出名堂来。

此人看了半晌也看不出所以然,于是轻轻摇了摇头,“这番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忍直视,我看谁愿意要她。”

话虽这么说的,但是他还是拿了一吊赏钱给茶寮老板,随后驾着驴车离开。

宫卿言听得一清二楚,也算是将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也算是明白这个茶寮的老板做的究竟是什么勾当,她根本就是专门看这周围有什么女子的,一旦有女子从这边经过,她就会将其迷晕,然后送给这些所谓的军官,随后就会得到银钱。

而这个所谓的军官当然不可能是京城的军人,只怕是……

宫卿言心头一怔,猛地明白过来,这只怕正是安子雄和安向天的人,那真是太巧了。

于是宫卿言忍受着一路的颠簸,也不知一路过去了多久,心里却在哀嚎着这炙热的太阳,真是要把人晒成.人干了,她这白皙的肌肤可别因此晒黑了啊。

一路上这般在心里想着,宫卿言甚至是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直到她感觉到地面变得平坦起来,这才意识到只怕他们这是进了叛军的地盘了。

宫卿言被送进了一间房子,那个军官也没管她,转身离开。

宫卿言这才猛地张开双眸,若是那军官回头来看,才会看到虽然此刻的公顷杨长得其貌不扬,但却有着一双清灵如水的眼眸,简直能够勾人心魂一般。

她离开皇宫以前,萧慕梵可是百般不愿意,更不想她离开皇宫,然而宫卿言所做的事十分重要,若是不做的话,一旦林焕之也奋起反击,只怕内忧外患,皇宫在顷刻之间就会被攻破。

于是萧慕梵让宫卿言将自己画的越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