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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放心,在没拿到钱之前我们是不会动她的,怎么样,我说了,只要你一出宾馆,我就会知道你都在干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等我电话。”

我担心曼姐,说:“曼姐呢?你让我跟她说话。”

电话里传来两声阴森的冷笑,接着是曼姐的哭声:“川川……姐想你……他们打我……快来救我……”

听着曼姐凄惨的哭声,我的心就像一条渐渐拧挤的毛巾,疼的难以呼吸,安慰她说:“我会来救你的……别担心……我很快就来带你回家……很快的。”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换了声音:“哼哼……,听到没有?最好老实点。”

我愤怒道:“你们不要动她,否则一分钱都拿不到!”

那人冷笑说:“她不会少一根头发的。”

我说:“你们现在就可以拿到钱,说个地点,我把钱放在那里你们取,拿到钱就放人,怎么样?”

“少他妈跟我谈条件,晚上等我电话,送到我说的地方!过时不候!”

电话就此挂断了。

整整一天,我一直呆在宾馆里,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却手足无措,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七个小时过的异常的慢,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曼姐说他们打她,我真的不知道她怎样了,很担心很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随着天色渐晚,我的心情更加焦急难耐,把电话握在手里,等对方打电话过来。一直到夜色上来,城市亮起了灯光,九点多我才接到了他们的电话:“十点之前,把钱送到滨源南郊的废弃砖窑来,没耍花样!我们有人盯着你的一句一动!”

接到这个电话,我赶紧提了包下楼开车去滨源南郊,在车上,我摸了摸那把在路边买的刀,别在了腰间用衣服遮住,以备不时之需。

夜晚的滨源有着海滨城市独有的美丽夜景,城市里霓虹闪烁,一片歌舞升平。

担忧曼姐的安慰,我将车车开的很快,一路上风呼呼的从窗户吹来,吹在脸上犹如刀割,但比这更疼的是心脏。

开了十几公里逐渐到了一片旷野,四周已经一片漆黑,我将车停在路边,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在一座废砖窑上站着,我想应该是那里,正要下车,那个电话打来了:“我看到你了,顺着你下车的方向进来!”

甚至连路也没有,我穿着荒草丛生的一片地,走了三百多米,终于到了废砖窑跟前,这才发现里面有几盏灯泡亮着,发着微弱的光。

跳到砖窑里面,不远处站着几个衣衫邋遢,瘦骨嶙峋的青年人,旁边点着一堆篝火,砖窑里烟雾缭绕,臭气熏天,随处可见人的排泄物。

我走过去急道:“你们到底是谁?”

一个眼圈很黑,脸色发白、看起来像鬼一样的青年说:“把包扔过来!”

我说:“曼姐呢?我还没见到她。”

这时候那个电话里阴森的笑声响了起来,两个矮小的男人押着曼姐从一个角落出来,接着一个男人出来了,原来是他?那是我在李玲那里见到的那个男人。我大声道:“是你?”

他哼哼笑道:“没有想到吗?胡青川?没想到你会栽在我手里?”

曼姐哭着喊我:“川川……川川……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她满身的灰尘,满脸的泪水,头发乱糟糟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挣扎着想要挣脱他们,那个男人狠狠的打了她一个耳光,厉声说:“他妈给我老实点!”

看着曼姐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我快疯了,丢下包就冲过去一拳将那男人抡到在地,我的举动激怒了他们,四五个人围过来将我打倒在地,脚像雨点一样踢在我的头上和肚子上。曼姐在一旁哭喊着我的名字,像要撕扯开人群,被一把推倒在地上。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了……别打了……。”

面对这么多人,我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护住头,任由他们打,我感觉骨头架都要散了,脸上粘糊糊的有血流下来。

“好了,住手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一群人散在一边,我循声看去,是那个堵车时见到的很像女人的短发女人,她冷冷地笑道:“胡青川,还认识我吗?”

我感到不可思议:“你?你是李玲?”

她轻轻笑道:“是我,没想到?”

我实在不解:“你?你怎么会出来?”

我这么一问,她就突然像发疯了似地,眼睛变得猩红,发疯一样对我大吼:“你知道我在里面受了多大苦吗?我被其他女犯人欺负,被她们用烟头烫身体,甚至烫下面,这都是你所赐!从我进去的第一天我就发誓要报复,我在里面争取表现,现在终于提前出来了,现在我所遭受的苦,我都要你,还有她,加倍的偿还!”

我说:“那是你最有应得,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你好好想想,我和曼姐当初对你已经够好了,你现在恩将仇报,你所做的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她冲过去抓着曼姐的头发,使劲掐着她的脖子吼道:“你不是要跟我抢男人吗?你这个贱女人,我今天要好好的折磨你,当着他的面,让你痛不欲生!”

曼姐被她掐住脖子,脸很快就憋红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喊着:“别动她,动我!”边喊边往她跟前冲。

她松开了曼姐,哈哈大笑起来:“胡青川,你一定没有想到有这一天?你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幸福是?”突然表情一冷,咬牙切齿地说:“我今天要把你的幸福揉成碎片,让你们这一辈子生活在阴影中!”

我这时候突然冷静起来,看着曼姐被折磨成那样子,我想不能再冲动,在这种场面下,我只能听任他们摆布,才有可能带着曼姐离开这里。我想起给李玲父母打电话的事情,也许只有提起这些,才能勾起她的同情和怜悯之心,才能找回一点点她最初的善良。

我说:“李玲,你既然能够提前出来,就说明现在一切还能挽回的,不要再越陷越深了,你想过你的父母吗?我前段时间给他们打过电话,我说你在滨源很好,因为我知道你出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的,他们还等着你回去呢,说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他们也会把我当儿子一样看待的,你不要一切只顾着你自己,你还得为其他人着想啊……”

我的话让她陷入沉思,野兽一样恐怖的眼神慢慢有了感情,表情变得呆滞起来,突然曼姐的前夫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大声说:“李玲,你不要被他的话迷惑了!”

李玲的眼神又恢复了野兽一样的恐怖,眼珠充满血丝,嘴角一颤一颤,说:“胡青川,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放了你们吗?我告诉你,我已经烂了,我这辈子已经完蛋了,我现在不想为谁而活,我只想为我自己活着,你别假惺惺的了,我不会相信。你看看我现在穿的,还是监狱里的黑布鞋,我要让你因此付出代价!”

我扶住曼姐,与她抱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我说:“不怕,不怕,有我的,没事的。”

我转头对李玲说:“让曼姐走,至始至终她都是无辜的,我留下来,你想对我干什么都!”

曼姐紧紧抱住我,却说:“不要,川川,要走一起走。”

李玲狰狞的笑道:“到现在还这么恩爱?我会成全你们,今天我不折磨好,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曼姐的前夫,马明义得意忘形地笑道:“哈哈,老婆,今天就要你受委屈了啊。”

我怒斥他:“你他妈禽兽不如!你怎么会和李玲搞在一起?”

马名义阴森森笑道:“我是禽兽不如,这都是你们逼的,我那时候欠了人家几十万,你们不愿借钱给我,我被打得半死,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了老婆,没了事业,我现在就是社会的渣滓!李玲她能给我快乐,我们一起溜果子,就种感觉就想神仙一样!有了你这两百万,我可以还债,我们可以天天过神仙一样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是李玲用毒品控制了她,我真的很难明白,为什么她能提早出狱,却还要重走旧路,她本可以回头的。

“把他们两绑起来!”李玲指挥其他几个人。

我们一旦被绑起来,彻底就没有出去的可能了,我想起腰里还别着一把刀,猛地抽出来冲上前想要要挟李玲,却被人从身后一棒子打在了后脑上,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只脚就踩在了我头上,恶狠狠地说:“原来还留着一手,是有备而来的啊。”

李玲说:“绑起来!”

我被几人强制着五花大绑在一根水泥柱上,曼姐被绑在了一旁废弃的制砖机上,与我隔了四五米远,只是看着我一个劲的哭。

见她那个样子,我心若刀割,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

我被牢牢的绑着,浑身的劲一点也使不出,我实在无能为力救她,只能安慰她说:“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有人过来的。”

曼姐的前夫说:“有人过来?想得美!这周围没有人会过来的,这大半夜,你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随便叫!”

我再一次哀求李玲和他:“求求你们放了她,对我做什么都行,杀了我也行,只要能放了她。”

李玲走古来眯着眼睛问:“你真的愿意为这个贱女人去死吗?”

我说:“你放了她,想怎么对我都行。”

她恶狠狠地说:“你越是这么想,我越是不会放她,今天我要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我怒声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钱我带过来了,你们还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