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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我感觉到脚脖子上一阵刺痛,本能地伸手一抓,入手一阵冰冷滑腻。

“不好!有蛇!”

我吓得将手里的东西丢了出去,黑暗中也看不清是什么蛇,如果是毒蛇那就糟了。

“在哪里?在哪里?”刘晓雪惊叫着跳了起来,好像被咬的是她一样。

“别慌!已经被我丢掉了。”

我蹲下来,用手轻轻抚摸被咬的地方,伤口火辣辣地,还微微有些发麻,我心里暗道不妙,这是中毒的迹象啊!

“怎么样?要不要紧?”刘晓雪躬下身问我,洞里太黑,根本看不清伤口的情形。

“问题有点严重,刚才咬我的那条很可能是腹蛇。”我皱眉说道。

刘晓雪听了一下就慌了:“那怎么办?死定了吗?”

我忍痛呸道:“你才死定了了,我有解毒的药,放在海边的箱子里,但这么大的雨……”

刘晓雪打断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了那么多,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取。”说完,一头冲进了雨里。

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腹蛇是很毒的蛇,治疗不及时,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刘晓雪一走,我赶紧坐下来,将腰上的皮带取下扎在膝盖处,以免毒性向上蔓延。

我担心洞内还有毒蛇,不敢坐得太靠里,任凭雨水浇湿了衣服。

我坐在洞口焦急地等着,心里十分慌乱,我担心自己配的药没有效果,那样的话,这条腿恐怕就保不住了。

好在伤口是内侧的脚踝,我盘起腿,将毒血吸了出来,然后放在雨帘下冲洗伤口。

这么大的雨,林子里应该不会有毒蛇吧!

我有些担心刘晓雪路上会遇到危险,心里正惶惶着,一个身影从漫天雨雾中冲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快?”我望着落汤鸡般的刘晓雪,惊讶不已。

“不快点你就死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就给你收尸,要死你也得先把木筏造好再说。”刘晓雪弯着腰边喘息边说,手里还提着我改装过的箱子。

我翻翻白眼,这女人说话就是刻薄,明明是一片好心,偏要说得这么难听。

“是这东西吗?真臭!”刘晓雪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递给我,里面是用树叶包着的几粒黑色药丸。

“这是用捣烂的蝎子和蜈蚣做的,当然臭!”我拿出一粒揉碎,敷在伤口处,本来已经麻木的小腿立马变得像火烧一样。

“曹!”这药不会有问题吧?”

我心里没底,这药方是爷爷书上记载的,没见他用过,谁知道有没有效果。

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刘晓雪一直蹲在旁边,看着我敷药,包扎,然后疼得呲牙咧嘴,脸上不禁露出担心的表情。

“怎么了?是不是没效果?”

“不知道,感觉疼得更厉害了!”我咬牙道。

刘晓雪听了脸色微变:“谁让你不懂装懂,瞎鼓捣什么药的?还不赶紧弄下来。”

我摇摇头说:“不急,再等等看,能感觉到疼说不定是好事。”

再看刘晓雪,抱着大胸,冻得牙关正在发抖,我责备道:“还不赶紧把湿衣服给换了,你想再感冒一次?”

刘晓雪带来的箱子里就有干衣服,是我前天去北边打水的时候取过来的。

“你坐在这里,我怎么换?”刘晓雪瞪着我说。

“我不看还不行么?要不你去里面换。”

刘晓雪听了连连摇头:“我才不要,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毒蛇。”

“那还废话什么?这黑灯瞎火地,谁看得见你?”我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心里却想象着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身后安静了一阵,然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久,都没有停止。

“喂……你能不能帮我一下,这拉链拉不上。”黑暗中,响起刘晓雪难为情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就着洞口一点微弱的天光,看见刘晓雪背对着我,后颈部位露出一大片醒目的雪白。

“我看看。”

从箱子里找出火机,打燃,仔细一瞅,见她穿的是一件大花格子的长袖旗袍,因为身材过于丰满,旗袍被绷得死紧,那前凸后翘的夸张比例,差点让我的鼻血飙了出来。

特别是上半身,胸前的丰硕,撑得背后的拉链根本就合不上,我一手拿着火机,一手给她拉拉链,费了老鼻子劲,刚把拉链拉上去一半,就听“叭”的一声,刘晓雪肋下的衣服炸开了尺多长的一条缝,露出半个雪白浑圆的圆球。

“啊!”刘晓雪尖叫了一声,忙用胳膊肘捂住。

我被叫声吓得打了个哆嗦,没好气地斥责道:“叫什么叫?谁让你穿这么紧的衣服,而且……还不穿内衣。”

刘晓雪回过头踹了我一脚,气道:“你以为我愿意穿?箱子里只剩这件旗袍了,内衣更是一件都没有,我上哪儿穿去?”

我揉了揉痛处,委屈道:“刚来岛上的时候,你明明穿着泳衣。”

“洗了!”

冲我吼了一句,刘晓雪一屁股坐下,眼睛红红的。

一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落到这般田地,不委屈那是假的,但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想当初我扒那两具女尸的时候,出于对女性的尊重,没有动她们身上的内衣,却没有考虑到刘晓雪这方面的需求。

现在,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灭了火机,我不再看她,两个人在黑暗中陷入了沉默。

“那个……拉链还拉吗?”

没有声音。

“要不,你把箱子里的男人衣服先穿一件吧!”

这次,有了动静,估计是翻箱子的声音。

一段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我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了伤口上,外面下着雨,树枝都是湿的,无法生火,我两只能在午夜的湿寒中静静等天亮。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的疼痛渐渐减轻,松了口气的我,终于靠在洞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我感到什么东西在舔我的脸,潜意识中,还以为是家中养的那条金毛,顺手就推了一把,嘟囔着:“皮皮别闹!”

然而下一秒,右边手臂上就传来一阵钻心地疼痛,让我彻底地清醒过来。

睁眼一瞧,见刘晓雪靠在我右手边,正在拼命掐我了。

正要一把推开她,就见她双眼圆睁,惊恐地望着我左边的方向,一副被吓呆了样子。

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飞快地转过头来,等我看清眼前的东西,心脏都差点停止了。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就在我左边三尺之外,站着一只满身的斑纹的豹子。

说是豹子,也不太对,因为这货的一对犬齿外翻,足有两三寸长,倒是有些像传说中的剑齿虎。

许是大雨刚停,这豹子身上的毛发湿漉漉地,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刚才舔我脸的肯定就是这畜生了。

我连滚带爬地往洞内退了几米,再一看,刘晓雪还杵在那里没有动,分明是吓傻了。

“真是个麻烦!”我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用箱子挡着,心脏“嗵嗵!”地跳着,七上八下,像战鼓在擂。

特么的!没想到这岛上还有豹子,自己这么多天在岛上钻来钻去,咋就没遇到过?

现在我两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石斧和折叠刀都落在海边,再加上腿上有伤,万一这东西扑上来,如何能挡得住?

我攒了块石头在手上,双腿已经打起了哆嗦,要不是身后还有个人要保护,我想我可能站都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