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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区派出所的一间审讯室内。

徐凯戴着一副亮锃锃的手铐,坐到一张木凳上,两名警察坐到一张木桌前,对他做审讯笔录。

问:姓名?

答:徐凯!

问:职业?

答:学生!

问:哪个学校的?

答:海华大学。

问:你认识被你强暴的哪个女孩子吗?

答:我并非强暴她。

问:既然你没有强暴她,她为什么会会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被我们送去医院抢救呢?

答:这……这个……我喝醉了。

问:有人报警说,你们是在宾馆里从事嫖娼活动,是这样的吗?

答:不是,她是我女朋友。

问:她叫什么名字?

答:她叫顾盼盼,是我的同学。

……

随后,徐凯在笔录上签字、按手印等等。

一名警察冷冷地说:“徐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需暂时把你送去拘留所,把你们家的联系方式留下来吧,我们才好打电话通知你们的家属!”

徐凯知道,顾盼盼因失血过多被警察送去医院抢救,如果顾盼盼醒来不承认他们是恋爱关系,告他强暴,至少要被判上十年、八年的有期徒刑。

同时,他也知道,顾盼盼是一个心地善良,很爱面子的女孩子,既然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关系,生米已煮成熟饭,顾盼盼也没有必要去害他了。

只要顾盼盼被医院抢救过来,承认他们是恋爱关系,自己强暴顾盼盼的罪名就不成立,他可以免受牢狱之灾了。

顾盼盼是徐凯上大学以来苦苦追求却没有追到手的女人。

徐凯从心底里是爱她的,如果顾盼盼愿意和他确立恋爱关系,他一定会对她负责,好好爱她、疼她,一定要痛改前非,决不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退一万步讲,顾盼盼的家境贫寒,即使她不愿意与自己相处,凭借父母亲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

看在父亲为海华大学捐款自资贫困大学生的份上,让学校有关领导出面去做顾盼盼的工作,赔上她一大笔钱,顾盼盼还是能够接受的。

如果顾盼盼对他不予追究,这件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他在警察做笔录的时候,说他们是恋爱关系,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警察做完笔录后,徐凯被送进了拘留所的一间大房间里。

房间里的灯光比较幽暗,里面有十几个人像蝗虫似地密密麻麻地蹲了一地。

这些人见徐凯被警察送进来,所有人都从地上站起来,向他举行“欢迎”仪式,一位壮汉站在屋子中间,其他人分别站在他的两边。

壮汉高声问:“来人是谁?快报上名来。”

“这些人在什么?这是在升堂,还是让我加入黑社会?”徐凯不屑一顾地看了这群人一眼,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站在一旁并不言语。

一个染上黄色的长头发青年不耐烦地说:“小子,老大在问你的话呢,你他妈的耳朵聋了,还是干什么吃了?”

徐凯本是一个富家子弟,在外面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阵势,也没有任何人像这样跟他说话,今天被警察抓到这里,心里感到已经非常窝火的了,又遇到这帮小屁孩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的是怎么说话的,老子今天耳朵背,听不见别人说话,咋啦?”他指着这位小青年说:“我操,你们这是在玩黑社会吗?告诉你吧,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你他妈……”小青年嘴里骂了一句,正想反驳。

壮汉发话了:“哟呵,今天还真他妈的遇到二愣子了,弟兄们,看来这家伙不懂规矩,你们说,要不要替他松松筋骨?”

“要啊,”大家齐声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应该好好教训这个家伙一顿,教他如何懂规矩。”

“既然这样,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动手?”壮汉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壮汉话音刚落,七.八个人随即围上来,不由分说地将徐凯按倒在地。

紧接着,就是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徐凯被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满身是血,疼得在地上打滚。

几名看守听见拘留室里有打斗的声音,拿着警棍冲进来的时候,这帮人才停止了对徐凯的攻击。

徐凯全身像散架似地,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一名看守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大声问:“是谁打的?”

徐凯刚领教过这帮家伙的手段,觉得在里面跟他们较真等于是在用鸡蛋去碰石头,忍了一口气,说:

“对不起,里面的灯光太暗了,我没有看清楚。”

“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老实呆着,如果我们再听见有人在这里打架,就对你们不客气了!”另一名看守大声吆喝道:“都滚到一边睡觉去!”

所有人跑到自己原先的位置蹲下后,看守们陆续离开,并将看守室的房门关闭。

看守们走远后,壮汉来到徐凯身边,说:“看来你小子还够讲哥们义气,现在告我我,你是因为犯什么事进来的?”

徐凯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强暴顾盼盼才被警察抓进来的,于是说:

“我没罪,我是被冤枉的!”

“这就怪了,没罪他们怎么把你送进来了?”壮汉义愤填膺地说:“告诉我,是谁冤枉了你,我让人给外面的兄弟们捎话,让他们替你报仇。”

“谢谢,不用了!”徐凯反问道:“你又是什么犯什么罪被抓进来的?”

“告我你吧,我和这帮哥们昨天晚上在酒吧里喝酒,与一帮人打群架,混乱中,我用一把刀子将一个人捅死了。”

徐凯诧异地问:“就是说,你犯了杀人罪?”

“应该是吧。”壮汉咬牙切齿地说:“早知道这样,老子还不如拿刀多捅死两个,那样的话,被枪毙的时候,也就觉得自己够本了。”

“啊?”徐凯把眼睛睁得老大,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心想:“今天晚上,这帮家伙打我的时候,我幸好没有还手,要不然,早就被这些亡命徒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