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一路奔跑，时不时的用手枪还击，还时刻留意暗中的那个狙击手，一下子由暗中人转换回明面人。

他郁闷到了极点，早知道就不和林鹏飞玩这个游戏，没想到他是有备而来。

无论是林鹏飞还是黑暗中配合林鹏飞行动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货。

特别是林鹏飞，背后像长了眼睛一般，总是能在他开枪前几秒发现了他。

归零自认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没能逃得掉林鹏飞的火眼金睛。

郁闷归郁闷，归零还是很快想到了反击的方案，往林鹏方向丢过去了一个手雷，然后迅速冲进一大型超市，消失在人流中。

“靠，骗我！”林鹏飞骂了一句，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前方一个没有拉开保险栓的手雷，往超市里跑去。

“夜莺，你在什么位置？”林鹏“自言自语”。

“老地方，一公里范围内我还能支援你，如若超过了这个范围，你自己看着办。”夜莺回答。

“你看住超市后门，还有天台。”林鹏飞说道，已经开始走进商场。

商场的第一层是各种小吃店，混杂有手机档口，他沿着地上时不时出现的血迹一直走到二楼电梯旁，看到电梯旁有几滴血沿着电梯旁向一楼中心方向。

林鹏飞没有沿着血迹方向走，而是上了电梯，准备上二楼。

一楼的那些血迹散乱，很明显是归零在电梯上升过程故意甩出去，用来迷惑他。|

超市的第二层主要以生活用品为主，各种零食水果琳琅满目，人流明显比第一层大得多。

再加上今天是星期六，很多休息的上班族趁机来超市大购物，出口的十几个收银台人满为患。

林鹏飞快步走进入口，开始寻找归零。

当他来一偏僻的零食架旁停了下来，他隐约听到零食架后有人喘气。

林鹏飞刚想绕过去，零食架后的归零开了口，问道：“你鼻子是狗做的么，为什么我每次要开枪时你总能发现？”

林鹏飞冷冷一笑，道：“你杀念太重，每次开枪前总会流露出很强的杀意，虽然你一直在克制，但总是收不住。”

“杀气？”归零若有所思，道：“杀气这玩意可不是谁都能感应到，只有那些像我们这般常年在杀戮中长大的人才能察觉得出来，真没想到你一个半路出家的保镖也能感应到。”

说完，零食架后的归零依靠在另一面零食架旁，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开始简单的处理自己的伤口。

林鹏飞听出了归零在处理伤口也没有趁机冲过去，淡淡道：“你那么肯定我是半路出家？”

“资料上是这么记载，真实度应该不会错。”归零回答。

“那可不一定，我的资料上记载你是个地道的外国人，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执行任务。”林鹏飞嘴角轻轻上扬，道：“可我看你的装扮，明显是我们国家的人，连普通话说得比我还标准……而且，真正的归零曾经是两个人，不是么？”

“哐啷”一声，零食架后有一罐装饼干掉落在地。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有一个搭档？”归零问。

林鹏飞轻轻一笑，道：“猜的。”

他哪里猜得出来，要不是夜莺自己说，没准他现在还一直认为归零从出道到现在只是一个人。

“猜的？”归零一脸不信，“你的搭档枪法不错，莫非是她？”

“她是谁？”林鹏飞装傻。

他的耳麦中传来夜莺的声音：“再拖住五分钟，我就能到达一个很好的狙击位置，只要他出了这家超市，一定会被我狙杀。”

“一定是她了，我能感觉得到她还活着。”归零声音有些颤抖。

“她？你当年为什么要杀她？”林鹏飞模棱两可的问，既不承认自己的搭档是夜莺，也不忘记打探一下当年他和夜莺的一些事。

“为什么要杀她？”归零冷笑，道：“你认为像我这样一个六岁起就成为一个杀手的人，杀个人还需要一个很充分的理由么？”

“可她是你搭档？”林鹏飞回答。

“搭档？”归零觉得林鹏飞这句话好笑，说道：“我们地狱的杀手向来没有搭档，只有合作的伙伴，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瓜葛。”

“那你们活着可真没意思。”林鹏飞说道。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归零笑道，他觉得和林鹏飞聊天很有意思，差点都忘记他们是敌对的存在。

“不如放下屠刀，跟着我混？”林鹏飞问，他觉得他问题很好笑，似乎在哪听过。

仔细一想，这不是他当保镖才没几天时夜莺来挖墙脚时对他说过的话么？

不知道当时夜莺挖墙脚时是怎么想的，或许也如他这般，其实根本没当回事。

“呵呵……这是我当杀手以来遇到最有趣的事。”归零畅快的笑了起来，问道：“夜莺当年就是这么被你这么拐走的么？为了跟着你，不惜背叛组织！”

林鹏飞愣了一下，道：“我要是有你说的那般有魅力，何必当个保镖，直接把你们组织的人都挖过来，我自己再成立一个‘天堂’类的组织岂不是更好？”

“也是。”归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枪子弹，说道：“倒不如你跟着我干算了，这样我就不用杀你了，多好！”

林鹏飞笑了笑，道：“我可不敢和喜欢在背后放冷枪的人搭档。”

归零叹气，道：“你这是在代替夜莺问当年的那一枪么？”

林鹏飞没有回答，在计算声音的源地与自己之间的距离，随时准备冲过去。

“我那是为她好，她的出生已经很不公平，我不想将来她的死亡还带着污点。”归零自顾回答，道出了一些秘密。

林鹏飞的耳麦内传来夜莺的声音，有些犹豫：“林鹏飞……帮我问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不用夜莺提示，林鹏飞也会问，道：“为什么？没有谁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只要命运的主人不愿意，没有谁可以左右她。”

“你们这类一出生就是自由的人当然会这么说。你们永远体味不到——有些想法并不是努力过后就会实现，你越是挣扎，只会让自己死得更惨！”归零回答，语句显得有些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