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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出突然,老子没有任何的防备。本就上身前探伸手在拨弄水玩。后边的人突然连嗨带推,怕我栽入湖中,又迅即伸手抓我的肩膀。但我此时正是待要起身的时候,重心更加地不稳。听这嗨声无疑是个女子,该女子也迅即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但我被她推的向前冲的惯性实在太大,她这一抓竟没有抓牢,我‘啊’的一声头前脚后向湖中栽去。

就在我即将落水时,身后有样东西又重重地砸了我一下,把我砸的离岸更远了,入水更快了,沉的也更深了。

我心中大骇,老子不会游泳,如此这般栽入水中,实在恐怖的不能再恐怖了。刚一入水的瞬间,我想大呼救命,结果嘴巴一张,湖水倏地就猛烈地灌入口中,险些将老子呛死。在惊惧恐怖中整个人都被湖水淹没,身子在不断下沉。

求生的本能促使我双手双脚不住地使劲扒拉,咕咕又被灌了几口水。只好紧闭嘴巴,双手拼命扒拉,双腿玩命蹬拉,终于止住了下沉之势。

在我的不顾一切地扒拉蹬拉之下,身子开始上浮,很快头部露出水面。

头刚露出水面,我就大喊救命,刚喊了一声,身子又下沉,又再使劲扒拉蹬拉,头又露出水面,又再大呼救命。

如此这般来回折腾了几次。由于我身上穿着衣服,此刻衣服都已浸满了水,犹如身负千斤重量,将我拽的向湖底沉去。我再使劲扒拉蹬拉也无济于事了,一时万念俱灰,绝望起来。咕咕又被狠灌了几口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并使劲往上拉我,很快就把我拉出水面。

来救我的这个人现在就是老子的大救星,也没细看是谁,此刻也顾不得是谁了。我怕再沉入水中,求生的本能促使我拼命抓住救我之人,为了活命,为了更加保险起见,我开始连抓带抱,并死死抱住抓住对方不放。

那人双臂被我抱住,只能双腿不住地踩水,并大声让我松开手。奶奶的,你就是喊破天,老子也不能松开手,一松不就又往下沉吗?此人越喊,我抱的越牢。此人大喊,我越拼命抱。

不一会儿,这人也被我拽入水中。两人抱在一起下沉之势更快

在水中我感觉到被这人踹了几脚,双手在我胸腹部连抓带捶,我仍是死死抱住不松手。

就在这时,我感觉左上臂一阵剧疼,并且越来越疼,像被狗牙咬住肉撕扯一般。在剧烈疼痛的驱使下,我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我感觉那人迅速脱离开我,游走了。

我继续下沉,死亡的恐惧已经彻底把我给笼罩住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后腰被人抱住了。

我又被拖出了水面,再一次面临生的希望,求生本能促使我连扒拉加蹬拉,又想抱住救我之人。

但这人却是躲在了我的身后,用一只手死死抱住我的腰,身子紧紧贴住我的后背,另一只手和双腿不住游动,避免再次下沉。

吕大聪,你手脚不要动,越动越往下沉。

仔细听了听声音,我这才知道原来救我的人是霹雳丫温萍。

但人慌无智,她不让我手脚乱动,我却是动个不止。

我的头上突然挨了怦怦几下砸,砸的我晕晕乎乎,生生作疼。

原来是她用划水的那只手,在我的头上连扇带捶接连打了几下,并边打边狂呼:你不要再动了,再动我们都得死。

我这才老实起来,手脚停止了扒拉蹬拉,任凭她托着我向岸上游去。

这时,我们离岸有七八米远,当时栽入湖中的时候,并没有离岸这么远。看来是老子胡乱扒拉蹬拉,越乱动越离岸边越远。

我这一停止下来,任由霹雳丫托动我,果然不下沉了。但往前游了几米后,我们两个又开始往下沉,原来是她的体力不行了。

扑通扑通几声响,几个会游泳的男同事跳了下来,迅速向我们两个游来,这才平安地到达岸边。岸边已经聚集满了同事,纷纷伸手将我和她拉了上来。

我们两个被岸上的同事拽,被水里的同事托,才爬上岸来。

直到平安地爬到岸上来,霹雳丫才松开了死死抱住我后腰的左手。

惊心动魄,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几次,终于死里逃生,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死鱼般趴在地上,面对亲的不能再亲的陆地,竭斯底里地狼嚎了几声,声声直透大地。竟把搀扶我的几个同事给吓了一哆嗦。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被同事给搀扶着坐了起来。只见霹雳丫浑身上下被湖水浇透,落汤鸡般怔怔地看着我。

温萍,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有气无力地真诚地说道。

她又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双手紧紧捂住脸,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霹雳丫这一声哇的大哭,开了头就没了尾,双手掩面,哭个不停。泪水混合着湖水从手指缝里滚滚而下。

周围的同事都被她这一哭弄的傻愣起来,几个女同事急忙蹲下劝解安抚她。我这才发现女导游黄小丫也是浑身湿透,正蹲在她的身边。看来黄小丫也下湖救人了。

看霹雳丫哭的痛彻心肺,很是委屈,我于心不忍起来,毕竟是她救了我,而我险些让她命丧湖底。

大聪兄弟,你没事吧?我回头一看,只见是矮脚虎,他正在我身后用手扶着我。

我没事了。我轻轻回道。此时我已经惊魂甫定,肚中虽然被灌了不少湖水,但毕竟没什么大碍了。

黄小丫站起来大声对大家说道:请大家离湖边远点,尤其是那些不会游泳的人。

大聪,你不会游泳,怎么这么不小心?矮脚虎训了我一句。

汪大哥,不是我不小心,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无奈地说道。

啊?还有这种事?矮脚虎不解地问道。

我刚刚心定气静,没心情和他说这些,双手撑地试着站起来。

矮脚虎和身边的几个同事看我想要站起来,急忙都过来搀扶我。

就在我快要站起来的时候,突感左上臂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不由得哎哟叫了起来。

原来有个同事搀扶我的时候,手触到了我被霹雳丫在水中咬的那个地方。

我急忙抬右手将T恤短袖捋了上去一看,只见两排清晰的牙印,都淤紫起来,牙痕触目惊心,鲜血急待喷之欲出。

胳膊虽然疼痛难忍,但心中却慰籍无比。被咬的这一口,似狼撕狗裂,但却是救命的一咬。这惨不忍睹的牙痕,却是救命的牙痕。

旁边的人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没有作任何回答,急忙将牙痕用短袖盖住,向霹雳丫走去。

这时,霹雳丫温萍已经停止了大哭,但仍在抽噎地抹泪。

我走近她,轻声说道:温萍,不要哭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你了!

听到我的话声,霹雳丫猛地抬起头来,瞬间就止住了抽噎,泪眼婆娑地怒视着我,竟把我惊呆了。

她又恢复了尖声高腔,大声问我:吕大聪,你竟然不会游泳?

我轻轻点了下头,像做错了事的孩童般嗫嚅地轻声回道:嗯,我不会游泳。

霹雳丫忽地站了起来,怒目瞪视着我,大声说道:吕大聪,你他奶奶的简直就是一个猪。

声震湖边,将周围的同事也都惊呆镇住了。

霹雳丫是我的救命恩人,别说她骂我,就是暴捶我,老子也甘受着。是她给了老子第二次生命。救命之恩,涌泉相报,那是远远不够的。即使生当陨首,死当结草,也是远远不够的。

我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进一步霹雳。

没想到,她说完之后,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拔步急匆匆地走了。我扭头看着她的背影,她身上的水还在不停地滴答,她身后留下了一道浓浓的水线。

这时参与救我们的那几个同事都已经穿好衣服,纷纷过来问我没事了吧?我连连道谢。

黄小丫浑身湿透走了过来,我刚说了声谢谢,她就埋怨我:这位大哥,你不会游泳,怎么这么不注意啊?这要出了事可咋办啊?

我羞赧地满脸发烫。

经黄小丫这么埋怨我,突然,我才意识到什么。刚才脱离险境,光惊魂不定了,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来,这就是谁把我推下去的?这个人必须追查出来,可杀不可留。

想到这里,荡胸生怒云,决眦愤咆哮:是谁她妈的把老子推下去的?我听那嗨声是个女的,你她妈的给老子站出来。

我此刻怒火难以遏制,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同事了,更不管对方是女的了,破口大骂起来。

周围的同事,都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几个男同事过来劝道:大家都是同事,你现在没事了,你就别再骂了,人家可能是和你闹着玩呢,走,快到车上去吧。

我大声嚷嚷着: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险些出人命,必须追查出来。

他们几个强拉硬拽地把我拖开。

陈成行对我说:大聪,你既然知道是个女同事,人家肯定不是有意的,你就别嚷嚷了。

这时一个女同事快步追了上来,对我说:吕大聪,你既然脱离危险了,你就不要再嚷嚷了,大家谁也不愿意这样。你还不去谢谢人家温萍,在这里嚷嚷什么?

我一听说的有理,也就不再言语了,向大巴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