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说句老实话,我家离他说的地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我不知道盛筠是不是刻意在难为我,但我敢保证,他绝对不怀好意。

想了想和盛筠之间的约定,我尽可能的快速把衣服穿上,随手拿起丢在床边的皮包也就出门了。今天还算比较幸运,我一出门就刚好有一辆出租车在门口等着。

随即我快速的拦住,飞奔上去,刚才从家里飞奔下来,我已累得大喘粗气。

“小姐,你去哪儿?”

我觉得自己都快要散架了,因而没有听见司机问我的话,司机突然把车停靠在路边,我有些生气,“干嘛停车?”

司机无奈的看向我,“小姐,您还没跟我说您要去哪里呢,我再这样开下去就上高速路了,看你的样子挺急的吧,到时候耽搁了正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了,都忘记了告诉司机自己去哪儿。

“岚会所。”我镇静下来,说了三个字。

司机重新把汽车启动,勾了勾唇,“好的。”

见我赶时间,司机还是心地善良,三十分钟,我刚好赶到了岚会所。不过由于一路的狂奔,原本睡觉起来就没怎么悉心打理的秀发显得更加凌乱不堪。

而盛筠,正坐在包厢里面,皱起眉头看着满身大汗,还喘着气的我,“家里着火了?是有鬼一路追着许总监过来么。”

我想怼回去,不是你追我,我哪里会这么着急。但还是一口气噎在心里,没有说任何话。

反倒赔笑说,“来的匆忙,盛总你看,我现在还是乱糟糟的,容我去整理一下可好?”

盛筠没有说话,反倒是他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女人,扭动着纤腰坐到盛筠的身边,怪蹭说我,“整理?我看你分明是打算去洗手间里补妆吧,我劝你还是不要徒劳用功了,本来就是半老徐娘了,还指望化得花枝招展的,别人会喜欢?”

朝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身穿蕾丝裙的女人,那个女人我有些严肃,倒有些像盛筠手机上的那个人,我只是莞尔一笑,没有理会。

盛筠偏生好不好的用极其暧昧的语气对那女人说,“只有你才是最好看的。”

我忍住怒火,这时候另一个男人从沙发那边走过来,“盛筠,不是说没有外人吗?这个女的又是来干什么的?”似乎是在质问盛筠为什么还叫了我过来。

盛筠轻描淡写哦了一句,然后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去回答那个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长得这么帅,多少女人上赶着陪我睡觉?咯,这就是一个咯,天一。”

我感到无比羞耻,却无言以对。可当我听到‘天一’两个字时,注意力却高度的集中了。我不由得觑向男人,那张脸,莫名的熟悉,也莫名的厌恶,那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人都欠他的笑容,简直就和许安盛的老婆一模一样。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他的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许天一。许安盛那老贼的亲生儿子,竟然和盛筠厮混在一起。我原以为许安盛的老婆在我小时候一头撞到不能怀孕了,他的儿子也该死于非命了,没想到竟然还活到了今天。

这副人模狗样的面容,欺骗得了别人,却欺骗不了我。

脑中,是从前经历过的一幕幕。以前在许安盛家的时候,这位堂弟便经常欺负我,扯我头发不说,还时常倒掉我的饭菜,非要弄得我哇哇大哭他才甘心,有时候动辄还要随着他的父母打我。

我永远不会忘的,便是她们一家人如何对我的。

心中咯噔了声,我拳心握紧了起来。许天一能够和盛筠这样的上流人物混在一起,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模样,相比起当年还甚是进步了许多。

十八年,便这样如梭般的过去了。

想我还在福利院里刻苦勤学的时候,这混小子便被许安盛两口子,拿着我父母辛苦打拼来的钱,送到国外求学。

而且一去便是多年,听说是近来才回来,只是让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还被他和盛筠一齐嘲讽着。

我心中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恶气,将头发大致整理了一翻。

许天一一副压根不认识我的样子,看我就像看一个陌生人。让我不禁冷笑,十八年,你自然忘记了从前被你欺负的我,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从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长成如今运筹帷幄的女强人了。

听着他用讥讽的声音对盛筠说,“想做筠子的女人的人多了去了,还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贴上来的。不过我们几个人说话,又要她来干嘛?”

还没等许天一那孬种说出恶心人的话来,我便上前一步,用凛冽的目光看着他,拳心俨然已经攥紧,还没有发作,“好久不见你,你还是一副老样子,许天一,都没有长大啊。”

他收起刚才的讥讽,转而疑惑看我,“好久不见?我可不记得我有见过你,想跟我套近乎,也不用这样吧?”

盛筠见我并非信口胡说,没有应承许天一的话,而是问我,“许佳颖,你和天一也认识?”可他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记得天一你一直都在国外留学,没有回来过吧?”

我清楚的看见了许天一惊慌的眼神,转而用锋利的目光看我,“你……你是许佳颖?”

他再怎么健忘,想必也不会忘记我的名字吧。果不其然的如我所料,他似乎想起什么来,那段记忆他不会这么快忘记的吧,此刻,他也不可思议的看我。

我笑容冷漠,对待丑人,我没必要嬉皮笑脸,“是啊,是我。许天一,你在国外读了几年的书,不会读傻了吧,竟然连我这个堂姐都不认识了。嗯?”

笑容并没有压制住那团火,心中的不甘还在熊熊燃烧着。手中的高脚杯被我大力握着,也许一不小心就会被捏碎。而我尖锐的目光一直落在许天一脸上,看着他的脸,由轻蔑到惊讶,再到嘲讽,没有哪一刻我不是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