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跑上驾驶舱外面的平台，将狙击步枪架在围栏上，向左船舷方向看去，距离太远，在瞄准镜中还有些模糊。起码要在三千米范围内才看得真切，现在这艘船起码在六千米之外。

我对船舱里面的机轮长说：“机轮长，这一带是渔场吗？这艘渔船会是什么来路？”

机轮长摇摇头说：“这里离渔场还远，明天下午我们才有可能进入舟山渔场，我们这次选择的航线都是远离渔场和岛屿的，也没有航线交叉，是茫茫大海上的一条偏僻小道，呵呵，这个时候在这个位置出现渔船，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这艘船就是冲我们来的，再一个可能就是这是一艘在非法捕鱼区偷猎的渔船。”

我点点头道：“我们保持全速行驶，水手们各就各位，武力注意观测周围和空中海底有没有其他的目标，让大家保持正常，不要暴露武器！”

跟随我出海的六名水手都是洪奎手下最好的海盗，他们心狠手辣，身手不凡，枪法超群，嗜血如命。一听说有船来了，个个都兴奋异常。

水手长是个叫苍龙的中年汉子，他在甲板上大声叫道：“彬哥，你知道做海盗跟做贼的都有一个共同的规矩吗？”

我架着狙击枪在观察那条进入三千米可视距离的渔船，“我不知道，龙水手长，是什么？”

“就是贼不空手！哈哈，撞倒枪口上的猎物没有不要的道理，这艘船不大，我们洗了它吧！”苍龙举着高倍军用望远镜叫道。

“等等，这他妈的不是渔船，像是一条小型的邮轮！船上挂的的是澳门特区的区旗！”我大声喊道。

“是的，彬哥我看到了，我们发财了，彬哥，这是一条赌船！很难遇到的，你就下令让我们哥几个发笔横财吧！”苍龙的话让我感到意外，赌船？我对这方面知之甚少，但是我在上海的时候听说过。

所谓赌船就是赌客上船赌博，约定好时间在公海上航行规定的时间，比如三天或者五天，只要规定时间到，无论输赢都不能再计较，当然上船时要求每名赌客携带不能低于一定数量的现金，一般都是千元一张的港币或者五百元面值的欧元，这样可以携带更多的现金。

这种赌船大都是地下赌博公司的，为了逃避在陆地上的警方的打击不得已才到公海上来赌博，但是我盯着这艘看上去很普通的轮船还是不明白苍龙是怎么看出来的这是一条赌船？难道就因为挂了澳门旗？

“苍龙，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一条赌船的？真是赌船我们就干！”我拎着M24走下旋梯来到前甲板苍龙的身旁。

苍龙还在举着望远镜看着，他的脸颊有一条从左上到右下的贯通刀疤，这是被人迎面猛砍了一刀留下的疤痕。

“彬哥，你当过渔民吗？或者当过什么海轮上的水手之类的？”苍龙问道。

我也从狙击枪的瞄准镜中向快要进入射程的邮轮看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看上去更像邮轮了，顶层的开阔平台上是个休闲区域，几个大亨模样的家伙坐在上面喝咖啡，我甚至可以看清女招待高耸的胸脯上的小小徽章的图案，是一只金色的海马。

“苍龙，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在海上混过，你别跟我绕了，直接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嘿嘿，彬哥，出海有个规矩，不能带女人，当然这是指船家，客人例外，女人也可以乘坐海轮，但是任何远洋客轮的服务员都是男的，只有豪华邮轮和赌船除外！你看这艘船根本不够豪华，也不够大，但是却有穿着制服的女招待，所以，只能是赌船！”原来如此，苍龙的话让我恍然大悟。

“还有，彬哥，你最好把枪放下，我们能看到他们，他们在望远镜中也能看到我们，让他们看到我们有枪就会远远溜掉，想要追上去门都没有，这种赌船往往马力强劲，海警的快艇都追不上他们，我们最好老老实实装作渔船的样子靠过去，突然发动袭击！”苍龙果然是个有经验的老海盗，我赶紧放下枪。

苍龙没等我做出许可的表示就叫道：“弟兄们，藏好手枪和短刀，准备桅杆绞索，两船相交时我们荡过去！”

“是！头儿！”五个水手兴奋地叫道。

“彬哥，等下你上到驾驶舱，我们过去了你就负责火力掩护，把M60通用机枪架好，直接扫射它的驾驶舱，迫使它停船，然后从甲板逐层向上扫射，我们从三层顶向下搜索，杀死所有人，当然我们会留下几个妞带回来，接下来的两天航程我们就不会寂寞，哈哈！”苍龙得意地大笑，就好像已经得手了一样。

我疑惑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杀光他们船上所有的人？”

“是的！一个都不留，所以，我们登船后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开枪杀人，然后，船上所有的现金就都是我们的了！不留活口，因为我们这次是洗赌船，不是劫肉票，赌鬼没有富翁，真正的富翁是不会上这种下三流的赌船上来赌的，这条船上的赌客，要么是借了高利贷的赌鬼，要么是大陆的政府官员，贪官污吏，不管他们是谁都该死！”

我打断苍龙道：“水手长，这种赌船没有守卫吗？”

“当然有！而且是重金聘用的一流保镖，这样一艘船，武装保镖的数量不会少于十人，但是，他们没有屁用，我们才是海上的真正杀手，哈哈，彬哥，洗船成功后，我们还是老规矩，所得一半归帮会，一半我们干活的平分，行不行？”

我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但是苍龙是洪奎手下最信任的水手长，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他完全知道这船上运的是什么，如果他是贪财之徒，完全可以干掉我和武力，自己独吞这笔无价之宝。

“行，苍龙，只不过我们人手太少，这船上最少有上百人，有把握吗？”我还是有些担心。

“彬哥还没有看见过我们干活吧？我们六个是迷魂岛最好的枪手，每人一把贝雷塔手枪，两个弹匣，就是四十发子弹，六个人就是两百四十发子弹，干掉一百个人绰绰有余！再说还有彬哥的重机枪帮忙，我们胜算很大！”

“头儿，他们过来了，啧啧，那姑娘在向我招手呐！”“狗屎，那是在向我招手！”几个水手吵吵嚷嚷向靠近的邮轮挥舞起手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