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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抱着阿梅从别墅里出来后,阿梅妈已经将车停在了门口,这个老太婆看着很是昏庸,但没想到关键时刻,行动很是迅速。

我抱着阿梅坐在后排座上,赵妈陪伴着坐在旁边。阿梅妈将车开的飞快,转瞬之间就驶出了小区门口,加大马力,以更快的速度向医院驰去。

我抱着阿梅,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泪水噼里啪啦地滴在她那苍白的脸上。当我控制不住悲伤只顾哭泣,不再呼唤阿梅的名字时,赵妈在旁边很有经验地立即说道:不要停,一定要不断地呼喊她的名字,快点,快啊。

阿梅妈边开车边对我说:对,你要不停地叫阿梅的名字,大声叫,快点。

随后,她又对赵妈说:快给她爸爸打电话,让他直接到**医院去,快点。

我此时人慌无智,听阿梅妈和赵妈如此吩咐,立即停止了哭泣,趴在阿梅的耳边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

到了医院,车还没有停稳,我就抱着阿梅从车上跳了下来,发疯般向急诊室跑去,边跑边大声喊着医生,把那些医护人员和旁边的患者都吓了一大跳。这样一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急忙围了上来,一看阿梅的手腕,顿时什么都明白了,立即安排人员进行紧急抢救。

当阿梅被推进抢救室后,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都虚脱了,全身就像水洗的一样,看着关上的抢救室门,在巨大的焦急、悲痛、绝望之下,我竟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阿梅妈和赵妈在我旁边不停地来回走着,她们的心情和我一样。这时,从抢救室中跑出来一个女护士,我立即对她说:怎样?情况怎样?

情况不太好,我这再去叫个医生来,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这个女护士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阿梅妈一听,再也无法忍受了,扑通一声蹲坐在走廊的连椅上痛哭起来,哭了没几声竟然昏了过去。

这一下,赵妈也慌乱起来了,我顿时从地上站起来跑过去。赵妈用拇指死死掐住她的人中,大声对我说:快活动她的胳膊和腿。

我急忙按照赵妈的吩咐,先是活动阿梅妈的胳膊,她的手冰凉,活动了一会她的胳膊,我又开始活动她的腿,但双腿硬挺挺的绷直,无法活动。

赵妈又大声急促地说:快点,用力把她的双腿圈过来。

我用双腿死死夹住她的脚踝,双手紧紧扳住她的后膝窝,使劲往怀里拉,但拉了几次都没有拉动,怎么回事?阿梅妈的腿怎么绷的这么直?这么用力都扳不动?

赵妈急的也冒汗了,生气地责备我:你是干什么吃的?用尽全力,快啊。

我知道阿梅妈现在也是情况危急,便大喊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又扳了几次,才将阿梅妈绷直的腿给扳了过来。

赵妈又紧接着说:你把她的双腿使劲圈住,不要再让她伸腿。

过了一会儿,阿梅妈终于幽幽醒来,又哭出了声,我看赵妈长松了一口气,知道阿梅妈没事了,我也累的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这时,那个女护士连同另外几个医生急匆匆向抢救室跑去,我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知觉一般,怔怔地看着抢救室的门,想哭已经哭不出来了,我感觉自己在不断下沉。

我这时看了看坐在连椅上痛哭流涕的阿梅妈,赵妈在不断地安抚她。

我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如果阿梅抢救不过来,真的去了,老子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如果阿梅死了,老子实在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精神折磨。

这时,从外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只见冼伯伯来了,他身后跟着几个人。

冼伯伯脸色苍白,嘴唇不住颤抖,来到跟前,不住地问:阿梅怎么了?阿梅到底怎么了?

阿梅妈看到丈夫来了,哭的更痛了,哭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赵妈简单把事情经过对冼伯伯说了,说阿梅现在正在里边抢救。冼伯伯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我,没有说一句话,快步走到抢救室门口,不住地向里看,焦躁不安溢于言表。

这时,又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快速走来,来到冼伯伯面前,其中一个带头的伸出双手握住冼伯伯的手说:冼董,我这是刚刚听说,我现在把医院里最好的几个医生都带来了,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把小梅抢救过来。

冼伯伯使劲握住对方的手,感激地说:谢谢陈院长,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女抢救过来,我拜托你了!说完,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陈院长点了点头,立即带领身边的几个医生进入了抢救室。

半个多小时之后,陈院长走了出来,大家一直提着的心更加紧张了,都纷纷围拢了过去。

陈院长舒了一口气,对冼伯伯笑道:终于把阿梅从死神手里夺回来了,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顿时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激动、高兴、庆幸席卷着我,小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冼伯伯紧紧握住陈院长的手连声说着谢谢!控制不住地失声哽咽了起来,陈院长连连安慰他,说阿梅没事了,放心吧!

阿梅妈也过来向陈院长连声道谢,巨大的悲痛之后是巨大的喜悦,这个老祖宗竟然有些站立不住了,需要赵妈在旁边扶着她才行。

陈院长又道:为了让阿梅尽快恢复过来,最好是给她输些新鲜血液,这样效果会更好。

冼伯伯、阿梅妈、我、赵妈还有跟冼伯伯来的那几个人都纷纷要求献血。

陈院长对冼伯伯和跟他来的那几个人说:你们喝酒了,不行的。

阿梅妈说抽我的吧,我是她妈,我也没喝酒。

陈院长看了看我,我立即对他说:陈院长,抽我的吧,我年轻,又是O型血,我更没喝酒。

陈院长点了点头,说道:就抽这个小伙子的吧,还是年轻人的血液好,有活力。

说完,他立即安排医护人员对我的血型进行化验比对,看能不能给阿梅输血?

很快,化验比对结果出来了,我能给阿梅输血,顿时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向我袭来,我感到只要把我的新鲜血液输送到阿梅体内,阿梅就彻底没事了。

随后,医护人员给我换上了一身消毒服,把我领进了抢救室。

我进门之后,急忙去查看阿梅的现状,只见她脸色仍是苍白,连平时红透透的嘴唇都是苍白如纸,我的心中忽地一沉,忐忑不安地看了看旁边的医护人员,问道:阿梅的脸色怎么还是这么苍白?她到底脱离危险了没有啊?

一个医生在旁边解释道:她现在各项生命特征都比刚来时好多了,呈现好转趋势,最主要的是她失血过多,必须尽快给她补充新鲜血液,这样效果才会明显。

好,尽快给我抽血吧,多抽点,让她尽快好起来。我急不可耐地说。

医护人员已经在冼梅的病床旁边搭了一个临时病床,让我躺在上边,开始抽血。

在我的一再要求之下,我体内的800毫升新鲜血液注入了冼梅的体内,看着阿梅脸色渐渐地变得有些血色之后,我终于有些放心了,放心的同时,竟忍不住在输血床上哭了起来,医生立即示意我不要出声,阿梅需要静养才行。

我从抢救室出来,感觉头有些发晕,这是输血过多造成的,阿梅妈安排赵妈已经给我买来了牛奶,灌了几包牛奶后才感觉稍好些。

随后阿梅被转到了病房里,这是一个高干病房,里边的设施齐备,冼伯伯老两口、我、赵妈都来到病房里陪护着阿梅。

陈院长和冼伯伯很熟,他一直陪在冼伯伯身边,在病房里又呆了半个多小时后才离去。冼伯伯和阿梅妈对他千恩万谢。

阿梅妈再也不敢赶我走了,现在似乎已经离不开我了,只有我蹲在床边守护着阿梅,她才放心。

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双手一直攥住阿梅的右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唯恐她再出现什么危急情况。

阿梅的左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我双手边攥着她的右手边不时地轻轻按摩着,看着阿梅越来越红润的脸色,我的心中犹如刀割,心想今晚如果再晚上个十多分钟,阿梅就彻底没救了。想到这里,后背一阵阵发凉,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悲戚,小眼中的泪水又住不住地往下淌。

赵妈守护在阿梅的左手旁,不时查看着缠绕在阿梅左手腕的纱布,担心又会往外渗血。

阿梅的爸妈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言不发,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阿梅的醒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阿梅才慢慢地幽幽醒来。

她眼皮微微一动,我立即觉察到了,急忙探起身子,紧紧看着她。

阿梅眼皮微微眨了几下,这才睁开了双眸,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我,微微一怔,轻声道:大聪,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低,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我看着她醒来,又是高兴又是悲伤,忍了几忍才将小眼中的泪水收了回去,柔声对她说:阿梅,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阿梅微微扭头,看了看周围,发现了她的爸妈和赵妈都在,又看了看房间,顿时明白过来了,忍不住鼻子一耸,嘤的一声,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阿梅妈此时也趴了过来,哭着对阿梅说:小梅,妈对不起你,都是妈的不对,呜呜……。

冼伯伯趴在床边,用手轻轻抚摸着阿梅的头发,眼神又是疼爱又是埋怨,阿梅忍不住轻唤了声爸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梅,不要哭了,不要害怕,有爸爸在。乖,听爸爸的话,不要哭好好静养。冼伯伯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将小脸趴在阿梅的右手上吞声饮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