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哦!”李超然答道。

“你别满不在乎的,你知道姑父所说的那个人是谁吗?是零售电商界的龙头老大刘云鹤的公子刘胄。”

刘胄的大名李超然岂能不知道,人称钻石王老五,国民好老公。有多少网红,明星想嫁给他,而他却不屑一顾。李超然其实并不看好这一桩婚姻,活脱脱的是一场政治联姻。

刘云鹤跟丁傲结识多年。只是一直未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再者丁傲的为人一向是嫌贫爱富,所以即使是老故交,也是淡淡远远的交往着。只是近年来电子商务的兴起,让毫不起眼的刘云鹤在商海中脱颖而出。他现在坐拥几十亿的资产,甚至早已登上了福布斯名人榜。

而他的儿子刘胄,更是了得。曾在清华大学拿得最高的学位,然后远赴欧洲留学。如今回到了国内,接下了父亲为他挣下的一大片产业。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

李超然又如何能和刘氏产业相提并论。

苏丽娅仍然在电话里唠唠叨叨着,李超然只当没有听见。他只是很难明白,刘胄有如此优越的条件,为什么会同意这样一门亲事呢!

刘胄的出现,让李超然心里仅有的一点信心荡然无存。他在电话里嘱咐了苏丽娅几句。

如果王凌儿没有回公司,便让她暂时去维护部主持一下工作。

苏丽娅极不情愿的答应着,她似乎对丁丽丽跟刘氏联姻的事情极感兴趣。正如她说过,除了表姐。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抢走李超然,她就是这么自信。自信得让李超然害怕。

丁丽丽在桂花的清香里悠悠醒来,身边的李超然已经不知去向了。丁丽丽起床,感觉到了浑身的轻松。适度的性爱,真的可以解乏。丁丽丽已然深深的领会到了。她穿好了衣服起床,李超然去了外面一趟,回到了房间。

“起来啦!”李超然轻轻道。

“恩,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丁丽丽满足道。

“刚才工商局打电话了,让你去一趟工商局。现在是给天虹酒业验明正身的关键时候了。”李超然轻轻笑道。

“还真得好好谢谢你!”丁丽丽说道。

“假李鬼最终是打不过真李逵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我来也是为了给你撞撞胆。”李超然笑道。

两个人说笑着,下了楼。之后,李超然陪同丁丽丽去了工商局,重新备案。而那一批收缴的假天虹酒,全部都当众销毁。在销毁的同事,甚至有市民冒着身体受到伤害的可能,企图抢出一些白酒拿回家享用。

李超然和丁丽丽之后再回到了宾馆。拿了自己的随身之物,回到了车上。接下来,二人便准备返程了。

汽车行驶在青石县一条并不宽敞的马路上,李超然回头望了青石镇一眼。如果时间允许,他真想回自己的老宅看看。尽管已经许多年未曾在老宅住过了,但每一年的清明节,李超然必定会回来祭祖。那年母亲去世,他将母亲的骨灰拿回来安葬了。

送葬的那一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自发的走出了家门,一直陪着李超然将母亲的骨灰送上了山。这样的恩情,李超然一辈子也不会忘。村里唯一通往青石镇的水泥路,也是李超然出资修建的。

丁丽丽能看到李超然眼里的不舍,正所谓近乡心怯。李超然看到自己的家乡仍然没有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他心里隐隐的疼着。

“要不去你的村子看看,顺便去你妈妈的坟前拜祭一下。好歹回来了一次。”丁丽丽试着问道。

李超然等的就算丁丽丽这一句话。在一个稍微宽敞的地方,李超然将汽车调头,往青石镇开去。

由于昨晚的心情,李超然并没有仔细欣赏沿路的风景。这一刻,他甚至迷醉了。成片的枫林已经燃烧成红色的海洋,稻田里的稻子终于成熟了,似乎一穗穗在低头私语。

李超然的车从青石镇的国道下来,驶上了去村子的道路。三年前丁丽丽来过,那个时候,这条路还是沙石垫起的,车行驶在上面如同一艘船行驶在汹涌的海面上。

“这条路是什么时候修建的?”丁丽丽突然问道。

“去年年底,我为村里捐了一百万修建的。”李超然说的很平静。似乎,这一百万太少了,不足以报答他对家乡的那一份热爱。

李超然的车刚到村子,便有村民聚拢了过来。李超然将车停在了村口,徒步和丁丽丽进村。村子里的路面也是水泥的,丁丽丽想起了那个时候为了救冬冬,曾经穿着高跟鞋行走在土路时的尴尬。

几位老人走到李超然的面前,亲切的跟李超然打招呼。李超然拿出香烟,发给那些老人。两个小孩不知道为什么扭在了一起,李超然赶紧过去给扯开了。

一个男孩看着李超然,问道。

“你是谁呀?为什么拦我。”

“小朋友,打架总归不好的。”李超然说道。

“可是他骂我。”这个男孩瞪着对面的小男孩,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丁丽丽蹲下身子,问那个挨打的孩子。

“小朋友,你为什么要骂人。你不知道骂人是不对的吗?”

“他爸爸是坏人,在莲山村做假酒,被抓了。听说还有坐牢呢!”这个男孩道。

丁丽丽掏出了纸巾,为小男孩擦拭着脸。

“以后不能乱说了。他爸爸不是坏人。知道吗?”

李超然重新回到了几位老人的身边,向他们打听孩子父亲的事情。一个老头叹气道。

“村子穷,村里有好几位青壮年都去了离村不远的莲山村的一个酒厂打工。谁知道,那家酒厂是做假酒的。被公安局抓了,老板趁乱跑了,于是公安局抓住了这些工人不放。如果想出来,至少得拿出一万元钱去赎人,不然的话将被送到农场去劳动改造。可惜了,地里的稻子马上要收割了,村里就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可怎么办呀!”

老头的话给了李超然重重的一击,每件事情都是两面性的。有好处,也一定会存在弊端。比如,南方某一城市,突然展开了史无前例的扫黄行动。结果导致了十万小姐失业,这其中的利弊又岂能一下子说清楚。

丁丽丽的天虹酒终于得以清白,赢得了名声。而那些工人却要被陷入牢狱之灾中。他们的孩子,如同孤魂野鬼,又由谁来照料?

“大爷,没有别的办法吗?”李超然问。

“有什么办法?虎子和他媳妇也被抓走了,我这么一把老骨头,恐怕也得下地割稻子了!”老头叹气道。

“大爷,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要不然也不去举报了。”丁丽丽在一旁插声道。

“超子,其实你一回村。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有关。但是你为村了做了这么多事情,大家也不想让你为难。怪只怪我们都不懂法律。超子,你也不必内疚的,都是他们自找的。吃点苦头也好。”

村民的善良让李超然和丁丽丽无地自容。他们并没有因为李超然二人的举报而责怪他们,相反的还良言相劝着。

“大爷,您放心。一会我就去县城,花再大力气也要将虎子哥他们给弄出来。”李超然当着大家的面许诺道。

“超子,我们都相信你!”

李超然告别了乡亲,和丁丽丽一起上山去了母亲的坟前。母亲的坟头好像被修整过,在青山间,和李超然的祖祖辈辈的坟矗立在一起。

李超然在母亲的坟前跪下了,絮絮叨叨的说着母亲生前的一些事情。当他说到母亲的临终遗言时,李超然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母亲曾嘱咐过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一出生便被抛弃的亲哥哥。但是茫茫人海,又去哪里找呢?

丁丽丽陪着李超然跪在坟前,似乎在生前之时。丁丽丽并没有拿李超然的母亲当亲公婆看待,某些时候。丁丽丽甚至对她更多的还是厌恶。想到这里,丁丽丽内心痛到了极点。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次酒驾,导致了李超然的母亲下半辈子几乎是在病床上度过的。更是因为那一次酒驾导致的车祸,自己被张小单牢牢的攥在了手里,永远难以得到自由。

两个人同时在坟前痛哭着,谁也没有去劝谁。只是他们各怀心思,对方又怎么能知道呢?

由于匆忙,李超然忘记带纸钱。他从钱包了掏出了几张一百的钞票,烧在了母亲的坟前。

“妈!那里应该也有银行的,你接了钱就去银行换了钱花。儿子以后在回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