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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嘛!居然知道海岛上有信号塔,我本来也怀疑这是一个被荒废掉的信号塔,但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明明就是一个信号塔,还记得石缝里那些脚印么,分明就是人工雕凿出来的。”我突然想了起来。

大风用脚拨出好大一块来,指着上面如蛛网一般延伸的裂纹道:“从水泥上这些裂纹来看,这里被荒废了至少有百年以上了,百年以前,移动通信都还没出现,哪里会有什么信号塔?”

被他提醒,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台子上积了一寸多深的泥土,水泥上到处都是崩坏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上古遗迹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我抬头问他。

大风摸了摸下巴上密密的胡茬,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有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一个航塔。”

“航塔……谁会在这荒岛上建航塔?”我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这可说不准,也许很久以前,这里有人居住也不一定。”大风坐在新被发掘的水泥地上,远远地眺望着海面。

我在他身边坐下,思绪也跟着飘飞。

“自从咱们上岸后,处处透着古怪,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喃喃说道。

“什么预感?不要再跟我说什么穿越了的屁话!”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觉得,咱们很可能回不去了。”

“又在胡说八道了,从福星号的航程来看,这里应该靠近大陆,获救只是迟早的事。”大风对我所说的嗤之以鼻。

我不服气地反驳:“真如你所说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救援船,救援飞机,什么都没有,这么大的岛群,应该不难找吧!如果是近海,这么久了,你可曾看到附近有一艘船经过?”

大风被问得睁大了眼睛,却半天回答不出来。

“我感觉这里就像一个密封的空间,手机信号不通,没有任何船只经过,我们好像已经与世隔绝了。”我把这段时间藏在心底的恐惧全说了出来,大风听完,也不禁变了脸色。

“被你这样一说,我也觉着处处透着蹊跷了。不过回得去,回不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留在这荒岛上终老也好,回去,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晓晓的父母交待。”大风的口气逐渐转淡,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我不想让他陷入伤感缅怀的情绪中去,站起来振作道:“别想这些了,来吧!今天是不是该交我箭术了?”

大风嘴角扯出个苦笑,脸上的悲伤顿时一扫而空,就像从未出现过,他的大手在我肩上拍了拍,咧嘴道:

“就知道你小子等不及了,看你这几天的臂力长进不小,从今天起,我就开始交你一些射箭的基本技巧,再深的东西我也不会,只能靠你自己去领悟了。”

整整一个上午,大风都在给我讲解一些射箭的基本功,不过他这个师傅耐性不怎么好,而我这个自诩为天纵之才的徒弟更是久久不得要领,搞得这家伙动不动就发飚。

还别说,臂力的进步,对射箭的准头影响很大,以前这张弓我只能拉开一半,还是颤颤巍巍的,更别提什么准头了,现在我已能轻松把弓拉满,脸不红,心不跳,用大风的话说,有了一丢丢射箭的样子。

到中午的时候,进步明显,至少能保证30米以内不脱靶了,虽然那靶子,做得跟锅盖一样大。

这让我多少有了点成就感,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笨。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白天,我就躲在峰顶一个隐蔽的地方练射箭,晚上还是不能休息,还是要在悬崖上继续练攀岩,一直到练到十一二点才能睡觉,几天下来,感觉整个身体都是快不是自己的了。

身体上的疲累,让我没有心思去想其它的,每天都过得异常充实。

那天的偷船事件,让陈霸王一伙又来了一次大搜山,结果可想而知,闹腾了一天就再没了动静,天越来越冷了,大家都缺吃少穿的,谁愿意整天在野外到处乱逛。

然而,老天却一直没有下雨,山顶的水,被大风全装进了桶里,只剩下半桶水了,再不变天,我和大风,可就真的完蛋了。

晚上吃完晚饭,大风领着“蓝眼睛”出去了,说是去弄点食物,我在悬崖上练了会攀岩,憋得有些难受,这天天呆在山顶,不是射箭就是攀岩,也挺枯燥的。

这几天的进步很大,30米内的靶,我基本都能射中靶心,不过大风说了,30米的靶只是入门,50米的靶才算是常规,要成为高手,必须保证100以内箭无虚发才行。

我站在峰顶吹着风,望着陈霸王营地的方向,南面那片沙滩已经看不到火光,对方所有人都转移到了陈霸王的山洞附近,看来,我和大风的几次行动,让他也颇为忌惮,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据大风所说,他们每天白天都会在海边蒸馏海水,暂时没有离岛的迹象,我不禁有些气愤难平,这家伙活得可够滋润的,在家里当大爷,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岛上还过得跟大爷一样,有人伺候,有人保护,特么的凭什么?

想着想着就生了个念头,练到九点多的时候,发现大风已经睡了,便在山顶寻了个避风的地方,早早地便睡了,等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便爬了起来,带上弓箭,从悬崖上溜了下去。

我一路潜行,直奔陈霸王营地而去,陈霸王营地里还亮着篝火,洞口的篝火边,躺着枪火和独眼彪,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我却不敢太过靠近,在百米开外打量了一阵,就向不远处的沙滩上摸去。

听大风说,他们是在海边的沙滩上蒸馏海水的,说不定器具都还放在那里,我去给他捣个稀巴烂,看他们还蒸不蒸。

这时,天已经破晓,再耽搁一会儿,那些家伙就该起来了。

不过,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等我跑到海边一看,发现那里居然有人看守,沙滩上摆着许多竹筒,还有烧黑的不锈钢盆子,塑料桶等容器。

旁边生有一堆篝火,两个女人已经起来了,我仔细一看,却是媚狐与林美玲。

看来他们早有防备,怕我们来搞破坏,所以派了人在这守着。

我很失望,媚狐的厉害我是知道的,连大风都要忌惮的女人,我可惹不起,有她在这里,我没有半点机会,这趟算是白跑了。

就在我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媚狐说:“你在这看着,我去方便一下就回来。”

林美玲揉着惺忪的睡眼,分明还没有睡醒,闻言机械地点了点头。

媚狐一走,林美玲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又在趴在兽皮上睡了。

我心暗喜,机会来了,虽然不能搞破坏,但偷走一些他们的工具,还是有希望办到的,林美玲是背对着海边而睡,沙滩上走路也没有声音,运气好的话,应该不会惊动她。

我正要出去,突觉身边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拱了拱,差点吓得我惊叫起来,回头一看,玛的!是“蓝眼睛”那货,这货不是和大风一起在睡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