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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墨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对靳薄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口。

靳薄衍立刻意会,起身和林以墨一起,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林以墨猛地一下把门拉开,靳薄衍迅速抓住门口的人,大喊道:“给我出来!”

结果,三个人都呆住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在门口听你们讲话的……”

安悦虞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遇到靳薄衍。

自己的手腕还被他紧紧握着,她从他的眼神里,也看出了他的震惊。

“对不起,我马上走!”

安悦虞转身就要走,却被靳薄衍死死拉住,挣脱不了。

“请您,放开我……”

安悦虞不敢看靳薄衍的眼睛,背对着他,用祈求的语气说道。

靳薄衍看了一眼林以墨,林以墨识趣地说:“行,那你们好好聊,我先走了。”

林以墨走后,靳薄衍以一贯霸道的方式,将安悦虞拖进了休息室。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离开了?”

靳薄衍冷声问道。

安悦虞始终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我在问你!”

原本两人隔着玻璃茶几对坐着,靳薄衍突然起身,越过玻璃茶几,伸出手死死捏住安悦虞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说话!”

靳薄衍的语气十分狠戾,手上的力道也随着愤怒程度加重了。

安悦虞只觉得自己的下颌骨都要被捏碎了,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卑微地说,您的未婚妻来之前,我该把位置让出来?

她做不到!

“走之前,您说过,等您回来,就撕毁契约,我就自由了。”

安悦虞艰难地说完这句话,靳薄衍看她承受不住了,才松开手。

可胸口不住的起伏还是出卖了他,他很愤怒,比他想象中还要愤怒。

“我是说过,可我允许过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离开吗?”

“既然您都厌烦我了,我为什么还要赖在那里呢?不如趁您赶我走之前,我自己离开,还能有些尊严……”

安悦虞微微笑了笑,这反应,更让靳薄衍恼火。

戏剧化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你都已经做了我的情妇,还有什么资格谈尊严?”

话一出口,靳薄衍便后悔了。

自己本来是想找到她之后,好好跟她解释这件事,怎么就成了这样?

“安悦虞,你给我听好!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休息室的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

“阿衍,我怎么没找到他人呢,你是不是骗我的!”

石心悠一推开门,就愣住了,随即有些尴尬地笑道,“你有客人啊,那我……”

当她看清安悦虞的样子后,惊讶地说:“怎么是你啊?这么巧!”

安悦虞诧异地抬起头,看清来人,也愣住了。

眼前这人,不就是她刚才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女孩子吗?

看她跟靳薄衍的样子,像是很相熟。

突然,电视上看到的某几个画面出现在安悦虞脑海里。

“好巧啊……刚才对不起……原来你是靳先生的未婚妻……我,对不起,打扰了……”

安悦虞语无伦次地说完,夺门而出。

再待下去,显得她实在是太可笑了。

刚才居然没有认出来,难怪觉得女孩那么眼熟。

安悦虞一路跑,一路拼命擦着流下来的眼泪,一直跑到再也没有力气,才停下来。

缓缓蹲下身子,无助地蜷缩在角落,紧紧抱着自己,眼泪止不住地流。

亲眼见到他们在一起,不得不承认,看上去般配极了。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配得上靳薄衍吧。

她不知道的是,她逃走之后,靳薄衍本想追出去,却被石心悠拦住了。

“你干嘛?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怎么会搞成这样!”

靳薄衍颇为恼火地说。

石心悠也不甘示弱,回击到:“我不在那么久你怎么不跟人家解释?我怎么知道你跟她在里面嘛!”

“那你就别拦着我去解释!”

“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出了这间休息室几乎处处都不安全,都可能有记者!”

石心悠一把把靳薄衍推得跌坐在沙发上,接着说,“你苦心经营的东西,你想因为一回国就爆出堂堂靳薄衍瞒着刚订婚的未婚妻去找情妇的新闻就毁于一旦吗?”

这一句句话,让靳薄衍理智了下来。

“以后再说吧……对不起,我失态了。”

靳薄衍抱歉地说道。

“能这么左右你情绪的人,真是不多。”

石心悠微微叹了口气,说,“看来,你真的爱上她了。”

“可却不得不伤害她……”

“不见得……”

石心悠微微一笑,说,“也许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也说不定。”

靳薄衍突然心中一惊。

“你说得对,看来……我还得继续伤她,让她离我再远一点。”

他现在的处境,危险万分,最好是不造再将她牵扯进来。

这样,即便是启星真的想通过安悦虞对付他,他也能给启星一种错觉,就是安悦虞对他已经不重要了,他根本不可能用安悦虞来威胁到他!

“我们这样的人,真是很难得到真爱呐!”

石心悠无奈地笑了起来,说,“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和你相依为命了……”

“你?”

靳薄衍一脸惊恐和嫌弃地说,“算了吧,我消受不起。”

“我去,靳薄衍!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靳薄衍毫不留情地补刀道。

打打闹闹了一会儿,都累了,两人才坐下来。

“没见到人?”

“是啊,你不是说他在的吗?”

石心悠鄙夷地看了一眼靳薄衍,说,“你是不是消息有误啊?”

“开什么玩笑!你找他不会没去过白颜夕那里找吧?”

“又是白颜夕!”

石心悠瘪了瘪嘴,抱怨道,“她都是一个二……”

难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想到白颜夕曾经也是靳薄衍的心头爱,赶紧闭了嘴。

转开话锋说:“那我去她那儿找找看好了。”

“兴许人家知道你来,不想见你,躲了。”

靳薄衍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谁理你啊!”

石心悠冲他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你给我小心点,当着他的面矜持点,听到没有!别给我露馅了……”

靳薄衍的话就这么飘散在风中。

石心悠第一次见到那人,是在一个晚宴上。

那时,她还在读大学,跟着父亲石之山一起出席了靳氏集团50周年的晚宴。

席间,有一个长得清秀儒雅的年轻男子在弹着钢琴。

就是那么一瞬间,从来没有过动心的感觉的石心悠,第一次体会到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小明星,可即便如此,石心悠也不敢直接去跟他搭话。

通过同来宴会的人,她才知道了男子的名字:万恺言。

找人打听到白颜夕所在之后,石心悠径直过去,敲了敲门。

“谁啊?”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果然人在这里。

石心悠再也顾不得礼节,重重把门推开,说:“你们孤男寡女在里面干什么呢!”

白颜夕回过头,诧异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

她是见过石心悠的,一眼便认了出来,冷声说道:“如此没有礼貌,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总比你不知廉耻好!”

石心悠毫不留情地反击道。

“心悠,过分了啊!”

万恺言厉声喝道,然后抱歉地看着白颜夕,拉着石心悠出去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让你清醒!”

石心悠怒吼道,“这么多年你还不够吗?她明明就是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