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没打算杀他？”烈焰轻轻笑道，“我可不会觉得你是为了千年前的情义，应该，也是因为道门的关系吧。”

我咂咂嘴，得，都到这份上了，“嗯。”

莫邪抬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多谢。”随即直接将莫尘抱起来，炽珑最后看了我一眼，护送着两兄弟俩一起离开。

其实你把他带走也不一定能解开这暗系幻术。“老板，你……”明青忍不住了，“就这么放他走吗？”

洛冥殇也同意的点点头。我拉过他的手，有些无奈的笑了，“别闹。”随即往他身上一靠，“回去吧。”

洛冥殇顿了顿，伸手将我抱起来，转身离开，玄零也招呼大家赶紧离开这里，“我们先走，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吧。”这场战斗来的快，去得也快，只是，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水汽，天空明明晴朗的可以，却总有一种压抑到胸口的阴暗，我依靠在软榻上看着外面有些冷清的街道，长长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旁边还有些不满的明青，无奈摇摇头，“别闹别扭了，放过他不是因为我对他还有什么幻想，只是那时候，我肉身离开古玩街灵力不足，二来现在这时候，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更强更可怕的对手，莫尘怎么说也是道门那边的人，现在得罪道门我们接下来可能会背腹受敌，现在应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接下来的一战中。”

明青顿了顿，随即嘴角抽了一下，“我知道了。”

我打了个哈欠，起身吗，“我累了，去睡会儿，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洛冥殇跟玄零回来，让他们上来找我。”

“好。”明玉应道。

一旁米娅有些诧异，“喂喂，明玉姐，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明玉无奈笑了笑，“等下跟你说。”

我慢慢走上楼，脚下意外的沉重，上楼之后我没有回房，又跑到了阳台吊篮里窝了起来，小白狐跳到我腿上，我闭着眼慢慢揉着它的毛，“伤怎么样了？”

渡寒睁开眼看了我一眼，“你……你其实忘不掉吧。”

我闭着眼，努力的忍住了那泪水，有些事，一旦记起来，怎么可能可能忘掉，渡寒又说道，“嘴上说着，不爱了，心里，还是痛着吧。”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选择将自己冰封一千年吗？”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划出了，“那时候的那种痛，我不想忘，那可以很好的告诉我，我以后应该怎么做，不管是转世还是苏醒。”

渡寒起身坐了起来，“很痛吗？”

痛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嗯。”

“相比你的第一世呢？”渡寒又问道，像是在逼问。

我往里缩了缩，“说实话，幽冥雪对洛冥殇并没有太深的感情，那时候我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所谓的伤，所谓的痛，在幽冥海底层太久了，我很孤单，才选择出来闹腾，出来之后也发现了很多不一般的东西，我看到的，经历的，但这都是实力堆积起来的假象，我什么都不懂，直到他出现了，虽然是带着目的的，但是那时候的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人陪着我，那是那不是爱。”

“所以说，那个莫尘，其实是你的初恋？”渡寒狐狸尾巴一扫一扫的。

“嗯。”我点点头。“爱到，可以把所有都给他。”曾经认为雪莲儿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女人。但是到了自己身上才发现那真的是一种无可救药，无可救药的病。

渡寒忽然不说话了，他不知道那所谓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感觉，现在的他跟第一世的幽冥雪是一样，他只是需要一个人陪着，他缺少安全感，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在身边，他会不安，会绝望。但是现在，他好像能体会到一点了，就像是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选择爱上了那么无情的父亲，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但是这样，真的值得吗？

“值得吗？”他问道。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是啊，真的值得吗？“或许，这只是一厢情愿的付出而已，并没想过要求的什么回报，只要那个人安好，心里就很快乐。”

渡寒又窝了下来，“跟你还真不搭。”

我笑了，是啊，跟我不搭，跟朔瞳雪也不搭，因为朔瞳雪从来都是索取的那一方，她从来不会做出无用的付出，在我这里，回报跟付出是成正比的，一切在我眼里，都不过时异常交易。

“看样子，你一点都不惊讶我记起来的事。”我揉揉他爪子的肉球。

“在古堡的时候，你恢复的时间不对，那时候就怀疑过了。”渡寒收回爪子，然后摁住我的手，似乎不太高兴我揉他的肉球。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楼梯口传来了声音，是三个人的脚步声，我笑了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三个人走到阳台边，将阳台门口挡了个严实，“都来了，”我轻声问道。

“你……都记起来了？”阎夜辰的眼中有危险的敌意。

“嗯。”我应了一声，“天诛计划，这个计划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三个人脸色一变，“你……”

“不坐下来谈谈吗？”虽然这么说，但是这阳台边上除了我坐的这一块地方其他地方也没地方坐了。玄零没有说话，走到一边习惯性的给我倒了一杯茶。

“雪儿……”洛冥殇有些纠结。

我笑了，手中茶杯微微晃动。“我说了，朔瞳雪永远都是朔瞳雪，她可以是雪莲儿，也可以是幽冥雪，但是朔瞳雪永远都不会变。”

“那你……”阎夜辰皱了皱眉，“你打算叛变？”

“咳咳咳，”我忍不住喷茶了。“咳咳咳，什么叫叛变！”

洛冥殇忙走上前给我拍了拍后背，顺顺气，然后眼尖的看到了我怀里的白团子，“扔了。”他冷冷说道。

“……”我无奈白了他一眼，“没事，渡寒跟我签约了。”

显然洛冥殇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他就是吃醋了，嗯，我装作没看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