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新房的屋子亮着灯,曼姐在里面等我,我在院子里调整了一下自己忐忑低落的心情,掀开门帘进去,曼姐正在拿着毛巾擦脸,脸色红润,眼睛有些红红的,见我进来,微笑着说:“刚干嘛去了?”

我也强装欢颜说:“和我爸妈说了说话。”

她放下毛巾,调皮的像个小孩一样过来用纤细柔滑的胳膊揽住我的脖子,眨了眨眼睛说:“今晚和我一起睡。”

我心情实在太沉重,但依然假惺惺地笑着,伸出舌头在她鼻子上舔了一下,她挑着眼睛说:“好不好?”

我笑着摇头说:“不行,我们这里的规矩是没有结婚的男女是不能一起睡觉的。”

她有些失落地撅着嘴说:“我还想你抱着我睡觉呢,那算了。”

我笑着安慰她说:“你的名字迟早会出现在我家的户口本上的,你急什么呢,以后天天在一起睡呢,主要你别把我踢下床就好啦。”

曼姐笑着捶了我一把,说:“陪我聊会天你就睡觉去。”

于是我就一下子把曼姐抱起来,她咯咯笑着说:“放下来,别这样,被看见了不好。”

我早已经把刚才与父亲闹得不悦抛之脑后,把曼姐抱起在我怀中来到床边,抛上母亲专门新铺的床上。一下子就扑上去压在她身上,压的曼姐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胸部雪白的肉从短袖领口就滑了一些出来,有些摇摇欲坠,要不是胸罩罩住,恐怕要从领口蹦出来了,随着曼姐的呼吸,在一起一伏。

曼姐双眼迷离而深情的看着我,舌尖轻轻舔了舔性感红润的双唇,给我很诱人的神情,让我的血开始热起来,有些欲罢不能,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嘴,与她激烈的亲吻起来,曼姐的双臂使劲的勾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嘴紧紧按在她的嘴上,牙齿抵的我牙龈生疼,似乎要将我吃掉了一般。

*开始在全身流动,我怕突然有人进来,从曼姐双臂中挣脱出来说:“我去把门关了。”

她没说话,一脸的红晕,迷离的盯着我。

我过去正要关门,听见母亲在院子里喊我:“川,时候不早了,赶紧睡觉,别打扰小陈休息了。”

我心说,真扫兴,回头看了一眼曼姐,她脸上的红晕淡了许多,坐起在床上,眼神有些迷茫,对我笑着说:“快去睡觉。”

我怔怔的看着她,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她笑道:“等我们回西安了有的是时间,你想怎样都可以。”

我的心情平缓了一些,说:“那你早点睡,我出去了,我们可以发短信聊。”

她朝我笑着点点头,不舍的目送我出去。

我回到屋子,连洗漱也懒得,就直接拖鞋躺上了床。躺在床上,想着从父母见到曼姐第一面时的高兴到晚上的天壤之别,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胸口很堵。我知道,当父母知道曼姐比我大7岁的这个现实后,想要他们再接受她,几乎不可能了,况且他们还不知道曼姐离过婚,有乙肝,这随便一个,都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我感觉烦躁极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躺着都感觉不舒服,在我二十四岁的生命中,我不知道与其他那些单身的依然为没有结婚对象而发愁的青年们相比,我是幸运的还是悲哀的,短短二十四年,这是我经历第二次感情的洗礼,当我天真的以为李玲将是与我相守一生的女人之时她残忍而决绝的弃我而去,李玲是我父母最中意的女孩,她有眼色有心眼,但却虚假而毒辣,当她决意要离开我时,竟然心如蛇蝎。是曼姐把我从那段感情的阴影中带出来,把我从失意和不振的漩涡中拉到岸上,对我悉心开导,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对我所作的那些,没有任何一丝利益的成分在里面,但问题是她大我太多,而且离过婚,从一开始就要注定我们在一起的道路将很难走,我们心里也都明白。

月光如水,洒满寂静的人间,我仰头望着窗外幽蓝的夜空,为我和曼姐的未来忧虑不堪,我是有万分的信心与她一起共难关,而现实却是不尽人意,我不得不考虑到家人,但我会想法设法的去说服他们。曼姐与其他女孩相比,她的善良、她的温柔、她的好,她有太多的优点,我相信时间久了,父母定会明白,会慢慢接受她的,我在心底这样自我安慰。

我发信息给曼姐,问她睡了么?没睡的话我们聊聊天。曼姐回复说她今天坐了一天车,有些累了,于是我就没再打扰她,独自躺在床上,把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的整个过程细细回味了一遍,竟然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我们的相识那么意外,笑我能被这样一个善良美丽而又大方的女人深深喜欢上,笑老天有时在照顾人的同时喜欢开一些玩笑。113

六点多村子里的鸡开始打鸣,我就醒来了,天也亮了,我走出屋子,母亲正在院子里扫院,青眉在水龙头那里接水,我就走过去帮忙接水。

青眉小声说:“你去叫我姐起床。”

我想也是,农村人一般都起得比较早,扫院子、接水、喂猪喂羊,一大清早有很多事情要干,睡懒觉的人他们是不喜欢的。

我就去曼姐睡的屋子叫她,房门闭着,我轻轻敲了几下,曼姐看来睡的很香,没有反应,我就再敲,这时门嘎吱一声开了,我边往里走边说:“该起来了,要表现的勤快——”话还未完,我看见床上空空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曼姐早已经不见踪影,我慌了,跑出屋子问妹妹:“青眉,你见陈曼没?”

青眉摇摇头说:“没啊,没在房间吗?”

我急切地说:“没有啊。”

青眉说:“可能在厕所,我去看看。”说罢放下水桶就出去了。

我就走出大门,站在门口等待,片刻青眉从厕所出来,摇头说:“没有啊,还能去哪儿呀?”

我一声不吭走进家里,预料到曼姐可能是走了,但她如果仅仅因为昨天吃饭时的那件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完全小题大做,而且这也不是她的风格,怎么会呢?我实在有些想不通,这时青眉提醒我说:“哥,你给姐打个电话问她在哪。”

对呀,我恍然大悟,就开始拨打曼姐的电话,但是话筒里传来的是关机提醒,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站在那里感觉天突然压的很低,心里有些堵。这时青眉从屋子里小跑着出来说:“哥,这个是姐放在床头的?”说着把夹着一沓钱的写满字的纸给我,我的手伸过去接的时候有些颤抖,把一沓百元钞票让青眉拿着,拿起这张有些皱巴巴的写满字的纸看起来,纸上密密的字迹间有些地方就像滴了水一样化开了墨而变得模糊,我颤颤悠悠的开始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