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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铄在昏迷中,隐隐约约的看见身边的影子。

    那人一袭蓝色轻纱长裙,像天空一样明朗干净的颜色,正在给他喂药,苦涩的药汁流入他的嘴里,他不禁苦笑,进宫一年喝的药,比他长这么大还多。

    “紫儿……”他拉住她的手。那女子并没有躲闪,反握住他冰凉的手指。低头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

    白景铄无力的笑笑,迷迷蒙蒙的看着那个女子。

    赫连贵妃看着白景铄英俊的面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细腻的手指划过他的眉梢,眼角,流连到他的唇边。

    这样的一个男子,自己第一眼看见,就心动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她阴差阳错的成了他父亲的贵妃,为什么,不是他当皇上的时候,让自己遇见?

    后宫长夜漫漫,她并不想把时间用来取悦一个快做自己父亲的男人,她不在乎荣宠,对皇上不冷不热,反而勾起了那个男人的兴趣,一路平步青云,做到了贵妃的位置。

    可是她不开心。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在心里,希望自己可以轰轰烈烈的爱一场,而不是作为一个工具,被家人献进了宫里。

    她起身关上门,轻轻的来到床前,白景铄的眼睛微微的阖着。

    这个平日里,超凡脱俗,如握万物在手,睥睨世间一切规则的男子,此时格外的脆弱,也格外的让人动心。

    她轻轻的俯下身,吻上他的唇。

    白景铄在迷蒙中感觉有人吻住他,他回吻,摸上她的头发:“紫儿。”

    她的身上有香料花夕的味道,淡淡的在鼻尖萦绕,头上带了各种珠钗。一瞬间,他清醒过来,悚然推开她。

    “是你?”

    天牢里,空气里似乎都能氤氲出水汽来。

    阴暗的虚无中泛着糜烂与腐尸的味道,柳心紫略微一动,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说,你是怎么样勾引四王爷,又谋害八王爷?”为首的官员,满脸的横肉,胖胖的身躯坐在椅子上,对她怒视。

    她轻蔑的看了那人一眼,一言不发。

    本就是鸿门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景铄……她心里惦记着那个男人,不知他何时会醒来。她此时只有拖延时间,等着简珩和倾云来救她。

    “大胆刁民,本官问你话,你为何不回!”典狱长恼羞成怒,“给我打!”

    “大人,这……”手下的小卒眉头紧皱:“这个女人,是柳将军之女,又深得八王爷宠爱,如果打的遍体鳞伤,怕不好交代吧?”

    “那怎么办?就这样耗着?”典狱长皱眉,压低声音:“贵妃娘娘交代了,不要手下留情,咱们这两边,得罪哪一边都不成,这可怎么办。”

    小卒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他附耳对典狱长说了几句,典狱长点点头,就有人过来,把她给放了下来。

    她跌在地上,冷眼看着,果然,狱卒把她头朝下脚朝上绑住,吊了起来。

    “柳心紫,你不招,可别怪本官不客气了。是皇上发落你来这里,就算八王爷和四王爷也没有办法,我劝你乖乖认罪,还能少吃点苦头。”

    “我没做的事情,如何认罪?”她冷冷的直视。

    典狱长冷笑一声,周围的狱卒立刻把她沉入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