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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慈姐姐,你怎么来了?”穆栀其实心底明白得透透的,还故意地问程念慈一句。

    准备去停车的穆邵卿听到后,叹了口气,无奈失笑。

    不过他也没有插话,开车去了停车的地方。

    “我有话同你讲。”程念慈到底是大家闺秀,知道有些话不适合站在门口说,“能不能去你院子?”

    “当然可以。”穆栀点了点头,挽着程念慈的手往家里走,问到,“对了,念慈姐姐,你有没有吃晚饭啊?要不要我叫青鸽去做点吃的送过来?”

    “不用。”

    穆栀注意到了,程念慈说的是“不用”,而不是说“吃过了”。

    闻言,她贼兮兮地笑了笑。

    这说明,她这是为了自家二哥寝食难安。

    她也没有点破,跟青鸽说,“你去叫厨房准备点点心,和凉茶送过来。我和念慈姐姐就先回院子了。”

    进屋后,刚好俞子美在等穆栀回来,想问问她穆邵礼知道自己要在里边儿多呆几天的反应。

    却没想到穆栀这出去一趟,还带了个程念慈回来。

    毕竟她是长辈,便也没有着急问,把问题压在了心底,让穆栀先好好招待程念慈,晚些时候到她厢房一趟。

    穆栀应了一声,拉着程念慈回了房。

    程念慈先跟俞子美礼貌地打了招呼,也跟着穆栀离开。

    两人回了房间,程念慈也就没有那所谓落落大方的沉静了,拉着穆栀的手,就问到,语气带着焦急,“怎么回事?不是香膏坊的事都解决了吗,怎么你二哥还要在里头呆一阵?”

    穆栀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唇角勾起坏笑,凑上前,笑盈盈地问到:“怎么,念慈姐姐心疼啦?”

    看着穆栀没个正形的模样,程念慈头疼不已。

    她这都急上心头了,这丫头倒好,还来打趣她。

    程念慈脸颊浮起红晕,嗔瞪了穆栀一眼,“你说什么呢!”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穆栀举手表示放弃,知道程念慈面皮子薄,也没怎么逗她。

    穆栀挽着程念慈在贵妃榻上并排坐下,“念慈姐姐,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二哥在里头多待几天,就是意思意思一下,警局那边都打好招呼了。”

    “你要相信,那是我亲亲二哥,也是我奶奶亲亲的孙子,我们穆家,你还不知道,是护短成性的,怎么会叫别人欺负了二哥去?!别说不是二哥的错,就算是二哥犯了错,也定不能叫二哥受苦受罪呀!”穆栀拍着程念慈的手,细声地安慰着,“何况……你先前去看他那么多回,也没见二哥受什么罪不是?”

    听后,程念慈这才冷静下来。

    也对,饶是穆老夫人老说邵礼不成器,但总归他是穆老夫人的孙子,怎么的也不会让外人欺负了去。

    她真是关心则乱,一下子昏了头。

    这几天,每日去看穆邵礼,她不是看不出来,他在里头,受的对待都还是蛮好的。

    除了环境差点,也说不上受苦受罪的。

    主要是,旁的还好,总归一听说下狱,她就慌了神。

    本想着事情好不容易解决,穆邵礼也该出来了。

    谁知道又还要关几天,她还以为徒生变故呢!

    对上穆栀满含笑意的眸子,她讪讪地低头,“让你看笑话了。”

    程念慈,可以说是陵城的一代才女,知书达礼,落落大方,说的就是她了。

    何况,她现在还为人师表,沉着冷静,都是赞叹她的标配。

    平日里,跟她说起穆邵礼,她也是浅浅地笑,轻声细语,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这突然二哥下一回牢,倒是让她崩了平日里维持的形象,真情流露,说明啊,她是真真的对自己二哥极好极好。

    所以呀,爷爷说得对,凡事啊,不要只看眼前,谁能说得清,祸就是祸,兴许祸也是福呢?

    “说什么笑话。”穆栀为有一个人这般的在意自家二哥而开心着,“有你这么在乎我二哥,是我二哥的福气。我替二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你。”

    “我……”程念慈红着脸,回到了温声细语,“你二哥本来跟我说,没事的。不过你知道的,我除了看些书,谢谢文章,教教课,其他什么都不懂。一着急就……”

    顿了顿,她看向穆栀,“也找不到其他人说,就只好来找你了。”

    “念慈姐姐,你放心吧。相信我,我跟你保证,我二哥就是在里头意思意思多住几天,旁的没有任何事的。”刚好青鸽端着茶水点心进来,穆栀倒了一杯,塞到程念慈手心,“而且啊,有念慈姐姐每天带亲手做的吃食去看他,他在里头,不仅没事,还能出来之前变得白白胖胖的。”

    “方才我去看过二哥了,他也乐得清闲。在里头,不用被奶奶念叨,也不会被大哥教训,还不用被我挤兑,除了不太自由,还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不知道多爽快呢!”

    程念慈喝了一口凉茶,本来放下来的心,刚好凉意也让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也不慌了,笑着点了点头。

    又轻轻地“嗯“了一声,小声道,“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乱了方寸了。”

    虽然程念慈比穆栀大,但是呢,程家是书香世家,她打小又喜静,喜欢安安静静地看书,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圈子,自己的世界。

    就没有穆栀这样一天天的胡乱跳脱,比起穆栀所处的复杂环境,可以说是非常单纯简单了。

    穆栀觉得,越是这样的单纯简单,她才觉得程念慈跟她二哥才更相配。

    虽然穆邵礼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自己的圈子,但是她清楚,穆邵礼处的圈子,远比自己,比大哥,甚至比奶奶都要广,都要乱。

    如果是程念慈跟他在一起,从乌烟瘴气的场所抽身,回到家,有这么一份宁静,是很多人都求不来的美好。

    先前的先前,穆栀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穆邵礼明明对程念慈是很喜欢很喜欢的,是那种打小就很喜欢,很多年的爱慕,却从来不越过那条线,不近不远地看着程念慈,在她身旁。

    直到今年回来,特别是开始接触生意的事,她才稍微有那么点点的明白,程念慈的美好,是那种看着就觉得心就变得宁静的美好。

    会有一种担心,害怕因为自己的触碰,打扰这份安宁。

    如果一定要在触碰打扰,和只能看着她美好中选择。

    如果是她,她也愿意,宁愿就这样守护着她的安静美好。

    当晚,穆栀留了程念慈在穆家歇下,一个是天色太晚,她回去不安全;主要的,还是怕她回家又担心,胡思乱想;索性留下,一起说说话,替她转移一下注意力。

    所以,当晚,蔚擎翻墙进来的时候,在窗前听到两个女人的欢声笑语从房间内传出来。

    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最后一脸郁闷地又翻墙出了穆宅。

    翌日。

    穆栀在家研究了一天,先前蔚擎给她送过来的杜家的资料。

    心中大概拟定了一个大概,去了一趟书房找俞子美,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听到穆栀要收拾杜家,俞子美先是有些诧异,不过只一秒,便压了下去,点头,“行,你放手去干吧!”

    不然怎么说穆家的人都护短呢!

    杜秀兰和杜秀蓉两人撺掇田恬给穆家惹了香膏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不是说处理好了就算了的。

    先前没有人说要对杜家做什么,是因为当务之急是处理香膏坊的事。

    但是既然香膏坊的事都处理完了,也是该轮到收拾人了。

    何况,除了香膏坊的事,是杜家两姐妹搞的鬼,俞子美还想的有杜秀蓉跟宋锡初那档子破事儿,还有她们杜家两姐妹先前联手用流产陷害穆栀……

    这一系列的事都放一起,那是有足够的理由,让穆栀放手去撒气的!

    见自家奶奶都这么挺自己,穆栀更是肆无忌惮了,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奶奶!”

    然后欢欢喜喜地扶着俞子美去了膳厅,一起用了晚膳,像往常般去警局给穆邵礼送饭。

    不过呢,她都掐着时间等在外面的,就算去早了,也是坐在车里,等程念慈进去,然后出来后,才拎着食盒进去的。

    穆栀打小就爱动,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姑娘,这大概是为数不多的,她等得很开心,甚至恨不得再多等一些时辰也十分以及非常乐意的时候了。

    真想她二哥跟念慈姐姐,借着这回事,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这样的话,没准有了她二哥跟念慈姐姐的喜事做缓冲,她跟蔚擎的事端上台面就容易些呢?

    不过她这个是有侥幸心理的,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想想,总归没人管得着不是吗?

    等程念慈走后,她进警局,没有看到虎子,倒是看到了孔队长坐在那儿。

    有些诧异。

    本来递过去的食盒,动作也僵在了空中,递给他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一时间有些尴尬。

    倒是孔队长,似乎很习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食盒,道了一声,“多谢。”

    然后把食盒放到桌上,起身绕过桌子,来给她开门。

    没有跟虎子一样领着她进去,而是直接将穆邵礼牢门的钥匙扔给了她,然后就折身回了桌前坐下。

    穆栀接住钥匙,捧在怀里,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已经自己打开食盒,自己把吃食端了出来。

    她一脸疑惑,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拿着钥匙就去见了穆邵礼。

    穆邵礼看到她进来,然后掏出钥匙,自己开门,推门而入。

    “你……钥匙哪儿来的?”穆邵礼震惊不已,“现在警局的人都这么不负责了吗?这钥匙就直接给你,不怕你带着我越狱了去?”

    “孔队长给的。”穆栀也没有隐瞒。

    “孔队长?”这么一听,穆邵礼更震惊了,他合上手里的书,“不是,你怎么跟孔队长认识的?”

    穆栀无语地白了穆邵礼一眼,“还不是拖了你的福,这几日,怕是整个警局的人,我都差不多认得脸了。”

    “哎!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拖我的福?我这是拖你的福好不好?”穆邵礼不满反驳,本来是想跟穆栀说,孔队长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的。

    可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孔队长对穆栀为什么是这让步的态度,但总归这个男人,是个不错的,不会对穆栀起什么坏心思。

    而且他也没两天就出狱了,到时候两个人应该就没什么交集了。

    就不跟穆栀说了,省得让她上了心,总想着这茬儿,别到时候多出许多事来。

    有时候,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哎!你这几天来,就来这里跟我闹嗑儿啊?吃的呢?”穆邵礼看着她空着的双手。

    “你都有念慈姐姐做的爱心餐了,还需要我给你拿什么来?”穆栀“切”了一声。

    闻言,穆邵礼的神情凝重起来,“都跟你说了,不要随便乱说话,这样对她名声不好。”

    “那你有没有问过她,在她心里,是名声对她重要,还是你对她重要?”

    穆栀的话,让穆邵礼一怔。

    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问他。

    穆栀没有等穆邵礼回答,因为她知道,穆邵礼不会回答她,但是也知道,他心里不用想就有答案的。

    她握拳像是哥们儿一般,轻轻地捶打了一下穆邵礼的胸膛,转身离开。

    穆栀回到家,当晚,没有回房,而是整个人泡在了书房。

    这让去找穆栀的蔚擎,又一次扑了空。

    于是,二爷就生气了。

    二爷生气了后果就很严重。

    整个青社的人都感觉到了来自这位二爷的低气压。

    最战战兢兢的就数跟在蔚擎身旁的百福了,就是泡个茶,都恨不得拿个温度计量一量温度,生怕热了一点,凉了一点,要受罚受罪。

    而引起这一切的源头,对此毫无知觉。

    晚上在书房里累了就趴着对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早地出门,去看了铺子,然后调了员工过来,安排了一系列事宜。

    下午黄昏的时候,穆栀想着似乎好久没有看到蔚擎了,算了算日子,心中娇嗔,也不知道忙什么,都不来见她。所以说,一般男人追女孩子,追到前和追到后的差别很大,这就是现实?

    哼!还没嫁给他呢,就已经没有耐心了?

    这还得了!

    穆栀鼓着腮帮子生了一肚子气候,决定要去找蔚擎,好好教育调教一下他。

    省得长了本事,还敢不来找她!

    于是,穆栀先是回了一趟穆宅,跟俞子美说自己今儿不怎么饿,先让厨子做了穆邵礼的晚膳,然后直接送去警局。

    她去的时候,夕阳都还没有落下。

    到门口,还是孔队长在。

    穆栀想了想,还是把食盒递给了他,说了句“谢谢”。

    孔队长把钥匙给她。

    她进去,把从家里拿回来的书交给穆邵礼后,也没有多做逗留,直接就离开了。

    出去的时候,穆栀把钥匙递给孔队长。

    孔队长接过,把玩儿了一会儿,握在掌心,他低垂着眼眸,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穆栀离开后不久,虎子从角落钻出来,凑到孔队长前,“队长……”

    孔队长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心的要是抛给虎子,然后起身,拎起那食盒进了办公室。

    留下虎子,看着他拎着食盒进办公室的背影。

    手中捏着钥匙,心中纠结再纠结,一方面摸不清,这队长是怎么的回事,每天就搁这儿等着穆小姐来,害得他现在不仅没有吃的,连大洋也没有;可另一方面吧,他是队长,他说啥就是啥,自己一个小罗罗,别得罪了才是;还有就是,他在想,这孔队长对穆小姐这么特别,这事儿……他要不要跟穆二哥讲一讲。

    毕竟,穆小姐可是穆二哥的掌心宝。

    越想,虎子越觉得头疼,抬手抓了抓有些发油的头发,然后把钥匙挂了回去。

    出了警局,穆栀走到轿车旁,跟司机说,她还有其他事,让司机在这里等着,晚些程念慈来的时候,送程念慈回家。

    说完后,她叫了一个黄包车离开。

    她叫车夫把她拉到菜市,买了一些菜和肉,然后才特别又叫了青社的黄包车,报了蔚擎的住处。

    车夫不认识她,当她报地名儿的时候,多看了她好几眼。

    “不去?”穆栀知道他心底想的是什么,不过也没有解释,只问了这么一句。

    “去!去去去!”车夫怔了一下回过神,连忙点头,拉起车朝蔚擎的小院而去。

    他把穆栀拉到蔚擎的小院外放下她,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盯了她很久,但是见小院暗处的人没有阻止她进院子,也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虽然这院子看不到人,但是穆栀后来才知道,有好几个地方藏了人暗中观察。

    所以呀,她把菜拎到厨房,就看了一眼时间,告诉自己得抓紧了。她这一来,肯定就有人给蔚擎报信儿去了,差不多时候就会赶回来了。

    她先把菜洗干净,然后准备升火煮土豆,可是奋斗了好久,连个火星儿都留不住。

    最后她也不折腾了,到门口叫了一声,“你们谁,过来帮我升个火。”

    然后没半分钟就出来一个人,恭敬地唤了一声,“穆小姐。”

    “嗯。”穆栀点了点头,指了指灶台,“别愣着了,升火吧。”

    升完火,穆栀想起来,自己也不会烧火,就道:“那个,你就顺便烧会儿火吧。”

    那人送柴的手一顿,然后应了一声,“是。”

    火升起来,土豆扔进锅里,加水煮。

    趁着这个时候,穆栀开始做其他的。

    虽然鲜少做,但总的来说还算有条不紊。

    等蔚擎赶回来的时候,推开院门,刚好一阵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跨过门槛的脚一顿。

    刚好有人迎上来,“二爷。”

    “人呢?”蔚擎看了一眼房间,其实想问的是穆栀还在吗?但是想着毕竟是在下属跟前,就换了个措辞。

    “穆小姐在房间内等您。”那人回答,然后就见蔚擎快步从跟前越过朝里头走去,但是吧,他却站在原地,望着蔚擎高大的背影,在心里纠结犹豫,要不要告诉二爷,穆小姐除了准备晚餐,还准备了刀?

    他纠结半天,没有个结果,再抬头,蔚擎已经进了屋,想了想,就算了,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蔚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推开门,屋内没有开灯,而是点了蜡烛。

    桌上摆着牛排和土豆泥,还有沙拉。

    穆栀坐在桌旁,手肘抵着桌面,小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她,暖橘色的光笼在她身上,美得让他心动。

    这一刻,他先前所有的郁闷和生气,一瞬间烟消云散。

    穆栀撑着小脑袋,看着蔚擎推开门,背披着夜色,暖色的光在他俊逸的脸庞微闪,带着他琥珀色的眸子也闪着一簇暖色的光。

    这种一半融在深沉夜色,一半笼在暖光下,这视觉的冲击,有种别样的风情。

    “站着做什么?”穆栀挑眉。

    蔚擎今日碰巧穿了西装,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外套,比平日的儒雅多了几分严肃禁欲。

    只见他抬脚上前,一边走,一边脱下西装外套,就留下白色的衬衣。

    百福上前接过,把他的外套挂到一旁。

    穆栀看着坐到对面的男人,烛光闪烁,内心啧了一声,果然,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看着叫人心痒。

    蔚擎坐下后,坐得笔直,看着穆栀,虽然心里的气都消了,但还是准备端一下,也就没有动。

    这一举动落在穆栀眼里,心底积攒的怨气又多一分,她强忍下,保持着微笑,“不吃么?”

    说完,顿了三秒,然后立马冷下脸来,“不吃的话,我可以帮你扔掉。”

    这突然的转变,倒是弄得蔚擎有些莫名,好像这小家伙今儿有些不对劲。

    而百福见状,立马脚底抹油,赶紧溜走。

    出了房间,拍了拍胸口,心道,完了完了,这自家二爷还生着气呢,可这穆小姐看起来像是带着煞,不知道这撞在一起,这小院儿还保不保得住!

    “吃!”蔚擎态度十分端着,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喂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儿,“你做的?”

    穆栀挑眉,没有接话,自己也拿起刀叉开动。

    “味道还不错。”蔚擎又切了一块牛肉喂进嘴里,咽下后,眸中的烛光闪烁着温柔,“你亲自下厨为我做的?”

    穆栀认真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只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却没有吃。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切着牛排。

    见穆栀承认,蔚擎心中更是欢喜。

    面上强装着淡定,“没想到你还真会做,而且……色香味俱全。”

    “回国后第一次做。”穆栀认真地切着牛排,头也没有抬地说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也是第一次做给人吃。”

    这句话意味着,就连穆家的人也没有吃过,他还是第一个吃穆栀做牛排的人。

    这个事,让蔚擎十分的满意,也就不端着了,笑意直达眼底。

    穆栀切好牛排,然后抬眸问他,“好吃么?”

    “好吃!”蔚擎十分爽快地回答。

    “恩。”穆栀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蔚擎跟前,“喜欢就好。”

    她在蔚擎跟前站定,夺过蔚擎手中的刀,抽过给他垫盘子的帕子,细细地擦了擦刀,擦去汁渍,在光亮的映射下,寒光一闪。

    只听厚重地“笃”的一声,刀插在了蔚擎跟前的桌上,看得蔚擎一脸茫然,也看得躲在窗户外偷看的百福心口一抖。

    “那我们现在就来说说,你这几天为什么不来找我的事儿吧。”穆栀居高临下,一双澄澈的眸子凝视着蔚擎。

    这蔚擎被方才穆栀那一下,惊了一会儿,又听见她这么说,更懵了。

    他这几天为什么不去找她的事儿?

    蔚擎满脸震惊:他好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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