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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紧张了起来,他顺着红外线看了过去,在窗户外面的房梁上,有一个枪口正对着他,这是一个漆黑但是却非常坚硬的枪口,黑色的枪口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寒冷的光。

这是狙击枪,力度可以轻轻松松穿透砖头,更何况是窗户上那块儿脆弱的玻璃。

“现在,我们有机会坐下来聊聊了吗?”我调侃着说道,很淡定。

阿宝的一切早就被我看穿了,我就猜到他会被收买,但是没想到的是,王志得和冯家竟然一起收买他。

对于两份高价的金钱和对王艳以后生活的幻想,他毅然决然的要对我动手,可是他未免太小看我了,在他和暗地里拿钱的时候,白里已经发现了这一切,并且很及时的告诉了我,这才在今天布置了这么一个局。

“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前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在我和王艳还在王兴家的时候,王志得就找过你了,我想当时你只是同意监视我们,但是后来发现我们在房间里面的事儿之后,就有点按耐不住了,其实实话告诉你,我和王艳在房间里面的声音,都是故意给你听的,实际上,我们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一边笑一边说着,这种揭开自己布局的感觉非常的好。

“之后你就按耐不住了,再加上王志得知道了我们得到了太多的资料,想要设法除掉我,于是,就利用了你的这个嫉妒心,其实换句话说,王志得之所以让你先监视我们,就是要让你嫉妒,而我只好顺手推舟帮他一把让你嫉妒咯。”

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结局,所以我让王艳配合我可不是为了不让王志得发现,而是刺激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阿宝,果不其然,这家伙还真的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在午夜中听着王艳一声声娇喘和床震动的声音,他因爱生恨,加上王志得的鼓舞,终于还是走上了这一步。

“我这么做,纯粹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只是王志得的牺牲品而已,你想要得到的生活,王志得给不了你,而冯家,也给你了你,现在,你知道自己的渺小了吧?”

这个时候,我是一点也不客气,刚才他还要杀我呢,我岂会对自己的敌人客气呢?

这就像是一场交响乐一样,而我是站在台上的指挥家,当音乐结束,我才是最受观众关注的那个人,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我一阵兴奋。

事情到了这一步,阿宝才完全弄清楚,原来他只是我们斗争中的牺牲品而已,他本来和我没有仇,我只是想玩弄他而已,就这么简单。

“你们有钱人,就可以任意玩弄别人吗?”阿宝举着枪,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我毫不怀疑,他下一刻会和我同归于尽。

但是我依旧淡定,如果我没有想到这一点的话,岂不是显得准备非常不充分,我根本就不怕他手中的95式自动手枪。

“这你倒是错了,我们有钱人不喜欢玩弄别人,也不喜欢这么对别人,能让我们这么做的人无非有两种,第一,自以为是的人,往往会受到惩罚,第二,有竞争的人。前者失败了是咎由自取,后者失败了也是为了竞争,死而无憾,而你就属于前者。”我淡定的说着,根本就不怕激怒他。

阿宝大叫了一声,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就在他准备开枪的时候,我慌了,我举起双手慌张的说道:“等等,你考虑好,我有让你活下去的机会,而且会给你很好的生活,相信我。”

我这句声音喊的比他还大,像是为了特意让他听得清楚一样,我大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又看了看胸口的红点,就在这时,王艳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阿宝举着枪对着我的时候,王艳的眼中充满了失望的泪水,眼看就要掉下来。

“阿宝,放下枪,我相信你是被逼的,放下枪好吗?”

“不,我和你们不一样,这一切,都回不了头了。”阿宝已经完全放弃了生的念头,下一刻,他势必会朝我开上一枪。

阿宝也看见了王艳,摇着头,眼里的泪花已经落下。

“已经回不了头了。”他摇着头,嘴里呢喃着。

随着这一瞬间,一颗子弹脱膛而出,就像是火箭一样,这一秒,非常之慢,我甚至可以看见子弹划过空间,我甚至可以听见子弹脱缰而出带动空气的呼啸声,我甚至能感受到子弹飞速的旋转。

砰的一声,子弹撞击在了我身上,我应声倒下,身体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窗户外面的玻璃声哗啦碎掉,一颗子弹将玻璃打穿,打在了客厅的地面上,这狙击枪的子弹,并没有落在阿宝的身上。

阿宝急促的深呼吸者,就像是恐惧犯错的孩子一样,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也是第一次面临生死。

但是子弹没有落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呼吸更加急促,看着奔向自己的王艳,他更加绝望了,王艳根本不会原谅他,他的存在,也没有了任何意义,即便是杀了我,得到了钱,但是得不到王艳的心,就没有任何意义。

阿宝是个痴情人。

砰,又是一声枪响,这一声枪响带动着血花,就像是一个颜色不一样的喷泉一样,鲜红的血液从脑袋上迸发了出来,子弹从脑壳中一穿而过,阿宝瞪大双眼,身体无力的倒地,他连最后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阿宝自杀了。

王艳奔跑的步伐瞬间呆住,就像是谁给时间点了暂停键一样,毫无挣扎的定在原地,瞪大的双眼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阿宝,王艳没有哭,但是却比最伤心的人还要伤心,她不是没有哭,而是哭不出来了。

这是王艳第一次见到死人,是一个从小就照顾她的大哥哥,是一个善良痴情永远对她好的大哥哥,可是现在,就这么冰冷的躺在血泊之中再也没有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