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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马斌文语言震动的马文奇,不为所动,脸色黝黑,说道:“马三儿,根据马家家规,以下犯上,给长辈下毒的如何处置?”

马文奇首先开始的时候也觉得老爷子对待马斌文有些苛刻了,可是再一次和老爷子的交谈过程中,老爷子跟他说过的话,让他从此改变了那一想法,玉不琢不成器,不经过一番特殊的磨练,自己这个儿子如何才能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他总算是明白了老爷子的一片苦心。

马三儿是马氏庄园的老管家,同时也是马家的老管家,他站在门口的角落里一脸的为难。

“马三儿,根据马家家规,以下犯上,给长辈下毒如何处置?”马文奇再次问道,声音较之上次更加的严厉严肃。

“说吧,三儿。”老人的声音在马文奇的话音刚落下之后,从嘴里轻轻传出,声音依旧虚弱。

老爷子虚弱细小的声音就如同炸雷般在大厅里想起了,每个人的耳朵都听见了,他们知道,老爷子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马家的长孙。

“是老爷,以下犯上,给长辈下毒,当断其双腿,逐出门户,送往警察局。”马三儿立即并拢了双腿,高声答道。

说完,马三儿从祠堂供台上去下一根色彩古朴泛着青绿色光芒的铜质重尺,此重尺是专用于执行家法的。马家任何人只要看到重尺从供台上被请下来,那证明家法是必须执行的,没有谁敢违抗,也从来都没有过逆反。

看到父亲马文奇高高举起重尺,马斌文眼里第一次闪过恐惧,重尺打到身上的威力他是很清楚的,惊恐的嘶吼道:“爷爷本来就不公,凭什么对我这么差,我才应该是马家未来的继承人。我是长孙,他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要对马斌武那么好,我就是不服气,要不是爷爷,我怎么会被那么多人瞧不起......”

“砰......”听到这话,马文奇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挥起手中的重尺狠狠的朝马斌文砸了下去,重尺挨着马斌文的身体时发出沉闷声响。

“你个畜生,你爷爷哪对你不好了,你凭什么就说你爷爷对你不公平呢?”马文奇边打边骂,他此刻真的很想用手中的重尺拍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让他说......接着说......”坐在太师椅上还没有恢复健康的老人眼睛浑浊的望着这个令他感到无比失望的长孙,嘴唇颤抖的说道。

“本来就是,你个老不死,要不是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吃那么多苦,我是长孙,你凭什么就对我这样差?”

马斌文双眼通红,泪水肆意,阴冷的望着站在老人旁边的萧牧,指着他吼道,“要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马上就会被毒死,哈哈......都怪你,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嘶吼着的马斌文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朝萧牧冲过去,他在这一刻,真的很想要把萧牧给活活掐死,就算掐不死,他也要咬死他。

砰,砰,砰......

连续而沉闷的响声在大厅里响起,看着马文奇拿着重尺朝自己儿子马斌文双腿上狠狠砸去时,那些围观的马氏家族的亲属们不由的感到有些害怕,这就是执行家法,家法的严酷让他们再次见证到家族的森严一面。

“啊......”

刚刚站起来的马斌文双腿被自己的父亲马文奇重重的连续拍打了几下,疼痛让他忍受不住发出惨烈的呼叫声,这种非人类的声音,让其他人忍不住心里感到一阵震颤。

“啊,痛。嘶,要不是他,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妈的,除非我死了,否者这辈子我都会记住你,萧牧,你等着吧,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马斌文蜷缩在地上,双手胡乱的阻挡着重尺的敲打,眼睛始终阴毒的望着萧牧,怒骂道。

老人轻轻的抬起手,抚摸着萧牧放在他肩膀上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萧牧感受到老人的手,感激的望了他一眼,轻声道:“我没事。”

嘴上这么说,可他的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恼怒,要不是他给老爷子下毒,他至于搅和进这场豪门恩怨斗么,现在竟然被这个无耻的家伙惦记着,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大厅中央,马斌文又把怨毒的目光投向了马斌文身上,怒叱道:“要不是你马斌武,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么?我拿一处不比你强,你凭什么就天生享受富贵,我就要享受贫寒?我有今天的结果,也是你马斌文造成的,要不是你,我会被这个老东西抛弃么。”

扭头望着自己的父亲马文奇,怒吼道:“要不你没用,我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毒死这个老东西么,这次我没有成功是我运气不好。但我不会就这么认输了,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不论才智还是能力,我都要比马斌武强很多,凭什么他就是未来接班人,掌握马氏控股。而我就是他的小跟班?”

“我不服,所以我要反抗,我要夺回我的东西。要不是这个混蛋医生,我的计划就会成功,我就是马氏的掌控人,继承人。爸,除非你杀了我,否者我要报仇,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啊......”

马斌文的身体在地上不断的打滚,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已经断了,面部极度扭曲,眼睛却依旧怨毒的扫视着大厅内所有人,他想要记住场上所有人。

见家法的目标已经达到,老人朝管家马三儿挥了挥手,交代道:“马三儿,去打电话给派出所李所长,让他穿便衣来马氏庄园一趟,把这个不孝长孙带走!”老人嘴唇哆嗦着终于说完了。

“老爷......”

马三儿一脸为难,他也是看着马斌文从农村进入马氏庄园,然后看着他成为分公司的领头者,看着他被人称赞为马氏最孝顺的孙子。

老人心情极度低落的看着跟着所长来的两个年轻穿着便衣的警察带走马斌文,浑浊的老眼闪烁着泪光,嘴唇哆嗦着,身体瘫软在太师椅上,要不是萧牧和白神医在背后扶着恐怕他早就从椅子上滚落到了地上去。

“呕......呕......”老人被刚扶上床,他的胸口就迫不及待的一阵涌动,然后头就歪了出来,还好萧牧反应快,才不至于老人吐到地板上去。

老人吐过之后,浑浊的目光再次消失在他有些疲惫不堪的眼皮底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自己的亲孙子,自己十分器重的长孙竟然就是那个下毒人。

同时,老人也在反思自己这么多年来对马斌文的态度,对马斌文严格不就是想要让他早日成才么,可他却走了极端,竟然拿着毒药毒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认真地观察自己这个长孙心性和承受能力呢,哎,这个孙子完全就是自己害的。

望着床上已经睡下的老人,萧牧突然见发现老人似乎又多了些白发,人也变得憔悴了很多,轻轻叹息了一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了眼一直照顾老人的肖美琪,迈开脚步就朝一楼下去了。

走下楼的瞬间,萧牧突然觉得有些惆怅。

婉拒了马家的挽留,萧牧独自走到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朝医院驶去,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被用完了,而现在的肚子依旧是饿的,早上都没有吃饭,后来又顾不上吃饭。

进入医院的第一件事情,萧牧就直接朝医院食堂扑去,现在他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就算是稀饭就腌菜他感觉自己也能够毫不犹豫的喝上七八碗。

“哈切,哈切......”萧牧坐在食堂的饭桌上,吃着美味可口的饭菜,突然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是谁又在骂我?”伸手揉了揉鼻子,萧牧皱着眉头喃喃的骂道。

而此刻,医院办公室里,林小婉皱着绣眉,摔着自己劳累了一上午的双手,恨恨的骂道:“该死的萧牧,竟然不打声招呼就给我跑了,一上午那么多人要我一个人忙,气死我了。下午回来,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

还没有骂完,林小婉就想起了那天萧牧给她的一小瓶药水,涂抹在手臂上会很快让身体从疲惫中恢复过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拉开抽屉就是一通手忙脚乱的翻找,可什么也没有发现,粉眉微蹙,苦着脸骂道:“该死的萧牧,真是小气,说好给人家的东西竟然又拿回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手很酸,急需恢复啊。”

食堂里的萧牧似乎是知道了林小婉的召唤般,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路过的阿姨看到萧牧这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同情的说道:“哎,这还是几天没有吃饭的,真是可怜的孩子。孩子,别急,食堂里还有饭菜,慢慢吃。”

萧牧一怔,刚吃到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嚼碎的饭菜混合体‘噗嗤’一声全部都喷了出来,连忙伸手擦了擦嘴,苦笑的看着阿姨说道:“阿姨,你能不能等我把饭吃完了再说话,哎,又浪费这么多的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