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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声音很轻,但是那一双亮若星辰的眼却是谁都无法忽视的。

苏顾晨低下头,看着那双还带着睡意和迷蒙的眼,嘴角微微勾起,像是一个温柔的老公一样,对着陈诺说道:“愿意醒了,恩?”

陈诺还没醒,就已经沉浸在男人难得的温柔之中。

“咳咳,两位新人,能不能敬业一点?”神父站在旁边有点看不下去了,捂着嘴巴咳嗽一声直接说道。

陈诺和苏顾晨这才反应过来,陈诺离开了苏顾晨的怀抱,香软的身体离去还真让苏顾晨好一顿遗憾,他拿出戒指,看着陈诺。

神父觉得他好像没有什么必要在这里了。

当两人都成功交换了戒指,神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温柔的丢下一句话:“下面有请新郎拥吻新娘,礼成。”

陈诺红着脸被苏顾晨轻轻吻了一下,才想起来她睡了这么多天,刚刚醒来嘴里那味道一定很……

陈诺有些脸红,忍不住想要捂脸,但是她的手伸到了一半,就被男人很是霸道的捉住,握在了手里,陈诺楞了一下,转头过去看他。

就看见男人脸色带着微微的柔和,一双眼睛却带着冷意。

陈诺就知道苏顾晨又在演戏了,因为在外面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吧,因为在外面,她这个人就不再是陈诺,而是叶弥了吧?

是不是很开心?

想到这里陈诺抿着唇笑了一下,踮起脚尖在苏顾晨的脸颊上面亲了一下,刚想说话,突然间眼前一黑。

苏顾晨一张脸冷了下来,正等着陈诺说话呢,却见女人突然像是僵硬了一样,苏顾晨皱起眉头,一双冷眸看了过去。

陈诺僵硬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抿了抿唇,张了张嘴双目无神的开口道:“阿晨,是不是停电了,怎么一下子这么黑?”

停电,黑?

苏顾晨转头看了一眼阳光正好的门外,又转头偏过来看着陈诺道:“什么停电,你在说什么,现在大太阳!”

这种时候陈诺这女人在说什么傻话,搞砸了小心他直接毁约!

陈诺僵硬的转头看过来,苏顾晨才发现陈诺的眼神一点都没有神色,像是木了一样,苏顾晨皱起了眉头看着她道:“陈诺,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陈诺摇了摇头,听着声音的方向对着苏顾晨摇了摇头,男人拧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转过视线道:“认真点,一会儿还要敬酒,别出岔子了!”

陈诺眼神一柄,点了点头。

眼睛再度回归黑暗的感觉一点都不好,陈诺眯着眼睛摸索着抓住苏顾晨的胳膊,并且笑了一声,声音柔柔的说道:“阿晨,我有点害羞。”

苏顾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怎么看怎么不对,但他没多想,只是带着陈诺往前走。

走了几步就发现不对了。

男人伸出手一把将傻兮兮往桌角上面撞的女人扯了回来,瞪着眼睛看着她说道:“你走路不会看路,前面那么尖一个桌角你是想死么?”

说完,苏顾晨想了想,估摸着陈诺刚醒来脑子还有些混沌,直接伸手把人又抱了起来,“我带你回去,这里会有人搞定的。”

如果是之前,陈诺一定会反对,但是现在她只是搂着苏顾晨的脖子将脑袋埋在男人怀里,任由男人将她抱进了车子里面。

“开车。”

苏顾晨说了一句,这才转头看着陈诺,他倒是不说话,只是盯着陈诺看,那视线盯得就算陈诺看不见也忍不住转头“看”了过来:“阿晨?”

苏顾晨冷笑着看着陈诺,眯着眼睛哼了一声:“陈诺,你倒是长本事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陈诺就知道苏顾晨是打算秋后算账了,现在没有别人,就连司机都已经很有眼力劲儿的将隔板放了下来,陈诺眼帘颤了颤。

没有听到女人的回答,苏顾晨显然是大怒,伸手就打算去拽她。

陈诺没有反抗,甚至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躲都不躲闪也不闪的坐在那里,苏顾晨眼神一闪,拧着眉头开口道:“陈诺,看着我。”

陈诺乖乖巧巧的转过头来看他,苏顾晨伸出手在女人面前晃了晃,陈诺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又晃了晃,陈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收回手,苏顾晨冷着脸看着陈诺,话语却是对着司机说的:“掉头,去医院。”

这个医院说的当然是方言的私家医院了,陈诺在苏顾晨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苏顾晨已经知道她看见不见的事情了。

“阿晨,你知道了?”

她弱弱的开口,苏顾晨冷着脸瞪了她一眼,又想起来他看不见,这才哼了一声,嘴角的冷笑变成了怒意飞扬:“要是我不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瞒下去,你知道这次的婚礼有多重要么?”

陈诺眼睛眨了眨,虽然双目无神但是这套动作做上来却意外的完美。

苏顾晨看了她一眼,还要说些什么,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他下车将女人再度抱起来,丢给了方言,“给我看看,她看不见了。”

陈诺醒来的事让方言吓了一跳,再一听苏顾晨的话,方言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亲自上前替陈诺好一顿检查,这才叹了口气看着苏顾晨抬了抬下巴。

苏顾晨自然看懂了方言的意思,两人走了出去,走远了之后方言停下,苏顾晨抱着双臂看着他。

方言苦笑了下,“少爷,夫人这个样子有点奇怪,但是总的来说身体是没有什么大事了,只是那块血块已经压迫住了神经,之前我就说过……”

“夫人醒来,不是失聪就是失明。”

“怎么恢复?”

“不能回复。”方言叹了口气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拿了下来,捏在手里把玩着,苏顾晨冷着眼睛看着他,方言还是摇头。

“没有办法,血块已经压迫住了神经,如果强行去除,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方言也是犯愁,那块血块一照就知道是陈年旧伤,估计是上次撞头的时候直接给撞散了,现在压在神经上就是他也不敢随便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