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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停住脚步,只见亭子的横栏上正坐着一位女子,背对着我,头靠在亭子的木柱上,双手抱膝,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正在静思。

猛一看之下,该女子犹如雕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微风拂过,吹动飘飘长发的发丝,这才确认是个真人,而不是雕塑。

我悄悄地又走进了几步,细看之下,只见她身穿一袭红衣,一双白鞋,阵阵清香飘来,难道是霹雳丫?侧开几步,暗地里看了看她的侧面,这次看得没错了,果真是霹雳丫温萍也!

这丫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浑然忘我地静思发呆。似乎是心事重重,神情哀怨,从她那霹雳性格上来分析,她不应该如此多愁善感啊?

我顿时感到眼前的霹雳丫犹如一团迷雾一般,看不明猜不透。

我决定当回侦察兵,更当回小人,躲在暗处观察一番。

过了好大一会,就在我不再准备继续躲在暗处,将要显身的时候,只听她一声长叹。我立即又暗中观察起来,支起耳朵仔细聆听。从她这声幽幽长叹之中,真真切切地感到她心中颇为沉重。

果然,没过一会儿,她眼望月空,轻轻吟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奈愁月又来袭。…………

这丫的语速一反常态,此时的语速慢的出奇,真的是声声慢,竟比老子的还慢。语气凄凉,听的老子也愁肠顿结。

看来了解一个人真难啊,了解一个女子更难,了解一个既美又辣的女子难上加难。

我现在观察到的霹雳丫和她在公众场合表现出来的样子迥然不同,反差实在太大了。

我被霹雳丫熏陶的也抬头望向月亮。,越看越像个愁月,越看越愁闷不堪,越愁还越想看。怪不得文人骚客心情郁闷的时候,总是拿月亮来说事,却有独特之处。

月亮挂在半空,睁着既清澈又混沌的眼睛,既清清亮亮又哀哀怨怨地看着你,既善解人意又体贴入微地倾听你的心声。普照黑暗的大地,送来融融的如银之光,给人带来朦朦胧胧的迷离之感,你不倾诉、你不哀怨、你不静思都难。

太阳是哥哥,红红火火。月亮是姐姐,柔情似水。

在柔情似水的月亮姐姐的注视下,我也变得柔情似水、温柔款款起来,仿佛一下子融入了霹雳丫的内心世界,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地悄悄走向她。

静静地走进亭子,无声地来到她的身旁。

霹雳丫此刻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抬头望着月亮。在月亮姐姐的照射下,她的雪腮愈加地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原来她流泪了,而且还在不停地流。

此刻,她正处于抒情的高-潮期,我如打搅她,一是她会很不高兴,二是我也于心不忍。毕竟人在噪杂的现实中抒情的时候少之又少,既然要抒,那就抒个痛快,抒个酣畅淋漓。我如这时候扰乱了她,太也不是个东西了。

我想转身走,怕惊扰她。我想再悄悄躲到一边,怕惊醒她。

走也不是,躲也不是,一时自己竟左右为难起来,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了。

这时,霹雳丫扭过头,一下子发现了站在她旁边的我,由于太过突兀,将她惊的‘啊’的一声尖叫,忽地站了起来。

看到自己最终惊搅到了她,心中深深自责起来:吕大聪啊吕大聪,你真的不是个东西,太也对不住人家霹雳丫了。

我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说对不起,找挨崩。说我来了,你算哪根葱。

我只能这样直愣愣地站着,石雕般任她发落。

她很快就发现了来者是我,颇感惊诧。

吕大聪,怎么是你?她问完了这话后,这才想起来侧过脸悄悄擦拭脸上的泪水。

看着她那偷擦眼泪的样子,让我怜悯无限,心中焦疼,悔恨自己不该过来。

我声音突然变得莫名奇妙地低沉,语气极其温柔:温萍,不好意思,你好好的一场清梦,被我搅了。

你啥时候来的?

来了好大一会了。

你怎么像个幽灵一般?讨厌。她开始埋怨起我来了。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都听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听到,就看到你坐在这里发呆。撒谎是老子的一大特长,该撒时必须撒,不该撒时也时时撒。

这种时候,必须撒。如果让她知道我听到了她的那些吟语,她会立马翻脸。

她听到我这么说,顿时放下心来。轻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快被你吓死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诚恳地道:温萍,我看你很哀愁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听我突然这么问,愣了一愣,随即看了看远处的鱼池,轻叹一声,说道:没事,今晚月色很好,突然想起了一些伤心事。

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心里就会舒服些。我继续煽情道。

她忽地将脸正对我,眼睛定定地看着我,面容写满了感动。让我的心中也感动起来。

她突然抿嘴一笑,呵呵而道:不给你说,走吧。她边说边往亭外走去。

晕,不但没有把情给她煽起来,却把她给煽走了。

我只好跟在她身后,跺出亭子。

出来亭子,一阵秋风吹来,将她披散着的发稍卷起,有几根发丝竟吹拂到了我的脸上,香气阵阵传来,惹得老子差点伸手将她抱住,揽入怀中,亲她个十天半月的。

就在我深深陶醉的时候,她扭头而道:离我远点,孤男寡女的在这么个地方,挨得这么紧,让人看到多难堪,会解释不清的。

有什么难堪的,解释不清那就不用解释,随他们怎么想,嘿嘿。我赖赖地说道。

吕大聪,我可没你的脸皮那么厚,离我远点。

我日哟,这丫忽阴忽阳,快把老子给鼓捣迷糊了。

逆反心理促使我决定将无赖进行到底。

温萍,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这不是叫**培训基地嘛,你不会连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吧?

我不是问全部,而是问局部。

什么局部?

我们两个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真遗憾,唉,太遗憾了。

遗憾什么?

如此花前月下,良辰美景,竟不知道此处地名,实在是遗憾之至。

这只是基地内的一个角落,又不是名胜古迹,什么名字也很正常的。

我给它起个名字吧?

呵呵,好啊,我倒听听你能起个什么好名字。她说到这里,终于止住了脚步,这正是老子急切企盼的。

你看叫昙花一现怎么样?

为什么叫昙花一现?

这个J货大的地方……

吕大聪,打住,不要粗言秽语的,难听死了。

我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嘿嘿一笑,忙道:不好意思,说漏嘴了。

随后又继续说了下去:这么个小地方,来了一支鲜花,使这里蓬荜生辉。但这支鲜花很快又要急匆匆地走了,又使这里黯然失色。

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深情地注目她,只见她已经深深陶醉在我的话语中。

我又轻声问了一句:是不是叫昙花一现比较恰当?

你……你说的这支鲜花是……?

还能是谁?就是你啊!

她明显动容起来,脸色红润,含情凝睇地注视着我。

我也确实动情了,为了把她彻底情溃,我又如吟诗般柔声说道:昙花,乃优昙钵花,香簟爽眠,幽韵撩人。你不但是这优昙钵花,更像火红的玫瑰,度香腮雪,霞光荡漾。

老子这一番甜言蜜语,顿时把她甜的梦幻迷离,把她蜜的神魂颠倒。

,在这种催人情动,撩人性发的时刻,任柳下惠再世也会想入非非,何况老子这种十足的垃圾乐色。

嗯,终于水到渠成了,我心中暗乐狂喜。再加把油,她就该主动倒入老子的怀中了。

你真美,在这月色银光之下,好似群玉山头见,更是瑶台月下逢。

看她的神态,更加地陶醉在我的话语中,默不作声,除了看我还是看我。

霹雳丫这般陶醉,老子更是陶醉的不能自制,死不要脸地柔柔说道:我真想亲亲你的腮帮。

她忽地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我想亲亲你的腮帮!

她脸上的陶醉神态,含情凝睇的眼神,瞬间消失了。开始撅嘴凝眉起来,生气之态立现。

吕大聪,你再说一遍。

听她的语气已经不善起来,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厚着脸皮决定做最后努力:你的腮帮胜雪艳桃,我想亲亲,就一下。

她突然厉声吼道:别说一下,就是半下也不行。边说边抡起左臂,左手呈蒲扇状向我脸上掴来。

她的语气不善起来的时候,我就有了戒备。突见她抬手抡来,急忙低身缩头,饶是反应迅速,终是慢了半拍,没有全躲开,被她的粉掌扫了一下头皮,生生作疼。

,这丫竟然动起粗来了,一巴掌将这迷人的良辰美景扇没了。老子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我狼狈地连跳带跑,窜出去了几米后,回头对她说:不让亲就不亲嘛,我又没强迫你。

吕大聪,你给我站住。

凭什么站住?站住挨你的巴掌啊。

她拔步向我追来。

我大呼起来:君子动口不动手。

姑奶奶不是君子,今天就当回小人。她边骂边向我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