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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鹏飞来到市人民医院停车场,走到自己那辆奔驰车前,打开车门,迅速钻进了汽车驾驶室内。

坐在副驾驶上等他的吴小莉焦急地问:“老王,你见到那个丫头片子了吗?”

“见到了。”

“她怎么说?”

“她的情绪还不太稳定,不过,我已经给她的几个同学讲了,只要能把徐凯放出来,不管顾盼盼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愿意接受。”

“她的同学怎么说?”

“他们都答应帮我去做顾盼盼的工作。”

“要是顾盼盼不同意你的条件呢?”

“要是这样,谁也没有办法,顾盼盼现在的情况极不稳定,如果我们再去强迫她,往往会适得其反。”

“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吴小莉大声说:“不行,我们得想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

“你不是昨天才向学校捐款五百万了吗?你让校领导出面解决这件事,你看行不?”

“你真是妇人之见!”徐鹏飞责备道:“你想想,现在顾盼盼的情绪那么不稳定,如果你儿子强暴她的事情再被校领导知道了,校领导出面干涉,全校师生都知道这件事了,对你儿子的影响姑且不说,顾盼盼再受到刺激了,情况不是更糟糕吗?”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们只有等。”

“等什么?”

“等他们的同学回话了再说。”

“好吧,我暂时听你的,要是我的儿子在放不出来,被送去坐牢,这一辈子毁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你儿子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情,你认为还有理了?”徐鹏飞恨恨地说:“要是他被送进监狱,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谁叫你平时那么纵容他?”

“我不管,反正你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弄出来。”

徐鹏飞知道老婆这种蛮横无理的臭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她,所以,在去顾盼盼病房探望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她,原因是怕她把事情搞砸。

徐鹏飞拨通高所长的电话,将儿子在拘留所里的遭遇,以及受害人顾盼盼在病房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如果顾盼盼承认她和徐凯是恋爱关系,你们交一点罚金,我们做完笔录,结案案之后就立即放人,关键是你们要尽快做通顾盼盼的工作。”高所长在电话里说:“只要你确定已经把顾盼盼的工作做通了,我立即派人去市人民医院做笔录。”

“行,一但有结果,我就来电话向你汇报。”徐鹏飞感激地说:“高所长,太谢谢你了,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和张局长一起吃一顿便饭。”

“徐董,不用客气,不过,今天有点不巧,我事情要去办,恐怕没有时间,等把你儿子的事情办妥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改天再约好吗?”

“那行,改天再约。”徐鹏飞知道这家伙是托词,挂断高所长的电话后,发动汽车离开市人民医院停车场。

吴小莉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回家。”

吴小莉奇怪地问:“儿子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回家能坐得住吗?”

徐鹏飞反问道:“那你说去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

一路上,夫妻二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话。

回家时,保姆小晴已经将午饭做好摆到桌上。

吴小莉坐上饭桌,端起碗筷吃了两口,觉得一点也没有胃口,便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徐鹏飞也觉得没有一点食欲,丢下碗筷准备上楼,却被老婆叫住。

“鹏飞,你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徐鹏飞在楼梯口停下脚步。

吴小莉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丈夫跟前,问:“你能不能把顾盼盼这个女孩子的情况告诉我呢?”

“你想做什么?”

“为了我们家徐凯,我想以一个做母亲的身份亲自去医院求她。”

“那好吧,我们上楼,去卧室里说。”

吴小莉明白徐鹏飞在这里说话,是不想让保姆听见,让她知道得太多,便跟着丈夫一起上楼,走进了卧室。

夫妻俩在床沿上坐下来之后,徐鹏飞说:“其实,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关键是看我们怎么去处理。”

“闹了半天,你是让我听你讲绕口令的吗?”吴小莉直盯盯地看着丈夫的眼睛,“快说,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从他们同学口中了解清楚了,顾盼盼是一个相当传统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和任何男生谈过恋爱,徐凯非常喜欢她,想方设法地追求她,可是顾盼盼始终没有答应他的追求,昨天晚上,徐凯趁顾盼盼喝醉酒,将她带到宾馆房间里实施强暴。”

徐鹏飞显出一副相当无奈的表情。

吴小莉激动地说:“胡说,我儿子那么优秀,我们的家庭条件这么好,顾盼盼能得到徐凯喜欢,应该感到幸运,她怎么可以拒绝他呢,我不相信。”

“是啊,你儿子太优秀了!”徐鹏飞垂头顿足地说:“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到处沾花惹草的败家子,我都替他感到脸红。”

“那你说,顾盼盼是从哪里来的?”

“听说是从一个偏远的山区来的,怎么了?”

“一个农村小姑娘还这么傲气?”吴小莉不服气地说:“我想,她一定是想引诱我们家徐凯,想赖上他,才主动和他发生关系的,又叫人去报警的。”

“胡说八道。”徐鹏飞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要去医院看顾盼盼吗?你最好在见她的时候亲口对她说这些话,好让你儿子在监狱里多呆两年。”

“那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应该让你儿子对人家负责到底。”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以长辈的名义向顾盼盼承诺,若果她肯放过徐凯,我们就让徐凯娶她,让她做我们家儿媳妇,这样,说不定顾盼盼才肯放徐凯一马。”

吴小莉疑惑地问:“你该不会是在要挟我吧?”

徐鹏飞愤愤地说:“不管是要挟也好,忠告也好,你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做,你的儿子才可以去掉强暴犯的罪名,免受牢狱之灾,孰轻孰重,你自己定夺吧!”

说完,徐鹏飞气鼓鼓地倒在床上。

吴小莉从床上站起来,气冲冲地跑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