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难受？”张杨笑的很无害，就像是和老朋友说话一样，“哦，对了，我忘了帮你把棉布给拿掉，真是对不起啊。”

张杨把郑苏嘴里的东西给拿掉，然后还是那种微笑，看着郑苏，“郑先生，那天到现在，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吧？”

郑苏不知道张杨搞什么，只是每次看到他的微笑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明明是笑着的人，为什么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张杨是一个魔鬼，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他想到那天晚上，充血的眼睛，因为他先前的要求，张杨浑身是血的身体，然后，张杨的眼神，很多天很多天以后，郑苏还是没有忘记那个眼神，那是一种不杀了他，誓不罢休的眼神。

“在想什么呢？郑先生？你怎么不说话？”张杨起身，去看了看什么东西。

郑苏闭上眼睛，然后又闭上，罢了罢了，现在已经这种地步了，他还能再挣扎什么呢？

“张杨，你要怎么折磨我，尽管来好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白帮的帮主，没有些魄力，也是不能当上的吧？

“好像说的比郑鹏有些志气啊。”张杨还是笑眯眯的，当他知道郑鹏是怎么死的后，他突然觉得朱晖这人吧，其实也挺心狠手辣的，不过他倒是感觉自己又找到一个知音啊。

郑苏的脸色变了变，他不知道张杨现在提起郑鹏是什么意思，可是据他所知，郑鹏死的很惨。

“知道你亲爱的弟弟，临死前还在碎碎念什么吗？他说的是，下辈子，不要当人了呢，啧啧啧啧，你说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居然下辈子都不要当人了呢。”张杨可是知道，郑鹏是被朱晖折磨死的。

“张杨，我想你不用说这些，直接上吧。”郑苏现在发而更加冷静了，也许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反倒不紧张了。

“别急，总会让你见识一下的。”

张杨和郑苏对视了许久许久，张杨突然起来：“好了，郑先生，现在请享受你的大餐吧。”

张杨回来的时候，旁边，是一个小型火炉，张杨站定，然后打开了郑苏面前的桌子。

先前郑苏一直没有在意这桌子，现在想来倒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要用白布盖着呢？是放了些什么？不过张杨又把火炉带过来是为什么？

“温度差不多，那我们就现在开始吧。”张杨也不管郑苏有没有回答，现在的张杨，已经陷入了一种自言自语的怪圈，他，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没有了自我，只知道要好好的和郑苏玩上一玩。

随着张杨扯开那张布，郑苏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张杨，你真是个疯子！”郑苏破口大骂，桌子上都有些什么？

手术刀、剪刀、钳、密密麻麻的针……

“疯子？呵呵，我喜欢这个称呼。”他记得他白天的时候还问过董文呢，能不能换个称呼，现在郑苏倒是给了他一个回答啊。

“张杨！我、啊！”郑苏还没说话，张杨就把一根细细长长的针刺入了他的身体。

“郑先生，他们说，用这个针的话，伤口会很小，但是会很疼呢，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现在拿你做一下试验，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说着，又是一针插进去。

张杨不像电视剧中，插一下再拔出来，他是直接让针留在了郑苏的体内，这样，不是更好玩么？

而且，和一位师傅学了针灸呢，知道哪一个穴位，是最疼却不会致命的。

郑苏的额头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那种像蚂蚁在咬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扭动自己的身体，可是一动，那插在自己身体里的针，就直直的在那里，不会弯曲，不会柔软。

“郑先生，看你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还挺享受的呢，我不知道会不会接下来的让你更加舒服。”刚刚只是开胃小菜，还没吃正餐呢，郑苏可不能就这么倒下。

张杨又一根一根的把那些针全都拔出来，拔出去之后，郑苏感觉好多了，可看到张杨的动作，他就宁愿还是刚刚的绣花针来的好。

他终于知道了那火炉是用来干嘛的了，张杨手拿着匕首，匕首在火炉上烤着，美名其曰，消毒，可这匕首是用来干什么的呢？郑苏想也不敢想，他现在已经彻彻底底怕了张杨，他是个疯子，是地狱来的恶魔。

“唉，郑先生，别躲呀，这个一点都不痛的，真的，你看我多好，都给你消毒了呢，你怎么还跑呢？郑先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古代的凌迟处死啊，那种痛苦啊，滋味真的是不错的，听说那人看着自己的一块一块的肉被人割下来的时候，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能够直接吓坏那人自己呢，最高的记录，好像是一个人身上割了三百多刀吧，还是一百多刀，我忘记了，要不然，我们今天来试试看？”张杨说的轻松，郑苏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开始拼命的吐，一想到自己的肉被一块一块的割下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为了防止郑苏自杀，张杨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他是打定主意要和郑苏好好的玩下去的。

匕首在郑苏面前不断地摇晃着，郑苏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吧，如果真的痛的话，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啊！”惨叫响彻天空。

张杨看着没割多少肉就昏死过去的郑苏，冷笑的用毛巾擦干了匕首上的血，没关系，他不担心，他有一整晚的时间来好好折磨这个人呢，他不知道那海有多深，他只知道，珍妮怕水，可她最后，居然是跳海自杀，呵，多么讽刺？

“珍妮，我们去游泳好吗？”张杨待在家里都快要发霉了，大学的时候，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游泳，当然要带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去游泳啦。

“我才不要。”罗珍妮嘟着嘴，很不巧，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游泳了。

“为什么？”张杨一把抓过罗珍妮，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为什么不要，不给我一个让我放弃的理由，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说着挠起罗珍妮的痒痒来。

罗珍妮最怕痒了，没几个回合就弃械投降：“因为我不喜欢水啊，小时候被人推到了小河里，差点被淹死，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很讨厌水了，每次看到水都会害怕呢，不过如果让我坐在水边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的，毕竟水的诱惑还是挺大的。”

珍妮……珍妮……

张杨一想到珍妮，又看看躺在地上的郑苏，他面无表情的去冰箱里拿了冰镇的水过来，猛地泼在了郑苏的身上。

第一次被水泼醒，然后各种各样的折磨让他全身出汗，现在又是被水泼醒，这次的水明显温度要低的多，不过也应该说冰水有暂时麻痹的作用呢，所以郑苏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多大疼痛，他全身都是湿哒哒的，难受。

冰水和血混合在一起，地上弥漫着血水，郑苏努力的眯了眯眼，看到沉默的张杨，他的心，又开始冰冷。

这个人，又要怎么折磨他？

匕首经过的地方，还在留着血，不过因为冰冷的水，让它短暂的流速很慢，看起来十分狰狞。

“张杨，其实你是在自欺欺人吧？”

张杨猛地拎住了郑苏的领子：“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哈哈，我说你在自欺欺人，你以为你这么折磨我，罗珍妮就能回来了吗？我告诉你，罗珍妮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永远！”

愤怒的张杨把郑苏整个头猛的按到了刚刚冰冷的水中，又是谁？曾经和他说过一样的话？

他现在的所做作为，都只是在赎罪，赎罪……

愧疚，当时没能救她，愧疚啊，充斥着他整个身体呢。

直到郑苏没反应了，张杨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茫然了望着周围的一切，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郑苏……张杨看了眼已经被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郑苏，连忙站了起来，不相信的望着满地的血水，还有那些工具，张杨抱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

他现在的情况，和董文又有什么差别？

“张杨，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觉得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张杨，我喜欢和你在一起，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一样。”

“张杨永远不要放开我的手好不好？我怕你一旦放开我的手，我就会忘了回家的路。”

珍妮，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张杨，是别人口中的魔鬼、疯子呢？

张杨嘲讽的开始笑，那种笑，和以往的都不同。

然后，没多久，张杨还是冷静的那个他，他整理好了一切，把郑苏葬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清理好了地上的血，把那些工具也一并葬了，等到全部完成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张杨瘫痪的躺在沙发上，这一个晚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做完这一些事情，也许是珍妮给了他力量，又或者，是他本性就这么凶残？

打开手机，头条就是两大黑帮全军覆没的消息，朱晖已经可以得到奖励吧？今天，是江心与典礼的日子，可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情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睡一觉。

想到这里，张杨就直接开车回家换了套衣服，倒头就睡。

张杨这一睡，就睡了个整整一天一夜，醒来，还是被饿醒的，这也怪不得他，从山洞出来，他就没吃过饭呢，现在饿很正常。

打开手机，看看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有曹甄的一条短信，张杨瘪嘴，他是好久没有去上班了呢。

本来是打算给珍妮报完仇就带着她离开这个城市的，可因为答应了曹甄要照顾星光的姐妹们，所以不能走啊，不过他知道，珍妮是不会怪他的，毕竟，在珍妮眼中，只要是他的决定，她就会无条件的服从。

珍妮啊……珍妮，以后，你就好好待在我的心里，好不好？

张杨苦笑，他这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郑苏说的没错，不管他现在做什么，罗珍妮都没办法回来了，没办法回到他的身边了，没办法再给他那样的笑了。

洗漱了一下，张杨就打算出门了，他也是该给曹甄一个交代了。

听秘书说张杨来上班了，曹甄就连忙让张杨来她办公室了。

“主管。”

“张杨，我想你应该有事情要和我说。”一天之内，两大帮派的覆灭，这应该是张杨的杰作吧？她可是一直都知道，他有一颗不安定的心呢。

“的确，我有事和主管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张杨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倒是曹甄给了他一个解释的台阶了。

“主管还记得珍妮走的那天是什么情况吗？”

“沈方？”曹甄不确定的眨眨眼，他们到的时候，现场的确只有沈方，还有几个她没看到过的人。

“一半，还有一个人，是郑苏。”

一听到这个名字，曹甄就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郑苏？就是被灭掉的两大帮派的其中一个？

“白帮帮主，我想那条新闻你应该看到了，我想，珍妮在天上应该也看到了，我亲手解决了郑苏，我为珍妮报了仇！”

曹甄愣了愣，刚刚的张杨，太过陌生，陌生到她都在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张杨。

“张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