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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

我一听她如此说,心中一沉,立即知道确实有事。便急忙问道:为啥非要等我回去再说?现在就说吧。

……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你安心在那里好好学习。

阿梅,你这不是让我干着急吗?你现在就告诉我,不然,我会寝食不安的。

……我说了你可不准着急上火。

晕,我一听心中竟突突跳了起来,即想听又害怕,即害怕又想听,自己先自相矛盾了起来。

……阿梅……,到底什么事啊?

我不但矛盾,还有些胆战心惊起来,问她的话连点底气也没有了,磕磕巴巴起来。

……,我……我的调令今天下午来了。

冼梅犹豫着说了出来,声音很轻,但我听来却是字字如重磅炸弹,把我炸的从床上蹦了起来。

阿梅,你说什么?我狼嚎般地又追问了一句,心中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今天下午,我的调令来了。阿梅又说了一遍。

我的心突然之间坠入了冰天雪地里。整个人怔怔地僵住了,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我想等你回来再和你说,你非要我现在就说,我就知道说了你会这个样子。

冼梅的声腔已经带有了哭音。

我仍是想在做梦一样,傻傻地举着手机放在耳边,仍是说不出话来。

你说话啊?……她又紧接着问道,但我已经听到了她的轻微抽噎声。

老天爷啊,我已经离不开冼梅了。冼梅只是工作调动,我都无法承受。如果有一天冼梅离我而去,我还怎么活啊?

我的心由凉到冰,再由冰转灰,又从灰到暗,从暗到碎,再从碎到痛,最后痛不欲生。听到冼梅的抽噎声,小眼中的泪水顺着老脸流了下来。

冼梅爱哭,她轻微的抽噎声渐渐大了起来。

老子一定要坚强起来,不能让她发现我也在电话这边痛心流泪,不然,她会大哭特哭。

任由泪水顺着老脸流淌,我呵呵笑了笑,柔声说道:阿梅,恭喜你啊!

恭喜个屁,你再这样子,我就不去报到了。

晕,我故作微笑,故作轻松地想骗骗她,但我们两个早已是心有灵犀处处通了。她心里想什么我是明明白白。我心里想什么,她是一清二楚。

我只好实话实说,不然,这丫一旦任性起来,后果将很严重。

阿梅,你不要哭了,这是好事啊!你忘了在咖啡馆里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了?

没忘,我只是心里不好受。

我心里也不好受,刚才都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刚说到这里,冼梅嘤嘤地哭出了声,她明显地在极力压抑,但压也压不住。她心里难受,那就让她多哭一会,不然,她还会哭的。本就心情不好,再喝点酒,她可别守着办公室的同事们哭起来,那就麻烦了。

阿梅爱哭,而且很能哭,我在电话这头足足等了接近五分钟,她才止住了哭泣声。

我这才继续说道:阿梅,我们只是不在一起办公了,但毕竟还在一个系统,一个城市里,不算分开,我们还会天天见面的。

她在电话那头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正在摸眼泪。

阿梅,你调到上级行哪个部门了?

调令上写的让我先到上级行人力资源部去报到,应该是到上级行的办公室工作。

恩,这样很好,还是干老本行,这样能够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但我不愿再干办公室的工作了,除了写材料就是写材料,我想换个岗位。

你想换什么岗位?

我想到纪检监察部门。

阿梅,你调到上级行里去,还不知道支行里会有多少人眼红呢。你刚去,安排你到那个部门你就到那个部门,等稳定下来,再调也不迟。在上级行里部门之间调换工作那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恩,我知道的,看情况再说吧。

阿梅,今晚是不是给你送行啊?

是啊,现在就缺你了,今天下午李主任念叨了好几遍:要是吕大聪在,人就齐了。她还说要不等你回来后再给我送行,但想想送行这事又不能拖,只好不等你了。

呵呵,不用等我,我回去后单独给你送行。

呵呵……。

经过不断地对话聊天,终于把阿梅逗得呵呵乐了起来。她一乐,我的心也为之一宽。

阿梅,来,快想死我了,来,亲亲。

你真讨厌,人家心情刚待好好,你又来了。

哦,好好,暂时不亲了,等回去后很亲,狠狠地亲。

滚一边去。

呵呵。

你在外地,注意照顾好自己。

恩,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就在这时,我从电话这边听到有人在大声喊阿梅,听声音应该是潘丽喊的。

我过去了,她们喊我呢。

嗯,你去吧。你先去洗把脸,别让同事们看出你哭来。

……不用你多管。

放下电话后,老脸愁眉不展,心中惆怅落寞,孤单单如零叶飘落,凄凄然如番茄霜打。

冼梅,我亲爱的冼梅,终于离开我身边了。抽刀断水水更流,聚悲浇愁愁更愁。老子身边没酒,无法举杯,只能是聚悲了。

老子现在急得只想抬脚去跺门了。

情愁

今有情愁正断魂,泪雨滴愁更向深。

更有相思不相见,孤独狂躁想跺门。

心情孤独狂躁之下,电视不想看,电脑不想玩,出去走走会更焦。无奈之下,躺在床上开始发起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机来了短信。我拿起来一看,是李感性发来的短信。

小吕,睡了没有?学习顺利吗?今天下午冼梅的调令来了,她调到上级行去了。今晚咱们办公室的全体人员给她送行,可惜你不在。

,李感性啊李感性,你这不是在老子的伤口上撒盐吗?老子为了这事都快崩溃了。心中这般想,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给她回复了短信。

杏姐,我在这里很好。冼梅调走了吗?她调到上级行里去了吗?恭喜她啊,那真的好好为她送送行。

嗯,刚刚喝完酒。冼梅好像有点不高兴,喝的有点多,我们刚把她送回家。

啊?她喝多了吗?

喝的不少,但没有醉。我们几个已经把她送回家了。

哦,这样就好。

你在那里好好保重身体,珍惜这次培训机会,好好学习。

嗯,我会好好学的。

呵呵,有没有想我啊?

想,怎么不想?都快想不起来了。

呵呵,好了,我快到家了。抽时间再聊,再见!

恩,再见!

和李感性通完短信后,心中更加烦躁起来。李感性说冼梅今晚有点不高兴,那不都是为了我嘛。李感性又说冼梅喝多了,她会不会伤到身体?说她没有醉,只是喝多了,那到底喝到了个什么程度?她回到家会不会吐酒难受?……

越想心中越是牵挂,越想心中越是担心,恨不得立即飞到冼梅的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不知不觉中,已经又是泪流满面。冼梅为我哭了多少次,我记不清了。我为冼梅哭了多少次,也记不清了。

自古多情人憔悴,铮铮铁骨也流泪。何况老子还算不上铁骨铮铮的硬汉,泪流满面更是正常不过了。

看了看表,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自从和冼梅通完电话,我竟在床上痴痴发呆了接近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冼梅强忍住内心的苦楚,在同事面前强颜欢笑,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想到这里,心里更是又酸又疼,流出来的泪水都灌到了耳朵里。

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就当擦了把脸,又发起呆来。

老子现在能做的,只有发呆,还能做什么呢?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在愁闷悲苦之中沉沉睡了过去。

清晨的时候,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七点五十,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霹雳丫打来的。

吕大聪,你是不是又在睡懒觉?

哦,没有,只是睡过了头。

睡过了头不就是睡懒觉吗?现在七点五十了,再有十分钟就没法吃早餐了,抓紧起床。另外,汪英也没来,你一块把他叫来。

哦,知道了。

也不说声谢谢。

哦,谢谢你了!

霹雳丫对老子的态度已经好转了起来,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尖酸刻薄了。和她通完电话后,头依旧昏昏沉沉的,这都是昨晚悲伤过度引起的。起了好几起,才勉强爬了起来。

矮脚虎在他的床上死猪般打着呼噜,也不知道昨晚他是几点钟回来的。

汪大哥,汪大哥,快点起床啊,快八点了。

我连喊了好几遍,他才哼哼唧唧地睁开了眼。

我洗刷完毕,他依旧在睡。

汪大哥,你怎么还睡?起来去吃早餐。

我不去吃了,我再睡会。

靠,你愿睡就睡吧。老子本就心情不好,也懒得继续叫他,自己一个人去吃早餐了。

吃过早餐后,我没有再回宾馆,而是直接去了教室。

到了教室,霹雳丫问我昨晚干什么了?怎么起的这么晚?

靠,老子晚上干什么关你屁事?你丫管的也太宽了。心中这般暗骂,表面若无其事地说:昨晚没干什么,可能昨天听课听的太过认真了,有些疲乏,因此起的迟些。

她又问我汪英怎么还没来?我只好实话实说,他还在睡觉。

她一听,二话不说,立即拿出花名册来,拨打汪英的手机。

连着拨打了几次,她才说道:汪英怎么关机了?

吕大聪,你抓紧时间跑回去叫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