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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司徒漠洌回来的时候,怒气已经消了很多了,在外面健身了一夜,本就十分疲惫,想要回去补眠。

一推门就看到睡在沙发上的韩雪鸳,突然产生了一种妻子等着丈夫回来的感觉,连带刚刚打了杯子的怒气都不在了,轻柔的抱起沙发上的人,准备一起补眠。

到了房间才发现,床上有人,还是个男人,粗暴的把韩雪鸳放下,成功的弄醒了还在睡觉的人,深邃的眼眸,泛红,似乎冒火的样子问着:“他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剑南被这么吵的声音弄醒,明显的不是很满意,堵着嘴,嘟囔了一句:“雪鸳,别吵我,让我睡。”

像是自然的呓语一样,还在睡觉的人不知道因为这句话,站在床边的女子要承受多大的怒火。

司徒漠洌用力的把韩雪鸳推倒在地,愤怒的骂着:“你果然和你妈妈一样,都是做婊子的料。”

韩雪鸳被推到,手正好刻在昨晚自己打碎的茶杯上,冷笑了一下,原来这个茶杯在这等着自己报复。

韩雪鸳丝毫没有解释,拿着包包就去上班了。

一路上任由着手上的鲜血流淌丝毫不觉得痛。

走了很久,突然觉得很委屈,蹲在马路边上,眼泪流在手上,还有碎的玻璃渣在里面,手不疼,心疼。

努力的和自己说着,“你要坚持,你可以的,等他利用完你了,你就自由了。”

不停重复,直到自己骗不了自己了,泪如雨下。

已经快有一周没有看到韩雪鸳的沐肖扬最近早上天天都在天山岛屿转悠,希望能有个机会偶遇,当看着穿着单薄的衣服,蹲在路边哭泣的女子时,心都因为她的柔弱而揪了起来。

连忙的脱下外套,为他披上,看着她手上的伤,焦急的看着,仔细检查有没有别的伤口。

韩雪鸳抬头的时候,看到的仍是那样的星眸,认真担忧的看着自己,眼泪还在流淌,血已经不在流了,韩雪鸳扯了个虚弱的微笑问着:“为什么我每次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遇到的总是你。”

沐肖扬看着她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抱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着:“因为是上天派我来拯救你的。”

韩雪鸳差点就相信了,可是想到了司徒漠洌的样子,还是推开了沐肖扬,他不是司徒漠洌的对手,自己不可以连累他。

沐肖扬被没有因为这样的推拒而觉得尴尬,理解的笑了笑,还是那么的温和。看着她的手担忧的说着:“我送你去医院。”

明显没有置喙的余地,韩雪鸳就被沐肖扬带到了医院。

还是那家医院,还是他们两人,只是上次是脚,这次是手。沐肖扬多次想开头询问韩雪鸳自己可不可以帮她。

但是韩雪鸳总是躲闪他的眼神,明显的不想交流不想谈论。沐肖扬也贴心的没有在问。

医生公事公办的说着:“不要沾水,小心发炎,过几天结巴就好了。”

韩雪鸳点点头,两人出来医院之后,发现已经是中午了,就没有直接去公司,沐肖扬在车上建议着:“我们先去吃饭吧,看你这样早饭肯定也没有吃。”

韩雪鸳点点头,两人便不在交谈。

在餐厅里,韩雪鸳手不方便,沐肖扬细心的为她把菜夹好,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两人安静的用餐,结束之后,沐肖扬询问着韩雪鸳。

“你是要直接回公司嘛?还是要先去别的地方?”

韩雪鸳沉默,沐肖扬想了一下,欲言又止的犹豫了一会还是说着:“要不先不要会公司了吧,你的手受伤了,你也不方便工作?”

韩雪鸳点头,沐肖扬没有说去哪,但是明显很高兴两人独处。

开车大约有两个小时,就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海边。

这时海边刮着大风,一浪一浪的,明显有些冷。但是看到这样的景象,韩雪鸳还是忍不住下车去,在沙滩上赤足走了起来。

被风吹起来长发并不觉得冷,只是觉得安逸,好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安逸的生活了,久违的宁静。

看着深蓝的大海,一望无际,渺小的站在沙滩上,没有感慨,也没有无奈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这一片难得的安逸。

她看着海,沐肖扬看着她。直到了晚上,海滩已经黑了下来,没有阳光的照射显得更冷了,沐肖扬没有放任她继续观望下去。

走上前,与她平齐,语气依旧温和。

“走吧,不早了,要回去了。”

韩雪鸳点点头,看着海,有些不舍,嘴里低声的说着:“沐肖扬,谢谢你。”

沐肖扬勾唇笑笑,两人上了车之后,才感觉外面真的是冷。车内的暖气,让两人立马暖和了起来。

沐肖扬指了指韩雪鸳的安全带,示意她系上,询问着她。

“还有想去地方嘛?”

韩雪鸳摇摇头,把安全带系好,说着:“回天山岛屿吧。”

沐肖扬点头,车开了一会,沐肖扬酝酿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

“韩雪鸳,你要你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她感激的笑了笑,眼神坚定的说着:“我自己能应付。谁都帮不了我,我也不需要别人帮,我会应付的很好。”

沐肖扬听着她坚定拒绝,微微有些不悦,语气也清冷了下来。

“你的应付就是几天脚伤,几天手伤?要不就是干脆住院?”

对于沐肖扬这样的质疑,韩雪鸳无从回答只能无力的说着:“我会注意的。”

沐肖扬也没有在逼问她,只是有些生气,自己不被她依赖。

这次沐肖扬是把她送到了司徒家的门口,然后开车就离开了,知道他有些不悦,可是韩雪鸳也不能对他解释什么。

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推门进去,司徒漠洌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文件,并没有看到司徒剑南的影子。

看着餐桌上还留着饭菜,韩雪鸳自然不会以为那是留给自己的,但是准备上楼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先别上楼,把饭吃了再去。”

韩雪鸳举起自己包扎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说着:“手伤了,吃不了。”

司徒漠洌蹙眉上前,看着包扎的手问着:“手怎么会伤,谁弄的?”

韩雪鸳冷笑了起来,看着司徒漠洌用力的说着:“是一个很丑的恶魔弄的,他现在就在我面前。”

司徒漠洌愣了一下,没有计较韩雪鸳的话,语气微微有些示弱的样子。

“我问过剑南了,早上是我……”

韩雪鸳没有等他说完就上楼离开了,他们之间不需要好言好语,浪费口水。

看着韩雪鸳听都不愿意听自己的解释,司徒漠洌也没有在追上去,反正她愿不愿意,她每天也要回到司徒家,喜不喜欢,她也要躺在自己的床上。

晚上司徒漠洌收了文件,到了卧室,自然的掀起被子,上床抱住了她,然后在她身后轻吻,把她转了过来,发现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没有停止,轻吻着她的眼睛,鼻子,慢慢到了嘴唇,有些冰冷的触感,让他知道房间里没有开空调。

慢慢的手抚上她的肩,顺着往下,却碰到湿漉漉的一片,掀开被子一看,受伤的手,包扎已经打开,指甲深深的掐着伤口的地方,有血不断的涌出。

司徒漠洌微微愣神,然后下楼去拿医药箱。

细心帮她包扎好,看着她咬着唇,忍着痛的样子,叹了一声,无奈的走出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可以不在那么的倔强,难道真的是因为不喜欢自己嘛?司徒漠洌默默的想着。

在客房门口发了半小时的呆,都没有想清楚。想想韩雪鸳对自己的态度,按了按额头,也许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转变,就是抹杀了她心中那个人。

次日,韩雪鸳醒来的时候,看着手上的包扎,微微愣神,然后一如既往的开始忙碌的早晨。

司徒漠洌已经早早的去了公司,餐桌上只有司徒剑南和韩雪鸳。

两人都安静的用着餐,不过司徒剑南总是不停的偷瞄韩雪鸳,一会看看她的脸,一会看看她受伤的手。

最后司徒剑南光明正大的看了起来,挑眉睥睨着韩雪鸳,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那天喝多了,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听着这样的话语,要是以前的韩雪鸳会恼怒吧,现在的韩雪鸳只是觉得很是无聊。

把手里的牛奶杯放到桌上,用手帕擦了擦嘴,带着不屑的微笑说着:“有发生什么,就是我把一只醉猪给打了。”

说完拎着包就离开了,当然还是有些怕司徒剑南动用武力了,自己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这样的话,看着匆忙逃走的背影,司徒剑南放肆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这样有刺的玫瑰还真是……有趣……”

司徒剑南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就看到了韩雪鸳上了沐肖扬的车子,玩味的看着车子离开,脑袋飞快的盘算着。

韩雪鸳是一出门就看到沐肖扬的车子,没有想到他会在门口等着自己,微微有些尴尬但是上了车,总不能同一条路,自己还要拒绝。

车上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快到沐艺的时候,韩雪鸳认真的和沐肖扬说着:“沐总,以后不要在接我了,我可以自己处理好,不用帮我,或者可怜我,至于的你的心意,我想我是受不起了。”

沐肖扬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紧紧的攥着方向盘,骨节都泛白了起来。过了一会才放开,手指才慢慢的红润起来。

依旧带着微笑,只是笑容有些落寞。语气清淡,轻的像是只对自己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