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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妈妈正在厨房里处理食材,准备做午饭。

见南朝阳刚出来,头发也没梳整齐,就往外冲,连忙甩了甩湿淋淋的手,从厨房来出来,叫住南朝阳:“怎么急得这样?好歹把头梳一梳!”

南朝阳一面等鞋子,一面:“哎呀妈我已是也和你讲不清楚,燕北进了医院,燕叔一个人在医院急得不行,我得快点过去!”

南妈妈也是从小看燕北长大的,一听,也是焦急,再一看南朝阳已是窜下楼了。

她想了想,燕北进了医院,必得吃点好的,她别的本事没有,厨艺却是一级的。当下又回到厨房,料理起一只老母鸡,准备给燕北补补身子。

南朝阳一下楼,就驱车往医院飞速开去。路上却不免嘀咕,这两天不到,倒去了两趟医院,这可不得劲啊,自己这是犯了哪路太岁?

一路瞎想,不久就到了医院。

下了车,找到了燕叔所说的那幢楼,到了三层,刚从电梯里出来,南朝阳就是一惊。

三层的病房竟是住满了,粗粗一眼扫过去,都是被打伤的病人,还都伤得不轻。伤员们的呼痛声不绝于耳,还有家属的哭泣声,一路看过去,竟向是地狱里的场景。

南朝阳刚踏出电梯,就见一个老人实在门口的长椅上无声的抹眼泪。南朝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赫然是昨天半夜他经过那片小区时,和自己有过对话的老爷子。

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可据他所知,燕叔的房子在秦城城南,城南环境比城西好得不知多少倍,燕叔怎么会突然搬到城西去呢?

南朝阳往里走去,找到了燕叔说的那间病房,一推开门,就见燕叔坐在床边上,低着头在削苹果。

南朝阳走近一看,燕北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本来俊秀白皙的脸,现在都是被钝器击伤的青紫,反差强烈,看上去实在可怖。燕北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正在打着点滴。

南朝阳一看就受不了了,倒吸一口冷气,又是惊,又是怒。忙问燕叔这是怎么回事。

燕叔听他出声,才反应过来,是南朝阳来了,忙把手里削到一半的苹果放下:“小南你来啦。”刚开口,眼泪就簌簌而下,燕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眼泪:“哎,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还在小孩子面前掉眼泪,真是……哎!”

南朝阳看燕叔这样,内心也是一酸:“燕叔你别这样,到底怎么回事,燕北的身手我知道,也不是冲动的人,怎么会这样,外面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也是和燕北一起被打的吗,什么人竟然张狂成这样。”

燕叔又叹气:“还不是因为房子的事!”

这下就和昨天南朝阳见到的事情合起来了,想来昨天小区领头的那个就是燕北了,不禁后悔,昨天自己就应该再向前走走的,否则燕北或许可以免了这场无妄之灾。

不过燕叔不是在城南,怎么又跑到城西呢?

燕叔听了他的问题,叹气道:“小南你知道的,我之前住在城南,那边环境好,地方也大。

可之前小北在外边当兵,我一个人住在哪儿,二百多平方,我想太浪费了。

正好我在城西还有一套七十几平的小房子,正适合我一个人住。

我就把城南那套租了出去,一个月也能收个四五千块钱,我就能过得不错了,还能给小北存点钱。”

南朝阳心下了然,知道了燕叔为什么会搬到城西了。

城西和城南的放假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燕叔良苦用心,为了燕北,他也真是什么苦都不怕。

城南治安好,又没有工厂,处在上风区,因此一年到头,空气质量都是极好的。

燕叔那套房子更是处在高档小区,绿化极好,那里的老头老太太也大多是不愁生活的,因此业余娱乐也很多,周边各种设施也齐全,老人住在那里是非常舒适的。

而城西之前都是工厂,建筑也是破破烂烂的,一到那儿就显得压抑,也别提什么绿化了。周边设施也全都非常老旧,也没什么店面。

南朝阳问道:“那怎么打起来了呢?我看外面那些那么多伤员,也全都是燕叔你们那边小区的?”

燕叔叹了口气,停下来,喝了口茶,接着道:“是啊,都是我们一个小区的。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这么刁蛮大胆,居然真的敢出手打人!公安局也不敢管,这个世界真是王法天理都没有了!”

燕叔越想越气,不停咳嗽起来。南朝阳忙给他拍背顺气:“燕叔别急,你慢慢说,气到自己身子不值当。”

燕叔点点头,表示没事,接着说道:“没成想一个月前一个什么建筑公司的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来就跟我们说让我们全都一个月之内搬走,开出来的拆迁条件十分无耻,简直就是白抢啊!

我们那个小区大多是老人住的,我还算好的,还算有个地方住。

大多数就那么一套房,要是就这么搬了,只有露宿街头了,因此全都不同意。

可那个公司也不知道什么背景,什么无耻的逼着拆迁的手段都使了,像什么断水断电啊,报警了也没人管。可我们这些是没退路的,因此不管他使什么手段,我们就是不松口。”

南朝阳问:“然后呢?”

燕叔:“那个公司给我们的期限是一个月,昨天正好是一个月最后的一天,我们正不知怎么办,正好昨天小北回来了,大家就像有了主心骨。我们也是实在没有想到,那个公司竟然这么大胆,竟然真的叫了一大群小混混,也不管你是年纪大的年纪小的,我们报了警,可他们就是说已经派人来处理了,可,人影子就是一个都没见到!”

南朝阳疑惑道:“对了,阿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告诉我一声,哎,他怎么也不和我商量商量,毕竟阿北才回来,也不清楚对方底细。”

燕叔叹了一口气,回忆起昨天早上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