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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挺喜欢吃菠菜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不喜欢的不代表别人不喜欢!”

陶笙浅笑着说着,目光落到我的身上,筷子却夹起许多菠菜往嘴里送。

佟树深没再继续说什么,可整个饭桌之上,我都能感受的出他的不悦。

吃完面条,我将碗筷收拾到厨房,小兰看好时机下来洗碗,很是勤快。

我们三人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各占一方,很少有人讲话,空气中尴尬的味道,偶尔打破这沉静的是厨房里传来唰唰的水声。

就在这沉静之际,佟树深的电话又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眉头不自觉的紧皱,扭成一团。

“喂!”

“阿深,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快点来看看我好不好?我感觉自己呼吸好困难,是不是要死掉了?……”

由于我跟佟树深离的距离并不算远,所以电话那边那个女人撕心裂肺又出可怜的声音一并传入了我的耳朵。

看样子,甄伊又借此机会纠缠上佟树深了。

佟树深并未应答,只是烦躁的掐断了电话。

此时,陶笙很绅士的站起来,笑着说道:“向晚,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那修长又笔直的腿,迈着大步往门外走去,清瘦的背影渐渐映入晚风之中。

见陶笙走远之后,佟树深才极不情愿的从沙发上起身:“我也该走了,余向晚,以后能不能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就算你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也请你考虑一下兮兮的安全!”

又是这种命令性的语气和口吻,我早就听得已经不耐烦了。

“佟先生,麻烦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儿吧,我唯一认识的危险人物,恐怕也只有甄伊了,只要你好好看管好她,我便能夜夜安眠!”

说完,我气冲冲的跑到门边,将大门拉开:“请吧!”

佟树深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不可理喻!”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嘭”的将门关上,气的瑟瑟发抖。

我总觉得佟树深太过自私,对我总是不公平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大概说的就是他吧。

吃一堑,长一智,从今晚的事情过后我开始叮嘱小兰,除了若楠能够来我家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能开门,因为门后面究竟藏着怎样一个洪水猛兽,她是不能预料的。

原本以为,甄伊的大吵大闹,又可以让佟树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她身上去,那我和兮兮可以暂时松口气,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便听说甄伊被送出国治疗,佟树深父母回国。

佟树深打电话给我,我心情忐忑,可手指却一下子下滑接通了电话,动作很利索。

“余向晚,我父母想要见你一面!”他冰凉的声音仿佛都要掉冰碴子了。

“哦!”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今天下午下班后我来接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一下子,他却变得异常严厉起来,那极具命令性的声音,让我不容反抗。

直到电话被挂断,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他父母要强行见我,还是他要带我强行去见他父母。

可是该来的终究要来,兮兮在国外和两位老人生活了三年,无论如何,我相信他们之间是有感情,我再怎么残忍,心中却终究有着一丝隐忍。

晚上,交代完公司最后的事件,我才慢慢的下楼去。

楼底,一张崭新的兰博基尼狂躁的停在门口,主人却西装笔挺的站在旁边,这种搭配感觉格格不入。

我没想逃避,便径直走到他身边,有些玩笑的说道:“怎么开这么骚气的车?”

“我秘书说女人都喜欢这种带着感的,我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

“那你秘书肯定还年轻!”

话毕,便是无尽的沉默。

一路上我们再也没有任何交谈,我呆呆的看着窗外,在飞驰的高速公路上,过往的车辆都是急速,就仿佛人生的过客一般,没有片刻停留。

车子一直开了很久才到佟家大院,房子是一栋有些年代的建筑物了,可仍然装潢的奢侈华贵。

进入大院,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樱花大道,越过一个宽阔的小花园,路过一个游泳池,远处的那栋建筑物才真切的呈现在我的眼前。

门口,长了几个穿戴整齐的佣人,为首的一个男人很绅士的将门推开:“少爷请进!”

佟树深理了理西装,然后庄重的往里面走,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他,就像他的小跟班一般。

进入屋子,闪亮的水晶装饰着屋顶栏杆,尽显奢侈,豪贵的欧式沙发上,一个穿着华丽风韵犹存的女人端庄优雅的坐着,一件复古旗袍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韵味。

女人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正在抽雪茄的男人,男人已满头花发,但很有精神。

我认得出来,这两位便是佟树深的父母。

有些人天生就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像眼前的这两位,三年前,短暂又急促的一面,我却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爸,妈!”佟树深打了声招呼。

为了显示礼貌,我也恭敬的向二老学了个躬,然后叫了叔叔阿姨。

佟妈妈很是客气,她缓缓的从沙发上起身,优雅的走到我旁边,一把挽起我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向晚,可算来了,阿姨盼你盼了好久了,来,快坐!”

一边说着,她一把将我拉到沙发上,跟她一起坐下,旁边紧挨着的是佟树深。

我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屁股,尽量跟佟树深保持距离。

老者吸了一口雪茄,随后吞云卷雾:“余小姐是兮兮的亲生母亲?”

果然是有其父便有其子他说话的语气竟然跟佟树深一模一样,那么令人讨厌。

“兮兮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自然是她的亲生母亲!”我笃定的说着,声音上扬了两个度。

我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一般不会安好心,两位老人无缘无故要见我,肯定也是有所求的,既然如此,大家也不必惺惺作态,故作客气了。

“那么你和阿深以前交往过?”他又接着询问。

我却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答了,我跟佟树深以前的确不认识,甚至连面都没碰过,可是当初的亲子鉴定单上说的清清楚楚,佟树深是兮兮的亲生父亲,而我也是兮兮的亲生母亲呀,其实这件事情也一直困扰了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