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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们跑不了的,马上就会禁城,你们无处藏身,地毯式搜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去投案自首吧!前面就是公安局!”

我靠,原来这个丫头指的这条路是通向公安局的路!前面已经有几辆警车在集结了,看上去是准备全城大搜捕了。

赵三低声骂了一句,一打把就把车开进了旁边的一个弄堂,在里面又拐了个湾就开进到了一个住宅楼下,靠着几辆同样的吉普车停了下来。

我拔出军刺顶在女警的脖子上,厉声道:“姑娘,想死是吧?没那么容易!良子,你现在这里看着她,我和老三去找那个酒吧去,找到了给你打电话,手机开着,如果有情况,你手里有人质就先顶着,给我打电话,我们来帮你解围!”

“是,四哥,你们去吧,小心点!雨又大了,穿上雨衣吧。”周良下车坐上后座,我和赵三穿上雨衣,戴好了雨帽,走进了雨中去了。

天已经大亮,一些街边的早点店子开业了,一片片白烟在雨雾中升腾。几辆警车穿街走巷,指在雨中闪着警灯,却不见警车拉响警笛。

我和赵三蹩进一个接头的包子铺,赵三说:“老板,这包子咋卖的?”

老板说:“一块钱两个,肉馅的,热乎呐!”

“来十个!给你五块钱!”赵三递给老板五块钱,老板拿了一个草纸袋子装热气腾腾的包子。我四下看着,几个打着雨伞的人也跑过来买包子。

赵三捧了包子袋,我伸手拿了一个,有些烫手,便用雨衣袖子挡着,不让雨点滴到包子上面。前面一个举着雨伞的中年人,赵三快走两步,伸手拍了下那人的肩头说:“这位师傅,打听个道,你们这里有个‘澜沧风情’酒吧,怎么走?”

“酒吧啊,都在丽街,你们去丽街打听,从这面过去,左拐,两个街区就到。”

“噢噢,谢谢,谢谢!”赵三也拿了一个包子当街吃了起来。

我们按着那人的指点沿街走去,刚一转弯,就看见两个巡警在街头拦着早起的路人在查验证件。我看了赵三一眼,伸手又拿了一个包子,唏唏吁吁吃着,一边大摇大摆走过去。

两个巡警也穿着警用雨衣,看到我们两个吃着包子走过来,就拦住道:“唉!你们两个过来,身份证!”

我大口将一个包子咽下去,打着饱嗝说:“警官辛苦,我们是来办案的,知道澜沧风情酒吧怎么走吗?”

我掏出公安局的证件晃了一下,那个傻逼巡警还要伸手接,我一下子就收起来了。在这等边陲小镇,更是鱼龙混杂,新华社和国安局的特务到处都是,巡警当然认识国安局的派斯。

“你们是国安局的?前面过去第二条街丽街,第三家酒吧就是澜沧风情。”

“谢谢!”我拍拍他的肩膀,拉拉雨衣的帽檐儿,大步走过去。

我们来到丽街,这里果然不同,一眼望去,都是青砖竹楼,挂着蓝色的酒晃儿,沿街边都是遮阳伞,现在成了大雨伞,倒也有坐在伞下早起吃西式早点的,也有喝咖啡的。这条街给我的感觉恍若隔世,与我们前面买包子的街市天壤之别。

第三家,是个别致的竹林小院,院子也是竹片象征性插成的院墙,大门是一对儿大红灯笼。青砖铺路,引向院内竹林深处的一栋小楼。

两边的竹林里都是些石桌石椅,在淅淅沥沥的阴晨雨中显得格外的凄凉与冷清。我能想象得出午夜之后这里的喧哗、这里的灯红酒绿。

我们两个踏着水淋淋的青石路走进去,一纸兜儿十个肉包子下肚,我吃得很渴,很想讨杯水喝。我们来到酒楼门前,这里酒吧的味道更加浓郁了,房门就是个酒桶的造型,门旁一个雕塑:一个美国西部牛仔形象的家伙,举着酒瓶子在牛饮。

和大多数酒吧的门一样,这里也是那种拦腰的栅栏门,弹性十足的,推进去就摇晃不停。我们走进空无一人的一楼,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也对,哪里有一大早上来逛酒吧的?除了我们在道口看到的那一家开西式早点的,其他酒吧全都在深睡中。

“有人吗?”我晃着门口一个仿古的铜铃当。

“谁呀!这么早?我们上午不营业,下午两点以后来吧!”一个衣衫邋遢的小子打着呵欠从吧台后面钻出来。

我伸手将雨衣帽子推下去,一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打扰了,我们是来找人的,皖北人,张聪,聪二哥约我们来的。”我不说皖北帮,而是说皖北人,其实就是投石问路,下围棋的叫做试应手,如果这小子是圈里人,他自然明白我说的是皖北帮,如果他就是个普通的酒吧侍者,那么我说皖北人也不犯忌,没有任何令对方警觉的。

“哦?二哥的朋友?”这个不修边幅的小子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他的皖北口音,我点头道:“对,二哥的朋友,怎么跟他联系?”

“两位这边先坐下,我打个电话问问,对了,二位怎么称呼?”

“我叫吴彬,你只说我的名字就行了,对了,兄弟,我们渴了来杯水好吗?”我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那小子却摆摆手,说:“谢了,我不吸烟!这里有依云水,你们自己来拿。”

依云水,就是一种法国矿泉水,高档消费场所都只出售这种矿泉水。我和赵三走过去,坐在吧台前的吧凳上,我们伸手拿了旁边酒柜架上的依云水,仰脖喝了起来。

那个年轻人在打电话,“……一个叫吴彬的,说是二哥叫来这里见面的……是是,明白!”那人放下手机说:“两位稍等,马上就有人来,两位还没吃早点把?我们这里只有三明治、芝士、牛奶饮料、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