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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根本不信我,就跟我不信你,是一样的。”

“我叫你别说了!”

安悦虞呵呵一笑,接着说:“我根本没说是谁,你就想到了启星学长,只能说明,你心里是有怀疑的。”

“就算我是曾有那么一点怀疑,可我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你。”

“你相信我?”

安悦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靳薄衍,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就算你相信我,那又如何?”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听好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在你走了之后,我跟......”

“闭嘴!”

靳薄衍怒喝一声,“别说了!”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他,我跟他到底有没有......”

“你这个女人......”

靳薄衍刚要发作,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一看,是靳微澜,多半是劝他赶紧回去的。

虽然心头烦闷,可他还是接了起来。

“姐,我知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回去!”

说完便打算挂断电话,可那头传来的,却不是他姐姐靳微澜的声音。

“是我,蒋金洲。”

“怎么会是你?你跟我姐在一起?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在国内......”

“听我说,你需要马上回来。”

“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

“靳薄衍!”

蒋金洲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喊他,说,“靳氏集团现在很需要你。靳家,更需要你回来撑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靳薄衍有些愕然,问道,“我姐呢,你让她跟我说话。”

蒋金洲沉默片刻,说:“微澜现在状况很不好,你必须马上回来!”

这样吞吞吐吐的语气,让靳薄衍不由得怀疑他一定是在掩盖什么,沉声说:“你要是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不会回去的。”

“靳薄衍,你......”

“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

靳薄衍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靳微澜微弱的声音,随即声音渐渐变大。

“姐,到底......”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靳微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爸爸去世了。”

靳微澜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下一秒,靳薄衍便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怎么会?我走的时候他还......”

“就是因为你不听他的!”

靳微澜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你要是顺着爸爸的意思,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些话犹如一记重锤,硬生生地敲在靳薄衍的心上。

电话那头还在说些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向病床上的安悦虞,二话不说便将她扛起,也不顾她的身体是否会难受,径直朝外面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安悦虞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终于让靳薄衍忍无可忍了。

“你再不安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您又要如何不客气呢靳先生?再让我流一次血吗?”

后来的安悦虞回忆起这件事,只说如果当时她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的话她绝对不会说出口。

那样,她和靳薄衍的结局也许就不一样了。

可那也是后来的事了,没有人可以预见得到未来。

安悦虞的话让他意识到她现在还是个病人,而且是因为他才成这样的,于是态度又软了几分。

“听话,别闹了,跟我回美国去,否则我没办法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安悦虞冷着脸看着他,说,“我说过了,我和这个孩子,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她又话锋一转,笑了起来:“当然,如果你非要强迫我,我也没办法。只是我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会同意,那就......”

话还没说完,脸上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不一会儿便红肿起来。

靳薄衍停在半空中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这一巴掌,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滚!”

靳薄衍怒吼一声说,“从今天开始,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你放心,我会消失的。”

安悦虞淡淡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没料到她竟会如此决绝,靳薄衍慌了,大喊道:“安悦虞你站住!”

可她不但没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快了一些。

靳薄衍大步流星追了上去,又是一把将她扛在肩上。

少不了一番挣扎,安悦虞冷笑道:“原来靳先生这么喜欢说话不算数吗?”

“那又如何?”

靳薄衍也是一声冷笑,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说,“我想如何,就如何。”

“你如果今天非要带走我,我发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杀。”

靳薄衍的脚步微微一滞,他知道,安悦虞不是在吓唬他,她真的会做出来。

可不消片刻,他便神色如常,扛着她继续往前走,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她丢了上去。

“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

靳薄衍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接着说,“只要你敢自杀,你前脚死,我后脚便送你外婆去陪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靳薄衍完全如同一个恶魔,表情狰狞而可怖。

“靳薄衍你疯了吗?你要是敢动我外婆,我就跟你拼命!”

安悦虞就像疯了一样,死命地捶打着靳薄衍,却被他死死禁锢住,冷声说道:“你也应该知道,我说这话,也不是开玩笑的。”

“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们都好好的。”

靳薄衍嘴上说着狠话,心里却不由得苦笑起来。

安悦虞太倔犟了,一旦固执起来,软硬不吃,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恶人,用她在乎的东西来威胁她,她才会妥协。

她终于放弃了挣扎,乖乖的坐在座位上,筋疲力尽地瘫靠在车里。

驾驶室的司机根本不敢多管闲事,只是闷着头开车,巴不得赶紧到目的地送这两个瘟神下车,就怕引火烧身了。

以至于到了机场,靳薄衍把安悦虞抱下车后准备掏钱给他,他开着车一溜烟跑没影了。

“在这儿等着我,不要想着逃跑。”

靳薄衍沉声警告道,“我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安悦虞没有理他,靳薄衍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去换登机牌了。

(美国)

启星从医院离开后,一直处在极度的震惊之中。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靳汉江的说法,一直相信自己所知道的就是全部的真相。

可当他今天看到那些东西,纵然他对自己说了千万遍不能信,都是假的。

可他心里很清楚,这些资料的真实性,比靳汉江告诉他的真相,可信度要高得多。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靳汉江还没有离开。

从他派去的人回来汇报说自己被启星甩掉了开始,靳汉江就预料到今天一定会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所以,他一直没有离开,而是在家里等着启星回来。

打开门的一瞬间,启星听到靳汉江的声音说:“回来了?”

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

“嗯。”

启星不想多言,也不想应付他,那些事情,他要自己亲自去调查一番。

他敷衍地回答了一声,绕过客厅,径直往楼上走去。

“等等。”

靳汉江出声叫住了他。

“您有什么事吗?”

启星冷着一张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问道。

“你去哪了?”

启星本不想说穿,可听到他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愤怒,脱口而出道:“我去哪里了您心里应该很清楚吧?何必还要问我?”

“你这是什么态度?”

靳汉江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我好歹也算是你的父亲,过问一下你的行踪都不能了吗?”

“当然能。”

启星冷笑道,“您就算派人跟踪我,我也不敢说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