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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姑娘看着我脸红红地说:“吃饭得去外面的对面的饭店。”

“噢,好的,谢谢!”我走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还是阴霾的,石路的对面果然有一家小饭店,我径直走进去,里面居然没人。

“喂!有人吗?”我连喊了两声,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从后面出来。

“叫什么,还没到吃饭时间!什么都没有!走吧,中午再来!”男人很不耐烦地看着我说。

“不会吧,一定要到吃饭的时间才有吃的啊,我饿死了,你随便给我弄点什么吧!”我一屁股坐下来。

“你是汉人吧?你们汉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男人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弯月马刀。

“拿刀干嘛?我就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打架的!”我从屁兜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拍到桌子上,说:“你随便给我弄点填饱肚子的东西,这个就归你了!”

胡子男人看到百元现钞,眼睛一亮,忙收起刀,说:“都给我吗?你不许反悔!”

“对!都是你的,我不反悔!快点吧,大哥,我饿死了都!”

“好好!刀条子,马上就好!你等着!”男人一把抓过钱,跑到后面去了。

果然,不大一会儿,男人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他们叫刀条子的东西,里面还有一层大块的牛肉,男人又端来一大碗红红的剁椒。

“不错,不错!”我看着就有食欲,大口吃了起来,很烫,但是很香。

男人站在一边,对我说:“好吃你就多吃,我,再给你端一碗。”说完真的又端来一大碗。

我花一百块吃了两碗牛肉面!这个地方物价好贵!吃完了,我掏出烟,给了那男人一支,他高兴地接了,我给他点上,问他:“你们这个镇子有多少人口?都是干什么的?”

“呵呵,我们这里就是个小镇子,五六万人口,大都是以种竹子、砍竹子、编竹子、做竹子为生,做好的东西有马刀帮统一收购,再卖到山外去。”

“马刀帮?是黑社会吗?”我装糊涂问道。

“不是的,我们这里管公司都叫帮,实际上这就是个收竹子的公司,这样的帮还有几家,马刀帮是最大的一个帮,蓝素族在镇子里也有一个帮,叫竹刀帮,竹刀帮是马刀帮最大的对手,两家经常火拼的,每年都死好多人。”

“没人管吗?这里没有镇政府吗?”我好奇地问。

“我们这里没有镇政府,就一个自治委员会,都是几个大帮的头领在里面掌权的,谁管谁啊!”男人叹口气说道。

连吃带聊已经是中午了,可是并没有人进来吃饭。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二哥来了电话。

“大宝,你起来了吗?”二哥问我。

“刚刚起来,我在吃面,饿死我了!”我说。

“别吃了,有人去凌云客栈接你,你下楼吧。”二哥以为我在楼上吃面呐。

我放下电话对大胡子男人说:“谢谢你了,老哥,我得走了,你的面很好吃!”

“那就好,好吃你就常来吃啊!你什么时候来我都给你做。”

我走出小饭店,回到对面的凌云客栈门口,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点了一支烟蹲在地上,这时,我注意到了昨天晚上刚刚住进来的时候从三楼看下来的那个大伞,现在看清楚了,伞下原来是一个烟摊,一个老者低头坐在烟摊的后面。

我走过去,问到:“有三五烟吗?”

老者抬起头,看着我说:“你自己看有吗?”

我看看烟摊上只有几种当地的香烟,根本没有外烟,旁边一包一包的黑色雪茄一样的但是很细的烟卷,没有商标,不知道是什么,我拿起一包,土黄色的纸包里露出半截的黑细烟卷,十根一包。

“这是什么烟?”我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这是正宗的紫云土!你们汉人在山外根本看不到的,外面卖的都是假的!”老者看我问这个,兴致很高地对我说。

紫云土,是一种大麻,这个我知道,江南的好多夜场都卖这个。

“这个东西在你们这里可以这样卖的啊?”我的意思是怎么可以公开卖大麻。

“你是警察吗?就算你是警察,你也管不到我们这里,你最好给我滚开,别等我发火!”老者的脸在发抖。

“我靠!至于吗?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别犯了心脏病!看好了,我不是警察,我也恨警察!”我把手中的一包紫云土扔在他的烟摊上。

老者听我这么说,情绪稳定了下来,用颤抖的手拿出一支紫云土对我说:“恨警察的汉人,来我送给你一根,你偿偿真正的紫云土,吸了会让你爽上天!”

我接了过来,不接他肯定不高兴,我说:“那么,这样一根你卖多少钱?”

“年轻的汉人,我不要你的钱,你走吧!”老者挥了挥手,又把头低下了。

我把紫云土放到鼻子底下,一股浓浓的幽香,我一下子有些眩晕,我踱回到凌云客栈门前的石阶上坐下。

从上坡的方向,轰轰隆隆冲下来一辆三轮挎斗摩托,老远,就看到开车的是红石。

“嗨!大宝兄弟,我来接你了!”红石喊着,就到了我的面前停住摩托车。

我把紫云土放到内衣口袋,掏出一支三五点燃,歪着脑袋看着红石,吐了一口眼圈,对他说:“怎么是你来接我啊?是谁让你来接我的啊?”

“嘿嘿,原来都是老大的朋友,是瓦狼老大让我来的,快上来吧,你们几个弟兄都在红山大酒店呐!”红石讪笑着说。

我坐进了挎斗,对他说:“开路!”

红石发动了摩托,我们一路颠簸地过了几个街区,前面赫然出现一幢五层的高楼,一个大牌子,上面几个镏金大字:红山大酒店!

“这里是全镇最高档的酒店了,是老大瓦狼开的,呵呵,快进去吧!”红石停好了摩托,带我走进了酒店大堂,里面果然别具特色,四壁、顶棚都是我看不懂的民族饰物和壁画。

“这边请!”红石非常的客气,在前面引导着。

走廊里铺着红色的地毯,一排少女穿着红色的斗裙,赤脚站在走廊,面带微笑地对我点头示意。

走廊的尽头,两扇红漆镏金的大门洞开,进去,看到二哥、夏建国、苏庆坐在条桌前面,瓦狼坐在条桌的顶头上,身后站着两个端着酒盘的红裙美女。

我和红石在瓦狼的右面坐下,对面是二哥他们三个。

“哈哈!就是这个小子!昨晚被我们的红石给灌醉了!”瓦狼大笑着指着我对二哥说道。

二哥也笑了,说:“他酒量不行,还撞到了瓦爷的枪口上,肯定是他吃亏!”

“没事!”我说,“这位红石大哥对我照顾得很好!”我伸手拍拍坐在我身边的红石。

瓦狼伸手对身后的两个美女打了个手势,两个端着托盘的栗火美女走到桌前,给每人的杯中倒上一种绿色的液体。

瓦狼端起酒杯说:“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这是顶级的山竹酒,是我们栗火族最好的竹酒,来先干一杯!”说完一扬脖,一杯竹酒下肚。

我们也都端起杯,一饮而进!

哇!一股清爽的新鲜竹子的味道从胃里反上来,整个人一下子感到精神十足,太神奇了。

二哥放下酒杯说:“好酒!”夏建国和苏庆也随声附和。

身后的两个美女又开始倒酒,二哥弯腰从他的座位旁边拎起一支密码箱,放到台面上,对瓦狼说:“瓦爷用美酒美女招待我们,我们无以回报,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说完把密码箱推到瓦狼的面前,打开。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四支崭新的五四式手枪、四支备用弹夹、四盒子弹。

瓦狼的眼睛一下子放了光,伸手就拿起一支,哈哈大笑起来,说:“天运兄真是豪爽的汉人!我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东西!有了这个,我看蓝素族还敢和我们争吗!”程天运是好久以前二哥在江南的时候用过的一个假名,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这位瓦狼老大。

二哥笑了笑说:“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么几支新枪,瓦爷喜欢,下次我们路过的时候再给瓦爷带几支!”

瓦狼说:“那太好了!来喝酒!”说着端起杯又是一饮而进。

红石的眼睛都看直了,对我说:“你们有这个好东西呀!哎呀!昨晚我太过分了,还是你们客气,不然回来干掉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用你们汉人的话说,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来,兄弟,我红石敬你一杯,算是赔罪了,另外我昨晚说的话都不算数,你们随便住,我们一分钱都不收!”

瓦狼说:“你呀,你小子肯定昨晚又威胁人家了吧!”

我端起杯说:“没事没事!昨晚我喝多了,红石大哥说过什么我一概不记得了,来喝酒!这还真是好酒!”

席间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大家互相敬着酒,吃着栗火族的特色山野味,瓦狼叫进来十几个红裙赤脚的姑娘,在空地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