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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男开着自己的车,李超然则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便到了丁丽丽住的医院。丁丽丽看到李亚男和李超然一起进来,愣了一下。

“男姐,知道来看我了。”丁丽丽撒着娇道。

“说什么呢?听说外甥都出生了,做姨妈的怎么能不来看看。外甥呢?快抱过来看看。”李亚男把康乃馨放在了丁丽丽的床头,跟丽丽说笑着。

“阿姨,把冬冬抱过来让男姐看看。”丁丽丽说道,此刻李超然就在李亚男的身后,她甚至忽略了他的存在。

保姆乐颠颠的抱住孩子,小孩子闭着眼睛,头上稀稀着长着几根绒毛。他的拳头捏的很紧,大拇指一直塞在小嘴里。

李亚男接过孩子,看了看孩子,然后看了看李超然。

“眼睛蛮像的,其他的地方像丽丽多一些。”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李超然听着心里仍然不是很清楚。

“小孩子,哪里看得出像谁?像妈妈就可以了。”丁丽丽道。

“那怎么行,一个男孩子,长一张女人脸,你想他做伪娘呀!”李亚男笑着,又手指在孩子的额头点了一下。

“对了,丽丽。小家伙叫什么名字?”李亚男问。

“这不是冬天生的吗?就叫丁冬算了。”丁丽丽平静的说。

“为什么不姓李?”李亚男找了一句,她的话让李超然更加无地自容。是的,丁丽丽只是当自己是一个替身,怎么会让孩子随自己姓呢?不过这样更好,免得日后跟丁丽丽提出离婚麻烦。

“姓什么都不是一样?我爸爸一直盼着丁家有一个男丁,所以我就随了他的心愿,让第一个孩子随他姓。”丁丽丽道。

“怎么,你还想生第二胎?”李亚男好奇道。

“有什么不行的,只要高兴。第二胎,第三胎都行,政策又不是不允许。”丁丽丽说这句话的时候,脸微微红了一下。她的话让李超然似乎更加没有了自尊,或者她不久还会跟自己的老情人破镜重圆,我李超然算得了什么。

李超然一直耷拉着头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他也不想去插嘴。

李亚男却将孩子递给了他,笑着说。

“怎么了,孩子没有跟你姓。不高兴了。你没听丽丽说,以后还要生第二胎,第三胎。你还担心没有孩子跟你姓吗?”

李超然小心翼翼的抱住孩子,孩子的小眼睛对着他滋溜溜只转。李超然望着这个稚嫩的生命,竟然产生了浓浓的爱意。

“怎么样?当父亲的感受就是不一样吧!”李亚男笑道。

“恩,男姐,你看他笑了。”李超然高兴的说。

“丽丽,我想了几个折中的法子,免得小超不乐意。干脆让孩子叫李丁,各取你们的一个姓氏多好。”李亚男望着丁丽丽说道。

“李丁,李丁。这个名字好。”李超然抱住婴儿,自言自语着。丁代表男人,李丁也是代表李家的男人,他不禁给李亚男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暂时小名叫冬冬吧!等去派出所登记户口的时候再用那个名字。”丁丽丽答应着,算是默认了李亚男的提议。

李亚男离开的时候,李超然将孩子让保姆抱住,然后去送她。

在医院的门口,李亚男说。

“小超,丁丽丽已经为你改变许多了。你怎么还背着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搭。我是没有资格过问,丽丽总可以过问吧!听说,那个女孩还为你怀了孩子。”

“男姐,别提怀孩子的事,我想一想都觉得憋屈。丁丽丽居然花钱请人去害芳芳,现在芳芳还在医院躺着。手术没有做好,导致二次感染。”李超然生气道。

“是不是那个花店的小老板!小超,不是我说你。这件事情就是你做得不对。丁丽丽这样做还是轻的,换是我是丁丽丽。指不定做出什么来。你就安心的当爸爸吧!不要三心二意了。男姐那里,丽丽也是知道的,彼此心照不宣就算了。我建议你还是跟那个什么芳芳一刀两断,免得以后更难处理。”李亚男的话让李超然不知如何去回答。现在丁丽丽伤还未痊愈,他也不想去跟她大动干戈,死缠着芳芳的事情不放。

李超然回到病房,小家伙在摇篮里睡着了。李超然在丁丽丽的床头坐了下来,然后削了一个苹果,切开。

“丽丽,吃一块苹果。”李超然轻轻的推了丁丽丽一下。

“别在我跟前套近乎,去给你那个芳芳削苹果去。”丁丽丽没好气的道。

“丽丽,你现在伤没有痊愈,我不想跟你争。我再这么不对,也不是那么出格。你之前的协议不是说过,不限制我跟别的女人来往吗?”李超然心平气和道。

“是的,我是没有限制你。但我没说让你跟别的女人怀孩子呀!”丁丽丽气呼呼道。

“人家是怀孩子了,但经不住你那么一折腾。现在孩子没了,人还躺在医院里。丽丽,你也是做妈妈的人,怎么就这么心狠?”李超然如此说着,但并不动怒。

丁丽丽听罢,差点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超然,你别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去害人了,今天你不把事情跟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丁丽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骂道。

“说你的人也不是我。”李超然道。

“好,你去把那个人找来当面对质,要是我丁丽丽所为,我马上跟你赔礼道歉,然后去医院看她,跟她道歉。”丁丽丽大声说道。

他们的吵声惊醒了摇篮了的孩子,孩子哇哇的哭了起来。

保姆赶过来抱起孩子,抱怨道。

“小祖宗们,你们别吵了好不好。你看孩子都给吓哭了。乖,冬冬,别怕。”

李超然则开着车往成龙影院那里而去,他想去将陈阿三找来,带到医院跟丁丽丽当面对质。

只要陈阿三出面了,看丁丽丽还有何话可说的。

一个要饭模样的人认得李超然,他喊过李超然,问道。

“小哥,是不是还想找陈阿三?”

“是啊!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李超然急忙问。

要饭的又伸出了脏兮兮的手,李超然只得他是要钱了。李超然只得给了他一百元钱,让他带路。

要饭的却过来拉开了李超然的车门,说。

“那地方有点远,你开车去吧!”

李超然看着要饭浑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皱了一下眉头。要饭的也很识趣,将脏兮兮的破袄子脱了下来,交给了另外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拿着,一会回头买鸡腿你吃。”

李超然沿着要饭的指引的路向前开着,不知不觉便开到了乡下。接着是一段崎岖不平的土路,汽车驶入了一片白桦树林。

此时的树叶全脱落了,四野显得一片凄凉。一座新坟出现在李超然的视线里。

“这就是陈阿三。”要饭的指着坟说道。

“他死了,怎么死的?”李超然问。

“还不是怪他嘴馋,在外面捡了一只死狗回去煮了吃了。谁知道那条狗是中毒死的,那家伙折腾了一晚上才死去。我们去报案了,警察把他送到医院洗胃,还是没有救回来。有什么话,你问他吧!”要饭的人伤感说道,大有兔死狐悲之意。

李超然愣在了那里,他只想让陈阿三去作一个证而已,现在等于是死无对证了。而去,丁丽丽会因此继续跟自己折腾。那芳芳倒底又招谁惹谁了,现在还在医院。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李超然愤然的看了那个要饭的一眼,说。

“既然死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还不是怕你不相信。其实阿三哥不是坏人,只是得坏了病,干部了重活。我们这些人,别看都是好好的,其实有很多人都有病。小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他们都有什么病?”李超然问。

“还不是前几年地下卖血,好多人因此得了乙肝什么的。我们村有两个人甚至得了艾滋病。不过被政府带去治病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得了。那个卖血窝点给端了,我们的生路也因此断了。”

“你们就没有想过去工作?”李超然问。

“像这个样子谁要?”要饭的自嘲道。

李超然沉默了。自己好歹也是大学毕业,找一份工作都难。别说是他们。

李超然将要饭的一同带回了市里,然后他去了花店。

花店的话有几株完全死掉了,李超然只得连根拔起,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他突然想去看看跟陈阿三一起要饭的几个人,本质上他们并不坏。

李超然重新关了店门,来到了成龙影院跟前,他一眼就看到了刚才领他去乡下的那个人。

“哎!”李超然打着招呼。

“小哥,还有什么事情?”那人笑道。

“能不能带我去陈阿三住的地方看看?”李超然道。

“没问题,只是那里太脏,怕你没有地方落脚。”那人说道。

“没事,我看看就走。”

李超然随着那人拐了几条小巷,终于在一个破旧废弃的民房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