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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明天就来上班吧。”曹甄眼睛盯着张杨,她想给他一个机会,她更想看看,在这样一个地方,能不能把他的棱角全都磨平。

回家的路上张杨都感觉是走在了云上,这份工作可以说是他面试的最开心的一份工作了,不仅主管人长得漂亮,最主要的是他没有感受到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气息,也许,他也该习惯的。

这一个晚上,可以说是张杨这一年以来睡过的最安稳的一个觉了。

梦里,他重放了一遍这一年他做过的事情,因为找不到工作只能做兼职,那些用尽人力十分,报酬只得一分的工作就连在梦里,都让张杨咬牙切齿,突然美女主管从天而降,对着张杨伸出了双手,似天使的来临,对着他说:“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去做星光的服务生?”张杨的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可他忘记了,他还不知道美女主管的名字呢!

第二天一大早,张杨就起来了,虽然昨天晚上很迟才睡,不过兴奋好像的确有让自己充满活力的力量。

梦里的那个问题他还没有忘记呢,他是真的想要去问美女主管的名字,不过很可惜——

“你说什么?”张杨眨眨眼。

“我说,主管一般不会出现,只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的时候主管才会来,所以你在平日想要见到主管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还是昨天那个前台姑娘,一脸平静的对着张杨说道。

唉,本来还想着再见主管一面呢,顺便问个名字,现在看来是泡汤了。

“那主管叫什么呀?”

“怎么着?看上我们主管啦?还是别想了吧,你还不知道我们主管的外号叫什么吧?她的外号可是冷狐狸。”小姑娘一脸笑意。

冷狐狸,张杨点点头,这外号的确适合她。

“你告诉我她的名字呗,小洁妹妹,我知道你最好啦,你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好,今天第二次见到你,不仅觉得你人好,而且还特漂亮。”张杨从别处知道了这前台小姑娘叫小洁,这下也开始套近乎了。

每个女人都是喜欢被赞美的,更何况张杨本身长得也不赖,在小姑年的眼中算是帅的掉渣的一类,就是没钱罢了。

“哎哟,为了知道主管的名字,都不惜这么夸我啦,好吧好吧,虽然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的,但是我还是听得挺受用的,记好了,我们主管名字叫曹甄。”小洁笑着,继而开始自己的工作。

看了看时间,也到了自己工作的时间,张杨便换了衣服,开始了自己的新的一天。

星光的服务时间一般都在晚上,张杨也明白,晚上总是带着不一样的色彩,就算第一天曹甄和他说了一些解释性的话,但还是没办法改变娱乐场所的性质。

中场换班的时候,张杨已经累得不行了,他没想到晚上生意这么好,见到他的挫样,其他几个服务生相视一笑。

“怎么了兄弟,这就受不了啦?你这才是第一天,受不了没关系,以后你会习惯的。”说着好像是安慰的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张杨瘪了瘪嘴,他还是不要深思的好,他还想简简单单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呢。

“嘿,听说了没,罗珍妮今天可是比我们还忙啊。”

“早就知道了,你到星光第一天啊?不知道罗珍妮可是星光的一个大招牌呢。”

张杨听着旁边人的议论就笑笑不说话,他自然知道他们口中的罗珍妮是谁,一天下来,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不下数百次,可真正见到的,只有一次,说是星光的招牌也的确不为过。

想来一个主管都那么漂亮,就更不用说是星光的招牌人物了。

和曹甄不同,罗珍妮全身散发着野性的魅力,那种一看到就让人喷鼻血的冲动被张杨生生抑制住,他才不会这么没用呢,不过说实话,罗珍妮是他长到这么大看到过的最有女人味的女人了。

女人高挑的身材配合着黑色的紧身衣,将姣好的面容隐藏在了黑纱之下,举手投足间尽显妖娆,高达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看起来极其难以驾驭,可在她的脚下,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张杨承认,他是看呆了。

罗珍妮看到张杨,红唇微启,似乎万言尽在不言中,看的张杨更是愣在了原地。

罗珍妮胜利的微笑着,对张杨的表情很满意。

张杨懊恼的往前走去,他不是一个轻浮的人,却不能把持住自己,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可转身想到,自己又不是女人,要什么矜持?矜持可以拿来当饭吃吗?

“张杨?张杨?”旁边人摇晃着张杨,见他一副呆呆的样子不知道他怎么了。

“啊?找我有事情吗?”张杨回过神,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居然失神了,都是那个叫罗珍妮的女人的错。

“没事情啊,就是找你一起谈论罗珍妮嘛,今天你也看见了,是吧,罗珍妮今天的妆扮可真迷人,你觉得呢?那翘臀,那长腿,啧啧……”

张杨突然有些不舒服,听到那个人这样子说罗珍妮,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感觉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今天罗珍妮看他的眼神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无奈和忧伤。

耳边又想起了那卖hongshu的大爷的话,都是爹妈生养的,要不是生活所迫,会来这些地方吗?

那么,罗珍妮也是因为生活所迫吗?

不容张杨细想,一天已经过去了。

次日,张杨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的对自己说道:“劳动最光荣,职业无贵贱,”直到自己对这十个字产生免疫才罢休,收拾好自己,吹着口哨去上班了。

今天的生活和昨天差不多,因为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处理事情起来特别顺手,也许那些人说的总会习惯是对的,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当十一点钟的钟声敲过,似乎整个城市就要落幕的时候,星光却发生了事情。

“哟,罗小姐,再喝一杯嘛!”

“不喝了不喝了,戴老板,我真的已经不行了,我真的已经喝不下去了。”罗珍妮看着摆在自己前面的一排酒杯都快要吐了,可是她不可以,这些大老板是她的客人,虽然自己一直洁身自好,可陪酒这些事情还是得做,不过她是不会干出卖人格的事情的,这是她做人的底线。

“珍妮,戴老板让你喝你就喝,这么扭捏干什么呢?你忘啦?戴老板给的小费可是很高的哦。”坐在最边上的男人看见罗珍妮一副快要醉了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

“强哥,我真的已经喝不下去了,你们容我缓缓,好不好?”罗珍妮努力的甩了甩头,努力的想要把那种晕眩感甩开,可无力一直紧紧抓着自己,让她无法逃脱。

“哎哟,珍妮你这是怎么了啊?”坐在最中间的是一房地产的老总,姓孙,平日里也没少照顾罗珍妮的生意,罗珍妮一个不稳,就摔在了孙老板的身上,话说着怎么了,咸猪手却是摸上了罗珍妮裸露在外的手臂。

意识到手上令人作呕的感觉,罗珍妮暗暗的掐了掐自己,保持一份清明,连忙从孙老板的怀中起来。

“不好意思孙老板,可能是珍妮不胜酒力,所以有些醉意,三位大老板可不可以先放小女子一马,让我去个洗手间呢?”罗珍妮站了起来,人还是歪歪倒倒的,但坚持不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扶。

待罗珍妮离开,戴老板连忙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来,当着其他两个人的面把它倒进了罗珍妮的酒杯中。

“哈哈,你这老家伙,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多年的交情,三人对这种事情已经是心照不宣。

“你说,我们都来这里多少次了,偏偏这罗珍妮还这么不识好歹,这活生生一个尤物放在自己眼前却摸不到吃不着,多难受啊,是不是?”刚刚被罗珍妮叫做强哥的人为戴老板的行为作出了解释。

“还是强老弟懂我啊。”戴老板笑笑。

张杨的手停在了门把上,就算只听了大半也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他知道这个包厢是罗珍妮和她今天的客人的,而自己今天也正是负责这个包厢的酒水的。

刚刚在换衣间的时候,其他服务生警告他,千万不要在星光惹事,因为来星光的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不是有钱就是有势,有时候有些事情自己是无能无力的,所以不要做那些老好人,这个世界,特别是在星光,老好人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人突然对自己讲这些事情,现在看来,是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们说的不要当老好人,难道就是插手这些事情吗?

其实不止他们对张杨讲过这样的事情,小洁也同样和他说过这件事情,她说:“张杨,我看得出你有一颗不羁的心,我相信主管也同样看出来了,也许我觉得她让你留在这里是为了让你看清楚这个世界的黑暗,不过我觉得你就算保持那份不羁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