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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咱们就这么守着她吗?凯子?”祝谦看上去有事情,可是我真的希望他能留下来陪着我一起看守秋雅表姐。我自己真怕有什么突发情况,自己处理不了。我祈求的眼神看向祝谦,祝谦心领神会。拍了拍我的肩膀,找了个枕头睡在了秋雅表姐的身边。

突然发现我也已经很疲惫了,我直接往后仰,倒在了床下的地毯上。我习惯性的拿起手机一看,我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赶紧回了过去。

“妈,你还没睡吗?我今晚不回去睡了,你关好门。”我叮嘱我妈关好门窗,就挂了电话。王刚在我被绑架后,替我解围的事情,我想在电话里和老妈也说不清楚。或者说我根本没想好该如何告诉我妈,王刚的突然出现。

手机突然发来一条讯息。是宇哥的,问我在哪里。看样子他应该是收到了关于我被绑架的消息。我躺在地毯上,举着手机看着这条讯息,沉思良久。最后还是给宇哥如实回了信息。

“在七天连锁酒店开的房间,守护你前妻。”我知道即使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足以让宇哥的内心策马奔腾。

果然一个小时之后,房间的门被敲响。穿着黑色西装的宇哥,大半夜带着黑超出现在门外。我和祝谦给他开了门,他急切的进来。看到蜷缩在一角睡着的秋雅表姐,宇哥的双眼竟然湿润了。

我让宇哥带她走。宇哥却说,他没有地方可以安置秋雅表姐。我恨恨的看着宇哥,我到底是不明白他做的事情究竟有多么的重要,重要到可以毁掉自己的爱人。

“宇哥,你的工作什么时候能结束?”我沉闷的问宇哥。

宇哥瞄了一眼已经在打瞌睡的祝谦,示意我不要多说。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凯子,这是一张没有设置密码的卡。里边有五十万。等你表姐醒了,你帮我转交给她。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你,或者你随便编个理由。”宇哥扔给我这张卡之后,就走了。

我把卡放进口袋收好之后,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就剩下我自己了。祝谦和秋雅表姐都不见了。手机里祝谦给我发了一条讯息。告诉我秋雅表姐醒来自己走了,他有事也先走了。

我在地上睡得浑身酸痛,索性爬到大床上又补了一觉。

睡到上午十一点钟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把我叫醒了。是颜言打过来的。要求和我视频聊天。

我挂了电话,把颜言在QQ的视频聊天请求接通。

画面里,颜言这次没有穿粉色的睡裙。对啊,已经中午了,她肯定已经起床了。颜言穿的是一身干净整洁的纯白学生套裙。新剪的学生妹发型,让她开起来分外青春。

“凯子,你这是在哪里.你的被子怎么是白色的?你开的房?你和谁?”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颜言就连珠炮似得朝我发问。

“你看看大小姐,哪里有个人。我昨晚喝多了,祝谦给我开的房间。”我怕颜言不相信,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让她确定没人后,她才放心。

和颜言无聊的扯了一会,就结束了视频通话。我摸了一下上衣口袋里,昨晚半夜宇哥送来的那张五十万的卡还在。秋雅表姐就这么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这张卡就先帮她保存吧。

我有时候对人生真的看不透。秋雅表姐原来是多么一个美好的女人,贤惠温柔。可是被宇哥刺激打击的现在变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不知道应该怪谁。

也许每个人注定都有他的人生,不是强求就能改变的。

我起床后,在七天的卫生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昨晚湿透的衣服一晚上也干了。到酒店前台去结算退了押金之后,我今天的晚班,下午六点才上班。我准备回家去看看我妈。

我在路边打了一个滴滴快车,车主是个年轻的姑娘。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金黄色的头发垂到腰间,绑着小桩辫。一路上这姑娘就和我掰扯。说她大学学的市场营销,毕业之后找了个单位上班。她性格比较洒脱,不服领导管制。索性工作不满一个月的时候就辞职,让她老爸给买了这台现代伊兰特出来跑滴滴。

说起来滴滴,我和滴滴有着不解之缘。王刚就是因为滴滴误杀的人。厉贺也是和朋友打赌出了出来开滴滴和我相识。眼前这个姑娘,虽然打扮时尚,但是眼眸里透出的是精明的纯洁。不是我在夜场见过的那种死于眼珠子一样的女人。

我饶有兴味的停着这个小桩辫吐沫横飞的聊天。她说他们滴滴司机都有一个专门的群,里边每天都晒收入。我问她一天收入能有多少,她说多干就能多赚点。累了不想干就把手机客户端一关,想干嘛干嘛去。一个月也有个五六千块钱。

五六千块在现在的我眼里九牛一毛,在过去的我眼里是天文数字。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月收入五六千块钱,也算是不错的了。

我在心里幻想着,如果颜言能像这个小桩辫这么独立就好了。我无法要求颜言像个大人一样,毕竟我也才十八岁。

但是我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开滴滴的小桩辫,她阳光又青春,时尚又居家。这正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众生伴侣吗?说错了,应该是所有男屌丝。

我在下车的时候,问她的名字,她说滴滴上显示。我说你看,这里就显示是肖师傅。哪有名字啊。

“你用车直接打电话找肖师傅就行了,还用知道我的名字吗?”说完小桩辫爽朗的大笑起来。她的笑极富有感染力,但是她的问话让我不知所措。她二十五六岁一定能够听出我在搭讪要她电话。我平时是一个非常沉静的人,今天也不知为何会鼓足勇气,给这个小桩辫要姓名电话。

我看窘的满脸通红,小桩辫斜着眯了我一眼。从副驾驶的手套盒里拿出一个名片夹,取出一张制作精美的名片递给我。

“肖容,请指教。”我拿着她递过来的名片,看着她满是戏谑得逞的微笑,竟然有些迷了心神。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相见叫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