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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急吗?你妈早上一个人不知怎么就跑过来了,抱住冬冬不肯松手。冬冬哭得死去活来,你妈却就是不肯给别人。李超然,冬冬要是有什么好歹,我跟你没完。

“丽丽,你别急,我马上回来。”李超然说着话,从床上爬了起来,李亚男在身后抱住他,依依不舍的样子。

“男姐,家里真的有急事。我得马上回去。”李超然无奈道。

“门反锁了,怎么出去?”李亚男说。

“说不定现在可以打开呢!”李超然心存幻想,他故作轻松道。当他去拉房门时,门还是死死的锁住了。

怎么办?那边催得紧,这边还出不去。李超然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李亚男早穿好了衣服起来,她走到卧室的阳台上,打开了一扇窗户。

“小超,从这里出去吧!”李亚男望着李超然,亦是很无奈。李超然来到阳台的窗边,往下望去。足足有三四米高。

“顺着下水管爬下去吧!”李亚男道。

李超然苦笑了一下,想不到现在跟做贼一样,出门还要翻窗户。李超然从窗户爬到了外面,然后顺着落水管爬了下去。回头他望了李亚男一眼。

“记得尽量早点回来,免得我妈找你。”李亚男叮嘱了李超然一句,然后接着回去睡觉。

李超然没有从正门走,而是翻围墙而去。一个保安认识他,见他从围墙上跳出了,很是诧异。

李超然给保安递了一颗烟,然后低声说道。

“老爷子不让我出门,在大门守着呢!”

“明白,你去吧!”保安笑了笑,又去别处转悠了。李超然来到大街,当即拦了一辆的士,往丁丽丽家中而去。

李超然在屋外,便能听见婴儿的啼哭。他敲了敲门,保姆给打开了。

“小超,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现在咋整?”保姆焦急的说。

李超然的母亲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小冬冬,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谁也不能过来,这是我孙子。”李母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任谁劝也没有用。

“妈,你干嘛呢!”李超然在母亲旁边蹲了下来。

“超,你来得正好,把妈和冬冬送回去,以后给带孙子。”见到儿子来了,李母顿时来了精神。

“妈,你先把冬冬交给我,你看冬冬的嗓子都哭哑了。”李超然哄着母亲。

“哪个孩子不是哭着长大的?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更爱哭,小名就叫夜哭郎。”李母笑着道,根本不在意怀里的孩子的哭闹。

“妈,之前冬冬刚生过病,你就把冬冬给我吧!我求你了。”李超然几乎是带着哭腔求母亲。

李母神色突然一变,唱起了儿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快把门打开,妈妈要进来。”

“妈,你别闹了好不好!”李超然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随着他的声音,冬冬哭得更厉害了。

李超然把手伸到母亲的怀里,直接将冬冬抱了过来。显然冬冬是受了惊吓,现在小脸都是紫色的。

李超然站了起来,把冬冬抱在怀里,用脸去轻轻地贴他的脸,不停的晃动着,拍打着。

冬冬在李超然的怀里不住的抽搐,渐渐地的止住了哭声。李母却不乐意了,站起来便来抢李超然怀里的孩子。李超然连退几步,将孩子交给了丁丽丽。

“把冬冬还给我,还给我。”李母近似发疯的嚎着,李超然搂着母亲廋弱的肩膀,心如刀绞。

“妈,咱先回去好吗?别闹了。”李超然劝着母亲。

“回哪里去?这里不是我的家吗?儿子在哪里,妈就在哪里。”李母哭诉着。

“好,这里就是的家,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喂喂冬冬,你看。他都吓坏了。”;李超然好言劝慰着母亲,然后搀扶着母亲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回头,才过去看还在轻轻哭泣的冬冬。

他将冬冬从丁丽丽的怀里抱了过来,轻轻的哼着曲儿。冬冬很听话似的,用眼睛看着李超然,甚至伸出手指跟李超然嬉戏。

保姆泡了茶端给李超然的母亲,李母并不领情,直接一拂,将茶杯扫到在地板上。

“你这是干什么?冲着你儿子的面,我让你几分。你也别太倚老卖老了。”丁丽丽火了,对着李母吼着。

“我只想看看孙子,我错了吗?你犯得着跟一个老太太发这么大火。要不是当年发生一场车祸,我现在身体还好得很,哪里还需要儿子养活。”李母暗自落着泪,她的话让丁丽丽哑口无言。李母并不知道丁丽丽就是当年车祸的逃逸者,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要是李母真的吵着要儿子去查明真相,弄不好自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丁丽丽生气的回到了卧室,保姆手虽然烫了,但仍然需要打扫刚才的战场。李超然看着怀里咿呀咿呀的孩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回到卧室,将冬冬交给了丁丽丽,然后说。

“丽丽,我先送问我妈回医院。我妈年龄大了,你不要计较。再不要在她面前发脾气了,也活不几年了。”

“你放心去吧!记得收着点心,别老在外面野,冬冬还等着你呢!”丁丽丽和颜悦色道。

李超然走出卧室,来到母亲的跟前,然后在母亲的面前蹲了下来,把下巴搁在母亲的双膝上,抬头看着母亲。

“妈,外面这么冷,你是怎么过来的?”李超然问。

“妈是走过来的,你记得不,有一年你病了。半夜妈抱着你走了十几里路去镇里的医院,现在妈老了,不中用了。”

“妈,咱要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打针。走,我送你回去。”李超然说。

“不用了,冬冬跟你亲。你还是在家看孩子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李母说着,撑着李超然的肩膀站了起来。她刚走了几步,突然身子旋转着向地上倒去。李超然感觉将母亲抱住。

“妈,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好吗?”

李超然从丁丽丽手里拿来了车钥匙,然后抱着已经昏迷的母亲出了门。

医生告诉李超然,老人是因为没有吃早饭,然后还徒步走了那么长的路,最后是又饿又累,才导致昏迷的。

李超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母亲没事,也算是解了他心头的一个大结。李超然刚刚安顿好母亲,芳芳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超然哥,你快过来好吗?我表哥非要拉着我回老家,他们要你过来跟他们说一声,你愿意娶我。他们才肯回去。”芳芳在电话里急匆匆的说。

母亲昏倒了,现在正在接受治疗,李超然不知道怎么跟芳芳解释。就是解释了,无非会把它当做李超然拒绝的借口。

李超然答应着,说自己马上过来。他回去看母亲的时候,母亲正在输液,已经睡着了。李超然嘱咐护士,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将老人家看好了。如果再发生什么意外,一定会要医院赔偿损失。

李超然驾着车离开了医院,直奔芳芳的花店。有了车,李超然感觉方便了许多。来到花店的时候,花店的转闸门半开着,门上挂了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李超然敲了一下门,店里的玻璃门拉开了。李超然弓着身子,钻入了花店。

店里的花,被挪向了两边,中间空出了一块很大的地方。然后芳芳的三个表兄弟坐在中央,好像商量着什么。

“李超然,你来得正好。我们今天想把芳芳带回去,她不肯,老是说等你来说一句话。”老大开门见山的说。

“我正是为这件事情来的,表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负芳芳的。”李超然道。

“你负不负她,自己跟她讲,我不管。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要你一句话,你说真心爱芳芳吗?”老大的眼睛鹰隼般盯着李超然。

李超然一时竟不如如何回答,他对芳芳的情愿似乎不完全是爱,现在已经转变成了一种责任。

“表哥,芳芳的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所以我得对她负起责任来。你放心的回去吧!过年的时候,我和芳芳一起回来给你跟芳芳的父亲拜年。”李超然很坚定的说。

“空口无凭,你敢立字据吗?”老大接着问。

“表哥,你干什么呢!他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干嘛还逼着他立字据?”芳芳从里屋出来,抱怨着老大。

“你懂什么?不给点约束,他是不会上心的。这件事情你就不管了,听表哥的。”老大拿出了一张草稿纸,上面无非是写着一些让李超然一心一意对芳芳的字眼,最后声明,若是反悔,将将付出一笔不菲的违约金。

这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协约了,李超然感觉很无奈。纯碎是道德绑架,如果当事人变心了,仅凭一张纸又能起什么作用?

李超然拿起了纸,大略的看了一遍,然后轻声道。

“这些条件我都接受,但必须要等到我离婚了才行。”

“这个没有问题,你先签吧!”老大说,似乎李超然在纸上签字是势在必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