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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白骨少说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几乎都已经到了风化的边缘,怎么可能会动呢?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可现在却真实发生在我们眼前,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时间仿佛在机舱内静止下来,和尚的双手停顿在半空,眼珠子瞪得通圆紧张的盯着白骨空洞洞直勾勾的眼眶。

我在他的身后也保持身子不动,呼吸急促紧张的盯着,我怕稍微一动,白骨会张开骷髅嘴将和尚停顿在空中的手咬断。

“怎么办?快想个办法啊?”

和尚语速极快的问我,但身子不敢乱动,额头上全是冷汗。

“先稳住!”

我极其紧张的说了一声,全身都麻木了但依然不敢动弹,头皮发麻的看了一眼白骨,发现它还是用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我小心翼翼的伸脚踢了踢和尚的脚后跟,吞了吞口水小声道:“把手缩回来,立即跑!”

和尚背对着我,脑袋轻微的点了点头,随即就把停顿在半空的手慢慢的抽回,动作极其缓慢,生怕惊醒了这个死了几十年的白骨大兵,这期间我甚至都想到了白骨忽然动了,或者忽然弹起来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但幸运的是直到将手臂抽回,白骨也没有再动一下,倒是白骨座椅下面的滴滴答声音传得极其清晰,电报应该就在白骨的座椅下面,但我们此刻根本不敢再靠近。

“准备跑!”

抽回了手的和尚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慢慢的转过身子,我也退后一步一只脚搭在机舱外,刚准备跑时,突然一道尖细无比的嗓音猛然就在机舱里炸开:“陈一火,我草你大爷!”

我浑身一愣,又不敢动弹了,回头瞪着和尚低声骂:“你他娘的骂我爷爷干什么?”

和尚一脸懵逼:“不是我骂的啊,我怎么敢骂老爷子?”

“不是你还会是……”

话没说话,我们两人集体就把目光转移到了白骨的身上,恐怖的情绪瞬间蔓延全身,狗日的,难道刚才骂我爷爷的话是白骨发出来的?

白骨能动我已经勉强接受了,但他妈能说话是几个意思?真他妈要起死回生啊?

那一瞬间我呆愣,和尚也懵了,猛然后退了一步直接把我挤出了机舱外面,随即他也一步跳下,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要跑。

“陈一火,我草你大爷!”

那道尖细无比的嗓音再次发出声音,我浑身手脚冰凉,完全搞不懂白骨骂我爷爷是几个意思?

“别愣着了快跑!”和尚拉着我的手就要飞奔夺路而逃。

“别慌,先等一下!”

“等个几把,再等就真的见老阎了卧槽!”

和尚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跑,这时机舱里再次传出骂我爷爷的奸细嗓音,我回头一看,眼皮顿时一跳,拉住和尚指着机舱里的白骨道:“你看看,仔细看看,白骨没有追出来,而且它怎么会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和尚回头扫了一眼机舱:“卧槽,还真没追出来!”

我瞪着眼珠子吼:“我他娘的说的是白骨追不追出来的事吗?我说的是它怎么会认识我爷爷还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和尚再三确认白骨不会追下来后整个人也彻底放松了口气,扯淡道:“我估计狗日的生前认识老爷子,毕竟老爷子在咱们这行里也是牛逼哄哄的大人物,这哥们活着的时候起码跟老爷子一起倒卖过玉,死了还念叨着呢。”

说完他咦了一声又接着道:“哎,说不定生前还是个娘们,是老爷子的老相好,死后对老爷子念念不忘,想不到老爷子年轻时候还泡过英国空军,卧槽,女空军制服诱惑啊,这档次比现在的富豪玩得都高啊,人家顶多玩个空姐啥的,老爷子直接玩洋妞空军,整得成整得成,你是老爷子的唯一孙子,长相本来就有几分相似,狗日的,白骨精把你当成老爷子看上你了,想跟你来人鬼情未了!”

我心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踹了和尚屁股一脚骂:“去你大爷的,二战时期我爷爷还是个愣头青,白骨又怎么会认识他,事情不太对劲,咱们上去看看!”

“滚犊子!”

和尚一听不知从哪学来的东北话都飙出来了,直接骂道:“白骨娘娘看我们是初犯而且我比较帅的面子上才绕了我们这一次,咱们再上去估计下场就跟唐僧一样了。”

我刚想说你他娘的就是胆小,忽然机舱里再次传出尖细分不清男女的尖叫嗓音:“陈一火,我草你大爷!”

这下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了,声音就是从白骨的位置传出来的,但极为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白骨的嘴再动啊,难道白骨死后已经修炼得有内功,说话直接肚子发音,是传说中的腹语?

正纳闷的时候,忽然我就看到白骨的座椅下面耸/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座椅下面钻出来一闪即没,速度太快没有看清楚,不过好像是个人影!

“卧槽,座椅下有人!”

我指着机舱惊呼了一声,和尚眼睛比我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毛茸茸的人影,当即火冒三丈的大骂:“狗日的,老子还以为是白骨精起死回生了,没想到是你个龟儿子吓唬我,难道不知道老子才是吓唬人长大的吗?“

话音刚落,人已经提着匕首追了出去,那毛茸茸的人影刷的一下跳出机舱,我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和尚顿时哎呀翻天的倒在了地上,我提着匕首垮过荆棘丛追了上去,那黑影却是一步跃出几米远挂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枝上,随即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完全看懵逼了,这逼速度实在太快,从机舱里窜出到消失整个过程不到五秒,快如闪电一般,我甚至没有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看到背影身材矮小如婴儿一般,浑身都是毛发。

“怎么样?抓到没有?”

和尚从地上爬起,一身尘土脸上狼狈至极,甚至还有三道血痕在脸上呈现,我急忙从背包里取出清水帮他洗伤口,和尚捂着脸愤怒至极的骂:“老子下次逮到你,非干死你不可!”

我轻声问:“刚才你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没有?是不是猴子?”

和尚摇头:“不是猴子,这东西没尾巴,更像是一个浑身长满毛发的人!”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惶恐,难道野人山真的有野人?

滴滴答!

发电报的声音把我们拉回了现实,搞了半天我们还没有弄清楚电报是怎么回事,当即扭头看了一眼机舱,发现白骨已经软踏踏的瘫倒在椅子上了,骷髅头从机舱里掉了下来,之前能动完全就是那个毛茸茸的人影故意搞的!

我们再次爬上机舱,轻手轻脚的将白骨移开,和尚弯腰钻到座位下面,扒开了一堆东西看了几眼,眉头顿时一皱:“三金,这他妈好像不是电报机!”

啥?

不是电报机会发电报吗?

我表示不解,和尚让开了位置指着那样东西给我看,我上前一步低头看去,发现座椅下面的果真不是电报机,而是一个老式的摇杆电话,而滴滴答的声音就是从电话里发出来的。

老式摇杆电话的下面还有一大堆电线缠绕,我擦着头上的冷汗问和尚:“不是电报机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和尚皱眉道:“不清楚,野人山这地方很怪,磁场干扰很严重,这声音或许是这些电线被磁场干扰而发出来的。”

我心说也对,但和尚转口又道:“但他妈的,就算磁场严重能够干扰电线,可电线也得有电啊,妈了个逼的的难道这飞机上还有备用电闸箱,几十年过去了依然有电?”

我说英军当年再怎么说也是牛逼哄哄的军队,飞机里的电闸箱保存到现在有电也说不一定,四处找找看不就知道了。

可转眼一看我就呆住,飞机内部已经被完全损坏,很多藤蔓甚至缠绕到了机舱里,基本上找不到所谓的电闸箱,而且战斗机机舱很狭窄,就算有电闸箱一眼就能看到,可机舱是空荡荡的啊。

和尚将白骨推到了机舱外面,点了一支烟插在土里自言自语的道:“哥们,咱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中文啊,你死了也几十年了,幸好咱哥俩来帮你收尸,不然你得一辈子横尸荒野,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奈何桥,额不对,你走你的黄泉路,我们走我们的黄金大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人鬼殊途你也别找我们的麻烦,大不了离开这里以后我就烧几个小日本的美女给你,全是波大臀圆,肤白貌美那种,你可千万别害我们哈!”

我听得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和尚这家伙干钻井有点屈才,不如去跳大神估计生意兴隆!

当即道:“别搞那些形式主义了,赶紧来看看这个摇杆电话,你拜他也没用,人家都不懂中文。”

和尚白了我一眼说:“这就是你江湖阅历浅了不是,咱这叫路过神仙山,各路神仙拜一拜,谁也不得罪保证畅通无阻条条大路通罗马!”

我懒得跟他扯淡,蹲了下去仔细观察那个老式摇杆电话,像这种电话在今天已经没有了,比国宝还要稀少,它安放的位置比较特殊,正好是夹在操作盘下面凹下去的缝隙里,飞机坠机的时候起了大火,奇迹的是电话居然没有事,看上去除了破旧点以外并没有其他特殊之处!

下面则是一排电话线,从飞机的底部连接出去的,我看得有点奇怪,这些电线分明是飞机坠毁之后有人找到这里重新连接的,不然飞机上的电话连接电线有个毛用啊。

和尚皱眉道:“三金,电话好像被人重新接过,这是很老的那种地线,一般这种地线两个点相连不会太远,你出去看看另一头是连接到哪里的。”

我跳下机舱刨开土,果然在土里找到了地线,而另一头一直通向了丛林深处,我顿觉疑惑,野人山几十年来就只有神武天佐军在这里建造过军事基地?难道是神武天佐军干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军事基地岂不是离我们也没多远?

想到这里我心里大喜,返回机舱叫和尚:“走,咱们一起出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神武天佐军的营地!”

然而我声音喊出和尚却没有反应,当即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变得铁青,额头青筋都凸出来了。

他用手指了指老式摇杆电话,声音颤抖的问我:“三金,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啊?怎么了?”

我疑惑的问他,但和尚还没回答,突然一阵叮铃铃的声音猛然就在机舱里炸开,声音来得极其突然,我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顺着声音的来源一看,我顿时就是一身冷汗啊,狗日的,刚才的那个声音竟然是老式摇杆电话发出来的,而且还是电话来电的声音,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跟和尚都满脸懵逼的杵在原地,惊骇的盯着老式摇杆电话,心里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无法说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被废弃了几十年的老式摇杆电话突然响起来了,打电话过来的这个人会是谁?

是人是鬼?

我们该不该接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