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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个人变得真快!”

她问:“你说李玲?”

我点点头:“她现在满嘴的谎言。”

曼姐说:“你现在还是很关心地她,其实,是不是?”

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她变得很快而已。”

晚饭后我早早就上床睡觉了,曼姐一个人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就去洗澡,哗哗的水声把我吵醒,放在床头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来了条信息,我一般很少发信息,有点奇怪这么晚了谁会给我发信息?

拿起电话一看,是李玲,我疑惑着打开,她说,青川,其实我还很爱你,我选择在滨源工作,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我想在你身边,能够经常见到你,我知道我曾经伤害过你,你对我恨之入骨,但我还是很爱你的。我被骗的好惨,感情钱财都没了,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可是你却那么冷漠。

我感到好笑,回信息问她,我冷漠吗?是谁去火车站接身无分文的你?是谁给你借钱让你回家过年?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我现在的生活了,我过得很好,不再需要你的爱了,你去爱别人!

她这次回信息来直接开门见山:我现在需要点钱,借我两万块钱。

我说,没有!别再发信息了。

她继续回过来:川,你还记得我给你看的我们的照片吗?我还留着作为我们的纪念,我不是有意要威胁你,只是我现在真的需要一点钱,我发给你一个卡号,你明天抽时间打给我。

我没想到我和曼姐帮助了她那么大,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竟然威胁我,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原来一直戴着伪善的面具,那面具下的真容真的丑陋不堪,有着怎样一颗恶毒的心?我真的难以想象。

过会她发给我一个卡号,户名郭彪。

曼姐洗完澡过来了,见我在拿手机看,边上床边问:“在干吗呢?”

我说:“看几点了。”怕李玲再次发信息过来,我就随手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

曼姐在我身边躺下,我习惯性的胳膊伸过去让她枕上。两人睡前聊了一会,很快曼姐就睡着了,不知道她是因为怀孕是什么,最近的瞌睡是越来越多。我关掉灯一个人睁着眼睛思考李玲的事情,到底要不要给她打钱过去,一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我怕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她下次继续用照片的事情威胁我我怎么办?要是不打过去,我真怕她给曼姐看到,现在的她变得已经让我认不清了。

第二天本来是和曼姐一起去滨城的,陪她去会所看看,练练瑜伽,但一早起来我假装接了一个旧同事的电话,给她说今天一个同事有事让我过去,她这个人因为没心眼,所以很容易相信别人。她说:“那我今天就一个人先过去了,你忙完了再过来哦。”

我答应了,等她开车离开后才去银行给李玲发来的卡上转了一万块钱,又刷了一下卡,看看户头上还有多少钱,剩下74万6。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从威海结算完的时候一百多万,一辆丰田霸道花了四十多万,感觉一有钱花钱如流水,心想还是要细一点,但一想自己在内蒙有工程,完了有事一百多万,就宽心多了。

给那个叫郭彪的账户转了帐,我想这怎么是个男人账户呢,莫不是李玲现在的男人?我就打电话过去说已经转账了,她说:“麻烦你了,我马上去查,你放心,只要你肯帮我,我就不会给曼姐说那件事的。”

我警告她:“你少用那个东西威胁我!”

她呵呵一笑问:“难道你不怕?那今天我去找曼姐给她欣赏一下?”

我急忙道:“你别——你别***做傻事!”

她呵呵笑道:“你不是挺怕的嘛!”

我说:“钱已转给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对了,户名怎么是郭彪?”

她说:“我现在的男朋友。”

我怕她以后还会用那照片来要挟我,我决定约她出来当面好好谈谈,便给她说:“今天我们见见面,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有些话当面说会清楚一点。”她怔了片刻,柔柔的问:“川,是你想我了,对吗?”我冷淡地说:“不是,我想和你谈谈,清江路时光咖啡馆见。”

她哦了一声,我就挂了电话,开车前往约会地点。

怕熟人看到,我找了靠角落的位子坐下,点了一杯爱尔兰黑咖啡一个人细细抿着,翻看了一会杂志李玲就站到了我面前,笑道:“现在有钱了,也变得有品位了,会喝咖啡了。”我说:“坐。”

“今天这么怎么这么客气?”她拉开椅子坐下来,对服务员熟练地说:“来杯咖啡。”

服务员问她要什么口味的?她瞟了我的杯子一眼,说:“和他一样,爱尔兰黑咖啡。”

眼前的李玲对我来说已经完全像一个陌生人了,虽然化了浓妆,不知是眼影太重还是眼窝太深,粉黛涂抹下的那张脸显得很憔悴,人也很消瘦,双颊有点陷入,颧骨突起,喉结很明显,脖子细的似乎能被风吹断。

服务员端来咖啡,她用勺子轻轻搅着,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有些发黄,一看就是抽烟熏的,虽然我还没见过她抽烟。

“抽烟抽的。”她无所谓的笑着不打自招,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说:“黑咖啡,很苦,但是回味无穷,川,你知道,你几乎每夜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对你的爱是深入骨髓的,到现在我才发现,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减少。”

我说:“打住,我找你是想谈事情,不是来听你抒发感情的。”

她的眼眸中亮晶晶的,竟然自己被自己感动了,擦了眼角说:“OK,不说这个了”随即从包里拿出一包万宝路,抽出一支点起,熟练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问我:“要吗?”

我摇摇头,问她:“抽了多少时间了?”

她转过脸,一滴泪就流下来了,说:“两年多了,从和你分手后就开始抽,因为我想你,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就会抽烟,知道吗?只是你看不见罢了。我真的爱你,离开你是我最大的错误。”

我冷笑一声,抿了口咖啡,不想与她纠缠在这个话题上,我说:“我来是和你说正事的,我只想告诉你,我现在对你已经够仁慈了,帮你这么多,你拿照片的事情还威胁我,这一次我是帮你了,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她泪眼蒙蒙的看着我,但给我的感觉很假,哀求似的说:“川,你离开曼姐,她大你那么多,三十四五岁的老女人了,你喜欢她什么呀?你离开她,我回到你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干笑着说:“你不要做梦了,你该清醒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我现在过着我想要的生活,我不需要你所说的爱,我更不需要你,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想告诉你,照片的事情希望,我也给你一万块钱了,希望你到此为止,否则我们大家都不好过。”

她眼含泪水问:“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真的不怕她看见我们的照片吗?如果我以后还问你借钱,你会给我借么?”

我说:“你吃钱啊?我们给你好几万了,才多长时间你就花完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花的,况且曼姐也给你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足够你日常生活的开销了,我不是慈善机构,我的一分一里都是自己努力挣来的!”

她斜睨了一眼咖啡馆外我的白色丰田霸道,说:“你现在开上几十万的车了,不会因为那么点小钱就让曼姐和你生气?”

我怒眼睁着她,一字一顿问:“你试试看?!”说完拿出钱包甩了几百块钱留作结账的钱就走了,她在身后喊了我几声,紧跟着我跑出来,从我身后一把抱住我,哭哭啼啼道:“川,我舍不得你,我想回到你身边,我们重新开始。”

我怔住了,但很快回神,使劲掰开她的手,快步走过去上车发动车就走了,倒车镜里我看见一个长发的身形消瘦有点佝偻的青年从咖啡馆的拐角走过去,在和她说着什么。

我觉得可笑,还和我重归于好?这个骨瘦如柴的长发青年明显和她关系相当不一般,也许在我和她在咖啡馆的时候就躲在某个角落里暗自观察着我们。

综合李玲现在各种反常的表现,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她正在干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正在逐渐一步一步的毁掉自己,但是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

曼姐下午从滨城回来,说晓燕告诉她郑伟自年后与我那次见面后心里一直很自责,为那件事经常闷闷不乐,对她多次说起,整个大学四年就交了我这么一个铁哥们,却因为自己一时的错误而影响两人多年的感情,一直希望能和我好好谈谈。

我有时也觉得自己那晚确实有些气过头了,但又回头一想,正如他散伙饭喝醉酒时声泪俱下的说:“我们在一个宿舍四年了,你是我最好的哥们。”

既然连自己最好的哥们都可以成为自己前途中的垫脚石,还有什么值得我原谅的?

我把话题从郑伟转到李玲身上,我问曼姐:“如果有一天一些事情,我被陷害了,你会不会也会误会我?”

曼姐满腹狐疑地说:“怎么突然这么说呢?”

我说:“如果是李玲陷害了我,你会不会也误会我?”

她微皱柳眉问:“川川,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笑道:“没事,随便问问,怕万一哪天你因为误会而离开我了。”

她摇摇头说:“不会的,你的担心纯属多余,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比姐更清楚的了。”

我笑道:“那就好。”

这算是给她打了预防针,以防万一下次李玲问我借不到钱时以照片的事情来要挟我,如果真要那样,那我就和她彻底撕破脸,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