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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的今天,每次我回忆起和尚当时把电话打回去的情况,心也会不自觉的跟着颤抖,我后来对和尚这件事的评价就是疯狂的举动。

换做其他人,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人会把电话打回去。

因为这并不是一个正常大脑思考的方式,而是一个人被某件事情压抑太久后,脑子会不自觉的做出很多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人的四肢也是被大脑操控的!

每次我说起这件事我都说这是一个拨往地狱的电话,因为我们无法知道电话会通到哪里,更不知道谁会接起电话,接电话的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电话拨打过去后,我跟和尚都屏住了呼吸,静静聆听,我多希望和尚胡说八道蒙对了,电话响起全是因为电线电流干扰而引起的,但他妈的,电话竟然接通了!

狗日的,我当时冷汗就下来了,浑身哆嗦了一下,和尚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青一阵白一阵,都可以参加变脸大赛了。

电话接通,那只有一个原因能说明理由,草他妈的电话对面有人或者有鬼接起了电话!

“喂!”

和尚极其干涩的喊了一声,但电话对面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回应。

和尚又喂了一声,但对面依然毫无回应,他看了看我,把话筒递给了我,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放在耳边,但电话里面还是死寂一片,安静得恐怖,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到底是谁?

竟然接起了电话为什么不出声?

和尚见我还是无动于衷,皱了皱眉便要把电话抢过去挂断,我刚要把电话交给他,突然一道极其轻微的声音猛然就在话筒里传出,但因为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所以并没有听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声音,于是急忙制止了和尚,示意他安静。

我再次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这一次我全神贯注的静静听着,顿时一道十分微弱细小的声音就从话筒里面传出。

那是呼吸声!

一个人的呼吸声,他接起了电话,但没有说话,我们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你到底是谁?”我冲着话筒吼。

对面没说话。

“你他妈到底是谁?”我有点气急败坏。

“有鬼!”

电话里面陡然传出了两个字,声音太过急促,我甚至连说话的人是男是女都还没听清楚。

“什么有鬼?你想说什么?”我情绪很激动的问。

“有鬼,你们中间有鬼!”电话里再次急促的传出一句话后就彻底挂断。

“鬼你妹啊,一天天故弄玄虚,草!”

我气愤的一把将听筒扔在地上,感觉肺都快气炸了,和尚急忙问我听到了什么,我把对面的话叙述了一遍,和尚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轻声问:“你怎么看?”

和尚推测道:“电话能够在我们上了机舱之后打通,说明对方能看到我们的情况,而且他说话了证明他不是鬼,但他又说我们中间有鬼,这句话意思就太大了。”

“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他会不会在故弄玄虚?”

和尚摇头道:“暂时还说不清楚,有可能是老爷子那批钻井队的人,如果能抓到他,老爷子的下落就有办法了,咱们立即去找电话地线的另一头接线室,这家伙肯定躲在那里。”

我急忙摆手道:“和尚,这事不急,如果他躲在接线室他肯定跑不了,我倒是听了他说的话心里有点想法。”

我顿了顿又道:“他说我们中间有鬼,鬼这个字代表什么意思?是代表鬼魂还是代表内奸?咱们上野人山的就我跟你还有胡光祖,半路上遇见牧雨,如果他跟我爷爷都是钻井队的人,那肯定不会怀疑牧雨,我跟你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他说的鬼会不会就是胡光祖?”

和尚一听皱眉挠了挠光头:“你这样一说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之前在船上的时候你睡着了,我跟胡光祖之间谈了几次话,这家伙给我的感觉有点水深,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内心真实想法谁也不知道,而且他说他去缅甸是买媳妇的这话你信吗?”

我忽然起身:“糟了,如果胡光祖有问题,那牧雨跟他在一起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我脸色顿时就白了,虽然不知道胡光祖到底有什么问题,但牧雨可是至关重要的人物,能不能找到我爷爷的下落全靠她。

当即我跟和尚匆匆忙忙的赶回岸边,虽然密林雨雾大,但和尚长期在野外工作,方向感很好,半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岸边,篝火依然很旺,胡光祖正烤着一条从江里捞上来的鱼,而穆梅就躺在篝火边睡觉。

看到这个情况我心里顿时就松了口气,看来我们还是误会胡光祖了,如果他真有问题,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完全可以把穆梅弄走。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见我们回来,胡光祖就欣喜的站起来询问。

我耸了耸肩道:“这地密林太多,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属于国内还是缅甸,咱们不能乱走。”

胡光祖忧心忡忡的道:“那该怎么办?我还是急着赶去缅甸呢,难道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我跟你们说这地方可不能久呆,老船头被我们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为了不让自己泄露,他肯定要杀我们灭口,咱们等在这里是很要命的。”

胡光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现在问题是我们就算要走也不知道要去哪啊,而且我跟和尚还没想好胡光祖的事情。

我跟和尚肯定是要去找军事基地的,但胡光祖铁定不能跟着我们,但现在情况是我们已经被绑到了一起,如果带着胡光祖贸贸然去找军事基地,我生怕还会发生什么幺蛾子,所以关于军事基地和陨落飞机的事我跟和尚绝口不提。

“这女的醒过没有?”和尚突然问胡光祖。

胡光祖啃着鱼骨头满嘴油腻的道:“醒过,吃了好多东西,似乎有点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大堆疯话然后又沉睡过去了。”

“神志不清?”

我有点疑惑,牧雨是个很漂亮很精明能干的女人,不然不可能一个人撑起一个赌石店,可是为什么会神志不清呢?

她到底跟我爷爷发生了惊骇莫名的事,导致把她吓成这样?

和尚有点不信,他走过去把牧雨摇醒了对她问话,可她却蜷缩在灌木丛边,畏惧的盯着我们,一句话也没说。

我走过去问和尚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你自己问问看吧。”

听和尚的语气似乎不是很乐观,我尝试着问了她几句话后我就放弃了,因为这比我想的不乐观还要离谱很多。

她缩成一团蜷在灌木丛边,整个人的神智不是很清醒,是一种恍惚的状态,无论我问什么她都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她的眼神很涣散,脸很清秀,如今看来倒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令人顿生怜爱之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逼到这种地步?我无法想象牧雨到底遇到了什么。

牧雨吃完了东西后又躺在篝火边睡着了,夜色正式来临,这是我们在野人山的第一个晚上,和尚不放心胡光祖所以就提议自己守夜,我跟他负责换班由我守下半夜。

然而就在我守下半夜的时候,一件很诡异的事突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