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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昏黄的灯光就像鬼火一般,突然就亮了起来,黑漆漆的堡垒房瞬间就从缝隙里面透出了昏暗色的灯光,照亮了铁门外我跟和尚的脸色,都是青白青白的。

我很难说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们正在遭受巨鼠的疯狂攻击,地上到处都是血液和巨鼠的尸体,空气中还有焦臭的烤肉味道传出。

我跟和尚都杀得红了双眼,无数巨大的老鼠倒在了地上,吓得一部分鼠群不敢继续向前,血红的双眼密密麻麻的排在堡垒房外面盯着我们,吱吱声不断的传出。

而这个时候这尘封几十年的堡垒房里面居然亮起了一盏昏黄色的灯,这种灯光的电灯泡是当时那个年代特有的那种,并不是很亮,打开后昏黄昏黄的,堡垒房的大门被后来的小日本换成了大铁门,相信这灯泡也是他们换进去的。

从我们在城墙外面看到的影子可以看出,小日本进来的时候这城墙就已经存在了,所以小日本在这里也只是借用而已,至于到底是哪些古人在这地下山洞里修建了这座城墙,暂时还不得而知。

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大铁门上的铁锁都锈了,里面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而且锁还没有被破坏,说明根本不可能有人进去过,可是这突然亮起来的灯又怎么解释,难道几十年过去了,这个早已尘封的堡垒房里面还有活着的日本人?

瞬间,我跟和尚都是头皮发麻的倒退了一步,吓得脸色惨白。

咔嚓!

一声金属响动似乎从门后传出,和尚吓得一蹦老高,提着武士刀怒吼:“管他出来的是人是鬼,老子先把他干死再说!”

而在这一刻,巨鼠也开始逐渐的朝我们再次围拢,把我们围在了一个很小的圈子里,我们前后无路,只能站在铁门前,浑身都是冷汗。

咔嚓!

门后再次传来金属声,我耳朵一动,急忙拉住了和尚,脸色煞白的指了指眼前的铁门,顿时只听见在铁门的里面又传来咔嚓的一声,然后是金属的声音响起,听得出来里面有东西正在开门。

我看见和尚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右手拿刀紧紧的指着铁门,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我不知道里面会出来什么东西,但是当时我们的心是跟着铁门的金属声音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也许会从里面跳出个连我们都不能解释的庞然大物出来。

很多年以后,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时,心脏也会不自觉的猛烈跳动,一切都好像发生在眼前一般,就算是现在提笔写到这里我的心脏都依然在猛烈跳动,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当时那个场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后信号弹的火焰越来越小,我们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整颗心都悬在嗓子眼里面,最终哐当的一声响起。

我们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铁门咔的一声响起,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脑袋从门缝里面探了出来。

我看见和尚都准备挥刀了,我定睛一看,骂了一声,急忙拉住了他的手大喊:“等一下!”

说完指着门缝里面露出的脑袋让他仔细的看,和尚放下了刀侧眼一看,就见到牧雨的脑袋正从门缝里面探出来,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我们,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待看清了是我们后才咣当的一声将铁门打开。

可惜铁门的外面也被上锁了,铁门只能打开一条缝,和尚急忙提刀砍锁,火花迸溅,连续砍了几刀,哗啦啦一声脆响传出,铁索掉到了地上,牧雨在里面彻底把门打开,我们急速的冲了进去,随即动作奇快的关掉了铁门。

这一系列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从牧雨开门到我们进来,整个过程甚至没有十秒时间,所以并没有巨鼠跟着冲了进来。

进屋之后我才看到铁门的这一面有插销,刚才牧雨就是在打开插销!

我实在难以相信牧雨为什么会在这堡垒房里面,但当时的情形实在难以有时间去想这些,因为我的脑袋完全是空的。

铁门里面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堆放着各种杂物,墙壁上面还有两个通风口,我隐隐的看见里面还坐着一个人影,房间的顶上吊着一盏昏黄色电灯,我转过头去看着牧雨,发现她也在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们看,说了一句:“先进去再说!”

等等,牧雨不是已经死了吗?

而且我跟和尚亲眼看到她的尸体并且亲手埋葬了她,可是眼前的这个牧雨跟死去的那个牧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天啊,她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她是我们之前上野人山就看到的那个牧雨,那也不太对劲啊,那个牧雨是疯疯癫癫的,可眼前得到牧雨给我们的感觉确实极其睿智,根本不像一个女疯子。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彻底的懵了,和尚也是满脸懵逼,但心里肯定跟我一样是乱的。

堡垒房里还有个脸色发白的人躺在地上,地上臭烘烘的,是尿气的味道,看来他们呆在这里面有点时间了。

然而当我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脑子里顿时就是嗡的一声,差点惊叫出声来,妈的,这个人竟然是陈辉!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陈辉不是走了吗?他什么时候进了城墙躲到了这堡垒房里面?

而且我们一直就呆在城墙外面,他如果要进城绝对避不开我们这么多人的眼睛,但,没有一个人看见过他。

况且,他与我们分开的时间也就是几个小时,可从这房间里面的尿骚味和粪便情况看,少说也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制造出来。

那就是说,这堡垒房里面的陈辉在几个小时前依然是呆在这堡垒房里面没出去过,那么我们几个小时前遇到的陈辉又他妈是谁?

还是说两个都是程辉,两个都是同一个人,陈辉又他妈的是人是鬼?

乱了,完全乱了,我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怎么也转不过来,还有牧雨(暂时这么叫她),她不是被胡光祖带走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胡光祖呢?胡光祖又在什么地方。

和尚跟我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陈辉又看了看牧雨,半晌吐出一句:“我嘞个亲娘,老子一定是眼花了,三金,你快掐我一下,我他妈肯定是在幻觉里。”

我比他更懵逼,呆在了原地,牧雨看了看我们,有点惊讶的道:“你们见过他?”

她问这句话叫我如何说起,况且她自己本身就是个麻烦,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直接问道:“你是谁?”

牧雨眨了眨眼睛,有点无辜的道:“你们不认识我了?”

我深呼吸一口道:“认识,我们认识一个疯疯癫癫的牧雨,也认识一个已经成了死尸的牧雨,那么你这个牧雨又是谁?”

我想过她会惊讶,想过她会冷笑,想过她会震惊,想过她很多种情况,但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说:“你说的这两个都是我。”

她顿了顿又道:“也可以说两个都不是我。”

这他妈是什么意思?跟我玩文字游戏还是咋的?

我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怒火,刚要发作,突然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陈辉看着牧雨说道:“牧雨,你认识他们?他们是谁啊?”

我擦!

听到陈辉这句话,我差点跳脚,陈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认识我跟和尚?卧槽,他怎么会不认识我们呢?这完全不可能啊,我们能进来也是靠他指路的,他怎么会不认识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