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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应迁继续跑,但已经一拐一拐,跑不快。

我吸了口气,忍痛追上去,一木棍打在张应迁腰侧,张应迁惨叫,脚下一滑顺着倾斜的山坡就滚了下去,我本来想把他拉住,可是拉空了,然后自己脚下也一滑,接着滚下去……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象个铁球一样往下滚,抓不到任何东西,两傍的花草树木根本承受不起我的力量。一路瞌瞌碰碰,手脚脑袋不知撞了多少下才终于滚到山坡下面。一时间,我竟然站不起来,混身都痛,不是没力气,而是根本不想动一下。张应迁也好不到那里去,自滚下来以后就不动了,好象一头死猪躺在那,没有任何反应。

这混蛋不会死了吧?

日,那我不是杀了人?

我冷汗直冒,顾不得身上的痛苦,慢慢爬过去,颤抖着探了探张应迁的鼻息。

幸好,还没死!

我不敢有任何犹豫,解下自己的皮带把张应迁双腿捆起来,然后又解下他的皮带捆他双手,直到我觉得安全了才躺在一边死命喘气。

“林大……”

不知躺了多久,我听见陈商与老巩在喊,听声音从山坡上面飘下来。

“我在这里。”我坐起来,激动的挥舞自己双手。

“你等一下,我们现在下去。”

两分钟以后,老巩与陈商走下来,陈商的手臂包扎好了,血红一片,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三个男人,看样子是警察,虽然他们穿便衣,但我看见他们从腰间拿出手拷。他们解开张应迁手上的皮带,用手拷重新拷上,脚的皮带是我自己解的,因为皮带是我的。

老巩仔细检查我混身上下,没发现严重伤痕。

“老巩,你要把那家伙带去那里?”看那几名便衣把张应迁拖走,我急起来。

“带上去再说。”

“不是,我妹还没找到!”

“带上去弄醒再问。”老巩把我扶起来,往山坡上面爬。

我混身都痛,所以走的非常慢,走回俱乐部门口的马路,那几名便衣已经把张应迁弄醒。

“黄小淑呢?”我冲过去,掐住张应迁脖子,“快点告诉我,否则掐死你。”

“哈哈,掐啊!”张应迁大笑,“用力掐。”

“林大。”老巩拉开我,“你不是专业的,你问更问不出来。”

我被老巩拉到十多米远的地方,老巩点燃一根烟塞进我嘴巴,然后秦夜给我递来一瓶水,我喝了几口水,剩下的都用来洗脸。烟掉了,老巩又给我点上一根,我紧紧盯住那几名便衣与张应迁,他们在交谈,张应迁很多时都嚣张的大吼,只是他每吼一声其中一名便衣便给他一耳光。

不知掴了多少个耳光,那名便衣凑近张应迁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张应迁立刻露出惊恐神色,然后小声说了几句。那名便衣听完以后急忙奔向我们,说已经问了出来,另两名便衣负责带张应迁回局子,他则跟我们一起去找黄小淑。

在俱乐部的地下仓库找到黄小淑,黄小淑手脚被捆在一起,整个人绑在一根柱子里。我走过去的时候,几乎是面无血色的,每走出一步都仿佛要去送死,因为黄小淑紧闭眼睛,毫无反应,直到我们走近也是。

“黄小淑,你醒醒,你别吓我。”我拼命拍打黄小淑脸郏,又掐又捏,全无成效。

“赶紧送医院。”陈商说。

对,送医院。

我抱起黄小淑,准备往外面走,可是我忘记了自己满身疼痛用不上劲,结果走出两步就跟黄小淑一起摔到地上。

“哎哟,哥,你干什么?没吃饭啊你?”黄小淑摸着后枕爬起来。

“你醒了?”我立刻爬过去。

“我本来就醒。”黄小淑撅起嘴,“你要摔死人啊?”

“你个死缺德鬼,要死啊你,这个时间你还吓我?”我眼泪流吧嗒吧嗒往下掉,作势要抽黄小淑耳光,她却一下窜过来抱住我。

“哥,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

“我已经习惯了,哎呀,你手别乱抓,我背痛……让你别乱抓,故意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