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夏日炎炎,枝头的知了懒洋洋地叫着,越发增加了几分懒意。

宫卿言静静坐在秋千上,懒洋洋地摇晃着秋千,清澈如水的眸子透彻明亮,令人看不分明她的思绪。

“神医,神医……”胭脂的声音从远处就响了起来。

宫卿言毕竟受了伤,需要一个贴身伺候的宫婢,萧慕梵打算指一个能干的宫婢给宫卿言,宫卿言直接当即指着胭脂道:“就她吧,我看着挺好。”

萧慕梵对此并无异议,于是胭脂就成了宫卿言这段时日的贴身宫婢。

胭脂当然没得选择,只默默在宫卿言身旁服侍,才发现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伺候。

宫卿言或许清冽冷漠,但甚少生气,有什么也都是直言不讳,让人不用去猜测她的真实想法。

“神医。”胭脂来到宫卿言面前,见到得就是这样一幅慵懒的模样,在夏日里,衬着背后满墙的爬山虎,显得格外美好。

宫卿言懒洋洋地张开双眼,见是胭脂,扬了扬眉,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嗯?怎么了?”

“哦,神医,皇上说太后娘娘宫里抓住了一名手脚不干净的宫婢,希望您能去一趟。”胭脂微微蹙眉,十分不解,既然抓到了手脚不干净的宫婢,那就处决了就是,为何还要来找神医?

神医既不是后妃,也不是管事,真是令人想不通。

“呵,敢情我这还不仅仅是帮太后治病啊。”宫卿言心里清楚萧慕梵只怕是找到了下毒的宫婢,但对外却不能这么说,故而才会说是手脚不干净。

懒洋洋的起身,宫卿言目光清澈地看着胭脂略带疑惑的眼神,丝毫未做解释,迅速赶到皇太后的宫里,萧慕梵早已在那里等着,见他来了立刻挥退众人。

“皇上,你这么做未免过于明显。”宫卿言这几日休息得不错,加上她自己有上好的药,伤口很快愈合,此时伤口已经结痂,只要不使劲就没有任何问题。

“朕要收拾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宫婢,竟然还要藏着掖着?”萧慕梵俊眉上扬,非常不悦地问题。

可不就是藏着掖着吗?

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宫婢罢了,也要找她来看么?

她是魅毒娘子,又不是后宫管事。

看出来她的想法,萧慕梵却没有做任何解释,让李公公将人带进来,一个浑身颤抖的宫女被扔在地上,她看到萧慕梵后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磕头认错:“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这是她今天给太后送来的东西。”萧慕梵指着一盆花,粉红色的花开得格外灿烂,此刻却被随意扔在地上,根部还全是土。

然而,宫卿言却看得非常清楚,那些土里不断涌动着令人作呕的虫子,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宫卿言秀眉紧蹙,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些东西,血誓虫,最喜爱的就是这种名为朱兰的花朵,寻常人见到这朱兰只会觉得她十分好看,却不知道许多人都会用这种花的根部来喂养血誓虫。”

“血誓虫?”萧慕梵浑身一怔,脑海闪过那日宫卿言前来为皇太后引毒的时候,莫非引出来的竟然是这血誓虫么?

这群令人作呕的虫子不曾离开朱兰花的根部,一直在那些土的周围来回蠕动,周围不少地方都没有人。

“这朱兰花的香味与人的血液味道极其相似,故而血誓虫非常喜欢它的根部,但若是有人出现,它可能会瞬间钻进人的血液之中。”宫卿言看明白萧慕梵的疑惑,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开始给她解释道,“这东西进了血液之后带着毒,人就如同被下了毒一般。”

萧慕梵黑眸阴沉,死死盯着那些蠕动的血誓虫,仿佛有些明了过来。

这种东西,只要用心一看,就能看得到,偏偏皇太后还因此中了血誓虫,果然十分低级的毒。

“今天还是李嬷嬷在为太后打扫寝殿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宫女藏着掖着要把这盆花搬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萧慕梵轻哼一声,厉眼顿时落在那宫女的身上,厉喝一声,“说,究竟是谁让人这么做的?”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只是想将这盆花搬出去晒晒太阳啊。”宫女连忙磕着头哭诉。

“这东西不小心碰到了,很有可能就会钻进你的皮肤之中,进入你的血液。”宫卿言见这宫女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秀眉轻轻一扬,面纱下的唇角露出冷冽的笑,缓缓走向她。

宫女瞠大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但偏偏宫卿言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猛地走近她查看着她的面色,又一把抓起她的手把脉。

宫女见状,眼眸充满杀机,猛地冲上去一把就把宫卿言的脖子掐住,目光凶狠地看着萧慕梵:“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还请您明察秋毫,若是你执意认为是奴婢的错,那奴婢只好将神医一同杀了,让太后永远都好不了。”

“好你个嚣张的清荷。”皇太后一直在里间修养,听了这话顿时面色一沉,猛地冲了进去,愤怒地看着清荷,“哀家待你不薄,从你六岁开始就把你放在哀家的宫里,何曾亏待过你?”

“可是太后娘娘明明知道奴婢爱着皇上,为何不将奴婢赐给他?”清荷露出狰狞的冷笑,她死死掐着宫卿言的脖子,冷冷地道,“我多少次暗示,你都不予理会,还说是心疼我,哈哈,这是心疼我么?”

清荷歇斯底里地冷笑着,目光锐利地盯着皇太后,压根忘记了她手中还掐着宫卿言。

宫卿言可不喜欢这种被人欺负的感觉,向来只有她收拾别人,没有别人收拾她的。

虽然右手还未好利索,但左手却没有一点影响,银针瞬间落入几根手指之间,她清莹潋滟的水眸透着些许冷冽,伸手轻轻滑过清荷的手臂,清荷立刻松开了她的脖子,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