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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事情?”盛筠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

我故作扭捏,支支吾吾,“就是……那个……我想……”盛筠对我这种表现感到非常的诧异。

可能是我太敏感,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凶神恶煞的模样,“直接说什么事情。”

瞬间我的我的语气就弱下来了,“就是你手头上的项目弄好了吗?尚杨妈妈也回去了,我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尚杨手术的事情,你可不可以……”

盛筠听到我的请求,思索了片刻,还是拒绝了,“颖儿,我现在正值项目重要的跟进时期,真的没有空过去。”

我的心一下子就掉进了冰窟窿,试图再扭转这个我不愿意接受的局面,“筠,都好多天过去了,核心部分早就应该弄好了,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过来?”

说着说着,我的火气就上来了,就是觉得盛筠是故意不想过来陪我和尚杨一起做手术。

盛筠也很无奈,对着电话叹了一口气,“颖儿,真的,现在真的是项目的关键时刻,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我可以让秘书给我作证。”

“作证?你的人当然是听你的话,你叫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本来以为我可以独挡一面,可是关键时刻还是有了想要依赖他的心。

可是,盛筠却不明白我的心意,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的员工,原来我的信任度在你的心里那么低。”

从盛筠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失望,而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呢?我们双方都不愿意让步,就这么僵持着沉默了一两分钟左右。

最后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开口说话,“我……”

盛筠和我又想让对方先说,于是又有了下面一样的对话,“你先说……”

“颖儿,你先说吧。”盛筠率先开口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我也不再推脱,就启唇说道,“筠,我只是想让你过来陪我一天就可以了,一天的时间你都抽不出吗?”

盛筠“嗯”了一声之后,静默数秒,开口道,“你让我考虑考虑可以吗?如果真的时间是安排得过来,我又何尝不想过去陪你。”

“你以为我真的愿意让你一个人在那边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吗?”盛筠开始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服我。

我拦了一辆车,“你等一下,我跟司机说句话。”我告诉司机要去半山别墅之后,又继续跟盛筠交谈,“既然你不愿意,那你为什么不过来?为什么?”

“颖儿,不要无理取闹,什么原因你我都清楚。”盛筠听到我明知故问的回答,又带着抱怨的语气,心里不悦。

我顿时提高了我的嗓音,“我没有无理取闹,之前刚出国的时候,叫你过来,你说项目要紧,现在那么多天过去了,你还是说项目要紧。”

“钱钱钱,都是钱,难道我和尚杨加起来都比不上你的那个项目吗?”我对着电话里吼着。

盛筠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一气之下我便挂断了电话,重重地把手机摔在旁边的座位上。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到我这般生气,本来微微张开想要跟我搭腔的嘴巴,又紧紧地闭上了,专心地开起车来。

我的心里觉得盛筠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是我变了?或者是我们都变了?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对我百般呵护,但是我却在慢慢地失去自我,变得越来越依赖他,难道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真的会有这种变化吗?

想着想着我靠着车窗,居然睡着了,等到司机叫醒我的时候,已经是在别墅的门口了。

我把车费结清之后,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这个空静静的建筑物,它就是石头建造起来供人类栖息的地方,没有一点灵魂可言。

可是又有人说话,建筑物是静止的灵魂,你只有静下来认真的去欣赏它,你才能感受到它的美。

现在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人死了,建筑再怎么富丽堂皇,也只是留给后人,自己却没有享受半分,它也不像动物有情有义,冷冰冰地,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扑克一般的脸。

我半躺在沙发上,用手在自己眼前胡乱抓了几下,嘴里还自言自语,“这个混蛋,我现在非常讨厌你,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这样还没有让我的气完全消散,我拿出手机,点开他的一张照片,放到编辑模式,点击绘画功能,取了一支“笔”,在盛筠的脸上画了一只猪,然后又在空隙的旁边画了许多只猪头。

图片编辑完毕,我就发到他的微信。

“混蛋,你看看你那丑陋的嘴角,真是叫人反胃!”其实我没看到,在我的消息没发过去的时候,有两条未读语音。

我点击语音播放,手机传来盛筠温柔的声音,“刚才没有回答你是因为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我要过去了解情况。”

“对不起,不要生气了,下次我补偿你好不好,老婆大人。”

听完语音,我回复道,“不好,一次补偿可不够,我要十次二十次,用你的一辈子来补偿我。”

其实把图片画完之后,我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本来我以为盛筠还要好一会才回复我,没想到下一秒我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了。

“只要你不生气,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摘星星拿月亮。”

我回复了一个骄傲的表情,“好啊,我要你去摘太阳!”

“行行行,只要你开心,死我也愿意。”还没有等我回复,他又发了一一条过来,“老婆不生气了吧?”

我思考了片刻,“嗯,不气了,刚才我太冲动了。”

“是我不对,下次我不会再接这种那么紧张的项目了,身边人比较重要。”附加了一个滑稽的拥抱表情包。

我噗嗤一笑,“好了,原谅你了,对了叔叔脱离危险了吗?”

“嗯,手术成功了,现在还在观察期。”我不满足于微信的只言片语,于是给盛筠发起了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