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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神秘荒庙里,怪人声音幽冷的说出这句话,我不禁被吓了一跳,浑身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抬头却见他已经爬在了地上,姿势极其古怪!

他的臀部微微抬高,双腿双脚却是趴在地上,脑袋呈四十五度角盯着庙门,整个人的姿势极其怪异,我看了半晌忽然明白,他这个姿势很像青蛙!

他眼睛在逐渐变红,变红的过程就像血液在他眼珠子里炸裂一样,目光凶狠的盯着我道:“趴下!”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知道目前不是逞强的时候,只能乖乖地学着他的样子做出青蛙捕食的姿势趴在地上,我们两个就像是两只躲在暗处的蛇,趴在地上等待着猎物上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却被一只突然出来的手给狠狠的拍了下去,我吓得冷汗淋漓,转头看见他伸出恶臭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你越来越美味了。”他的声音和笑声让我心里一凉。

我咽下口水,心脏开始嘭嘭的跳个不停,他却眯起了眼睛,把手放在嘴前:“嘘……”

踏踏!

脚步声终于走到了门口,没过一会儿外面射进来一束光线,好像是手电筒的光线,谁大晚上会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游荡,难道是和尚?

我怔怔的伸出手放在门框上,不自觉弄出了声音,趴在我对面的人睁大了眼睛,冲我呲牙咧嘴,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口水正直线往下流。

我咬着牙,吓得一动不动,他压低声音在我的耳边重复了一遍:“不要发出声音,会被猎物发现的……”

他虽然是警告,但是说话的声音却非常的轻,我僵硬的点了点头。

“真是乖。”他的声音像是烟雾一样弥漫开来,只有我能听见。

我怔怔的看着门外射进来的光,感觉自己像是在监狱,终于看到了阳光,这个人说外面的人是他的猎物的话,那么他给我的腐肉又是什么……

我不敢多想,只能忍住心里的恶心,随后转头看向地板那里,借着光线我看清楚了,地板上的肉居然是一条腿,那条腿确实很肥,不过上面已经注满了蛆!

幸好刚才我没伸嘴去咬,要不然我吃的是虫子啊,我心里发毛,抬头却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他的双眼凹陷,嘴巴烂了半边儿就像是被火烤过,我呆呆的看着他因为被烧焦而不断蠕动的嘴唇,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深!

为了不被他发现我已经看到了地上的大腿,只能把目光转移,只见四周到处都是死人的骨头,虫子和腐烂的东西,我的呼吸逐渐加重,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他好像也发现了我在害怕。用手轻轻的抚过我的脖子低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毕竟很久都没有人不怕我了。”

我他妈的哪是不怕他!我是根本就看不见他,傻缺的是我之前还真的以为在沙漠里遇到了同类,现在看来,似乎是回到了原始社会!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浑身僵硬就像是个尸体,我估计再过两天他没有吃的就肯定会把我吃了,在他的观念里只有吃和暂时不吃的东西。

在极端的情况下,人会变得特别可怕,不过更可怕的是这种在极端情况下生活了很久,已经泯灭了道德和良知的人。

我听见外面的人在撬锁,捣鼓了半天,结果还没捣鼓开。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外面的眼睛却没有再往下看。

我抬头只见门上贴的是一张黄符,上面用维吾尔语写了很多的东西,应该不像是中国古代驱鬼用的符咒,而像是一个墓志铭。

墓志铭?

我转头睁大了眼睛,突然问道:“你真的在这里呆了五六年了?”

我原以为他不会回答,可没想到他低声笑道:“是五六十年。”

我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看他,却见他蛆虫一样的嘴唇微微咧开了一些,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这门怎么还上锁啊?”这时,庙门外传出声音,我听了瞬间惊讶,眼珠子都瞪大了,那声音我听得很清楚,简直太熟悉了,是梁湾的声音,不过带着浓重的鼻音。

“原来是个女人,那么就更好玩了……”

他话音刚落出现,我就听到外面的锁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我透过缝隙往外面看去,看见梁湾站在外面诧异道:“这门锁居然坏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作势要推门进来,我愣了半天,想阻止她,但趴在我旁边的怪人,却一直在掉口水。

啪!

门一下被推开了,就在门开的那一霎,我身后的人紧紧的拎着我的衣服,迅速往后退去,我们一起退到了神像的后面。

梁湾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我看见她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这个包我没见过,应该是离开我们之后才背上的。、

但是沙漠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怎么会捡到这么大一个包,还这么崭新?、

梁湾果然有问题!

她手上拿着手电筒来回的扫了一遍,她的目光扫到地上的半只腿的时,她的脸色出乎意料的平静,好像知道这个庙里有什么东西似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见我身后的那个怪人开始重重的喘着气。

梁湾慢慢的往神像走来,在了神像面前停止住了脚步。

“看来沉香木就是这个了。”她低声道。

沉香木我听说过,沉香木有千年不腐之神效,所以数量极其稀少,怪不得这个神像不腐烂,原来是用沉香木做的。

不过就算沉香木也掩盖不了这神像由内而外散发的腐烂味道,梁湾从怀里掏出小刀似乎想在神像上割下一块。

可下一秒紧抓着我不放的怪人突然冲了出去,把梁湾扑倒在地,我被扔了下去,刚好就坐在一个尸体的肚子里,那肚子里的虫子被我压扁了不少,而更多的全往我身上爬来。

我惊骇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迅速站起来,使劲的拍着自己身上的虫子,那些蛆虫拍完了又爬上来,他们身上黏哒哒的血液和腐败的味道,让我几欲作呕。

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生活五六十年,真的很难得,不过我在怀疑他在骗我,他不像是五六十岁的人。

此刻梁湾已经被怪人扑倒,发出了闷哼声,我咬了咬牙看了一眼端放在台上的神像,使劲把神像给推了下去。

咣当!

巨响传出,神像重重地砸在了怪人的身上,怪人被砸倒在地,而梁湾奋力从怪人的身下爬了出来。

她看着我瞪大了眼睛,愣了半天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咳嗽了一声,刚想跟她解释我半夜被掳来的事情,可是却见那怪人又从神像的身下爬了出来,一双眼睛彻底的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