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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跟上,走了几步,实在是忍不住,低声道:“刚才……谢谢你了!不是你托住我,我可能就掉下去了。”

大风没做声,我好奇道:“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等了片刻,大风才道:“前天我上山采药,结果被那丛带刺的植物挡住了去路,绕行的话要费不少时间,当时看到一条被我惊动的蛇钻了进去,我突发奇想,也打算像它一样从底下钻过去,结果就发现了那条石缝……”

我听了一阵无语,这可真是造化了。

那植物长了那么多刺,正常人谁会想到从下面钻?

“那刚才那根绳子呢,你是怎么系上去的?”其实我真正好奇的是这个。

那石壁那么光滑,光凭手,是绝对无法攀登上来的。

“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没注意到我绑着的绳子吗?”

我摇摇头,还真没怎么注意,只知道,这绳子就是前天他编的那条,因为以前的绳子,我绑木筏的时候早就用完了。

“我当时上来一看,发现这路断了一截,根本无法上来,最后发现了悬崖边那棵树,于是回去做了条绳子,绑上树钩,前天晚上等你睡了,我一个人上来试了许久才成功。”大风边走边说,似乎也颇为得意。

我一边听他述说经过,一边打量这里的地形,这峰顶的面积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怪石林立,极是难行,然而顶上因为风太大,树木稀少,大多都是灌木丛。这种地方肯定不会有什么野兽,就连飞禽,也不会选这种风大的地方做窝。

“那你前天怎么没说?”我俨然已忘了昨天他是怎么对我的,一副好奇宝宝的德性。

大风显然也是被我问烦了,回头瞪了我一眼:“那时我连能不能上来都不知道,说了有什么用?”

我有些不太理解,“不能上来也没关系啊!那石缝足够隐蔽了,咱们没必要爬到这峰顶来,这里风大,哪有住在石缝里舒服?”

“你以为我带你上来,是想让你住在上面么?你好呆也是大学生,学会动动脑子好不好,那石缝就一条出路,万一哪天被人堵住了,岂不是瓮中捉鳖,没有退路的居所,就算再隐蔽,我也不会选择的,再说,光有住的地方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水源问题,难道你不吃不喝?”大风直接就停住了,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口气对我说。

我不服气道:“这么说,你有办法解决水源问题?”

“等下你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他就不做声了,我也不想多问,倒想看看他怎么解决喝水的问题。

这峰顶的最中央,是个稍微凸起来的石丘,石丘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大风带着我爬了上去,突然拉了我一把:“小心脚下!”

他话刚出口,我就感觉自己一脚踏空,要不是他在后面拉了我一把,我铁定跌下去了。

拨开草丛一看,脚下居然是一个大坑,再仔细一瞅,哪里是什么大坑,这分明是一个池子,里面有亮光闪烁,居然还有少半坑水。

“我靠!”难怪大风一副老神在在的神秘样儿,原来这地方居然还藏着水源。

这池子呈圆形,直径大概有四米,看起来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人工雕凿出来的,因为太规整了。

池中的腐叶太多,水质浑浊,倒是看不出深浅,不过依这池子的轮廓来看,池中并没有多少水,很可能是昨晚下的大雨积起来的。

“天!这真是老天垂怜,这孤峰之上居然还有个水池,咱们真是找到好居所了。”我兴奋地握拳,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

有了饮水,咱们就不必出去和陈霸王一伙争夺山下的水源了,以目前的情势来看,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不过大风脸上却没什么兴奋的表情。

“这些水至少够咱两坚持个把月了,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我诧异地问他。

大风皱着眉头,很忧虑地道:“这池子底部有一条裂缝,一直在漏水,我找了些树叶堵了堵,不过好像效果不大,像这样漏下去,要不了两天,这点水就会漏得一干二净。”

“啊?”我悚然一惊,这可是个大问题。

“我下去看看!”没征求他的同意,脱了鞋子,就要往下跳。

“等等!”大风一把拉住了我,“你那臭脚,踩下去这水还能喝吗?”然后转身从草丛里拿了个黑不溜秋的桶出来递给我,正是原来我们用来煮东西那个铁皮桶。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打了少半桶水,洗干净了脚,脱了裤子,只穿着条裤衩踩了进去,那水真的不多,最深处只刚过我膝盖,我将里面的腐叶捡出来,用手在水底到处摸,在水池的右边,果然摸到了一条细细的裂缝,这裂缝一直延伸到右边岸上,又细又长,这样的裂纹,树叶很难塞严实,因为实在太长了。

“有办法么?”大风望着我。

我蹙眉想了一阵,犹豫着道:“这么长的缝,想堵是堵不上了,唯一的办法,是去找点沙浆来,将缺口糊上,不过先得把里面的水转移出来。”

大风直眼道:“你怎么不说用水泥来糊呢?这是荒岛,我去哪儿找沙浆来?”

我不和他一般见识,思虑片刻,眼睛一亮:“沙子沙滩上多得是,再拌点粘土,糊这道缝绝对没问题……”

“那粘土呢?这岛上哪有粘土?”大风打断我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等我说完好不好?这里是没有粘土,但隔壁火山岛上有啊,我在那呆过,山顶就有。”

“火山岛?”大风一愣,“你确定那里有?”

“当然!我伯父以前在老家是泥瓦匠,粘土我认得。”我很肯定的说。

“玛的!那里可是有两只火蝠的。”大风有些动心,却又十分忌惮那两只会喷火的怪鸟,上次烧成那样,他估计会有心理阴影吧!

我也觉得太冒险了,那鸟不喷火还能一搏,喷起火来,神仙也挡不住。

要是“蓝眼睛”没受伤就好了,它的远程冰锥是那两只火蝠的克星,只要带上它,那两只火蝠应该不敢来找麻烦。

“要不……咱们先找地方将这些水存起来,等蓝眼睛伤好后再说。”我建议道。

“蓝眼睛是谁?”大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底下那只豹子,它是那两只怪鸟的克星,带上它,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解释道。

大风叹了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咱们就这只铁桶,这山顶上也没什么可装水的容器,转移不了多少水,与其浪费力气,还不如打一桶起来,将剩下的用光,然后节省一点,希望能坚持到下次下雨。”

我摇摇头,“不用这么悲观,你忘了木筏上那面船帆了?那个东西是不透水的,找个凹陷点的地势铺上,绝对能装不少。”

大风一拍我脑袋,笑骂道:“还是你小子脑袋瓜子灵光,我怎么就没想到了?”

我摸了摸被拍得有些发蒙的脑袋,郁闷道:“点子我出,身手还是你灵活,取船帆的事,就要你出马了。”

大风慨然应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催他说:“那你要赶紧行动了,那些人今天会来北边搜查,你去晚了,木筏恐怕就被他们先发现了。”

刚说到这里,就听前方悬崖下居然传来了歌声,跑调到跑到爪哇国去了,听不出来是哪个混蛋唱的。

“去看看……”那歌声起自南面,我两趴到悬崖边一看,见东南边有一支队伍,约摸有五六人,太远了看不清样子,正慢悠悠往山顶爬,除此之外,在山脚下的海边,四艘木筏,一字排开,正绕着岛向西南边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