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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叫胡天霸,手下都叫他天霸船长。我跟着二哥走到旁边的饭厅,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填饱肚子再说。

胡天霸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相说道:“吴彬,你这身功夫哪里学来的?”

“没学过,从小打架,都是街头的野路子,但是很管用,呵呵!”我抓起一块牛肉撕扯着咽下去,端起一罐牛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胡天霸接着问道:“枪法咋样?现在都使枪了,功夫再好也顶不上枪快!”我放下牛奶罐,拍拍肚皮道:“枪法更没问题了,从小就在长白山和小兴安岭打猎,随便给我一支枪,射程之内,指哪打哪!”

胡天霸有些不相信了,他呵呵笑着说:“你的功夫应该没得说,打枪我倒要考考你!吃完跟我上船,在摇晃的海船上你给我指哪打哪,我就服你!”

我嘿嘿一笑道:“没在船上打过枪,陆地,我说在陆地,船上不行,我晕船……”

胡天霸哈哈大笑道:“那可不行,以后跟着我在浪尖上讨生活,船上的枪法很重要!吃好了吧,走,跟我上船!”

我抹抹嘴巴,已经吃得很饱了,就跟着胡天霸走了出来。这时我才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迎面就是大海,一片金色的海滩,背后是植被茂密的高山,这个岛看上去应该很大,在山脚下有一些零星的石头房子和木架房子。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栈桥,直通到大海里。栈桥旁停着几艘机轮,这里应该不是主要的港口,光秃秃的沙滩,一点防务设施都没有,也许在这个大岛的某处应该藏着黑鲨会的主要作战舰艇。

胡天霸几个带着我走上栈桥,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海天一色,一排排的浪花拍打着沙滩,几只水鸟悠闲地在沙滩上捡拾着冲上海滩的贝类,一切都是那样的平和安逸。

我们来到一艘白色的机轮船上,这条船有五十米长,十几米宽,甲板上是擦得锃亮的地板,看看船舷,装甲很厚,应该足以抵挡普通的常规枪械的打击。

胡天霸大手一挥道:“起锚开船!目标红帆岛!”

机轮的马达轰鸣起来,站在甲板上,马上就感觉到了凉爽的海风。我裹紧了身上的和服,我还光着双脚,我这身打扮有些不伦不类。

船上的机舱里面有两个机师在掌舵开船,甲板上有十二个水手,下面的船舱里面应该没有人下去,都站在船舷边闲聊,看上去就好像是要出海旅游一样。

胡天霸用日语对一个小子说了句什么,那个家伙跑进了机楼旁的一个舱门,拎着两把M16突击步枪出来。

胡天霸将一把枪递给我说道:“这种枪会用吧?M16是北约陆军的主要常规武器,5.56毫米口径,有效射程600米,弹匣装弹量30发……”

我装傻地摇摇头道:“这个没用过,我用过AK系列的冲锋枪,这个太轻了,没有武器的手感。”

“你不懂,枪是越轻越好,来,这里是枪栓,拉一下子弹就上膛了,这里是保险,扳到这里是单发、这里是三发点射、这里是连发,你试试!”胡天霸不厌其烦地教我使用M16突击步枪。

我假装很认真地学着,心里却在想,用这把枪有没有把握把全船的十五个人全部干掉!我搬下弹匣,里面却一颗子弹都没有。

我疑惑地看看胡天霸,胡天霸哈哈大笑道:“小子,等到了靶场,我给你子弹,你现在先熟悉这枪的使用方法!”

旁边一个胡子拉碴的落魄浪人走过来,对胡天霸说了几句什么,胡天霸点点头,指着北面的海面喊了一句日语。

机轮全速前进了,我端着M16在船舷旁假装练习瞄准,看向我们刚刚离开的那个岛。从海上看去,岛很大,山崖很高,下面沙滩前面的房子已经看不清楚了,绿色的山崖上一片白雾缭绕……

“你在瞄黑鲨岛?那是咱们的主岛,时间长了你就会熟悉它,上面有山有密林还有沼泽,岩洞,有充足的淡水,黑鲨会几百人都生活在岛上,慢慢你就会习惯的!”胡天霸趴在船舷上向我介绍道。

“二哥,你加入黑鲨会多久了,怎么做上的二哥?我看他们都是日本人。”我歪头问道。“呵呵,我入会五年了,我本来是舟山的渔民,那一年台风,我的船毁了,可恶的渔政还来征税,把我们全家仅有的一点钱和粮食都抢走了,我就跟他们理论,被打得半死,我杀了一个渔政官,结果,海警把我的家包围了,全家老少十一口子,全被盖子杀光了,我一人跳海逃生,在海上漂流了三天三夜,被黑鲨会的人救了,就这样,我入会了,呵呵,跟你的情况差不多!”没想到这胡天霸还有这样的血海身世。

我抬起头说:“黑鲨会,是干什么的?有出路吗?”

“黑鲨会就是一群浪人组成的海盗,浪人你懂吗?浪人就是到处流浪的人,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这样一帮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力量,才可以生存下去!这些人大都出身贫寒,在陆地上没有了活路,或者犯罪逃亡,总之,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在一起讨生活罢了,活着就好,还想什么前途!”胡天霸对着越来越小的黑鲨岛说道。

“那么,怎样生活下去?你们抓了我为什么不杀我?”我疑惑道。

“呵呵,你是个落难的人,我们黑鲨会不会难为手无寸铁的落难之人,相反,我们还会搭救你,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大家就一起同甘共苦!黑鲨会的生活全靠抢劫海上的过往船只,和一些小岛上的有钱人,现在我们要去的红帆岛就是一个私人岛屿,我们的水手打探到,岛上有一处有钱人的城堡,里面有金银财宝,谁知道是真是假,我决定去看看再说!”胡天霸拍了我肩头一下,抬头看看天。

我感觉风浪大了些,周围已经看不到任何的陆地,我们的机轮船像个幽灵般孤独地在无垠的大海上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