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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啊?你是不是又想着什么损招,所以被我看得心虚了!”宁采儿见刘三好浑身不自子的样子,脑袋一个机灵严肃地问道,怎么刚才还说她好,她就又想着怎么坑自己呢,果然,人就是不能夸。

“我才没有,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好不要脸。”刘三好砸吧砸吧嘴唇说道,看着宁采儿上下打量着不满地摇摇头,那摇头晃脑的样子若是没有重重的头饰倒还好,但是本就几斤重的头饰这么一晃,她的脖子就有些受不了。

“得,自作自受了吧。”幸灾乐祸地说道,宁采儿站起来走到她身后却伸手替她扶正了头饰以减轻对方脖子的承受能力,顺便空出另一只手替她揉揉脖子,只是她可没有刘三好那种手艺,能轻巧几下子就让人觉得舒服。

“诶呦,你是要谋杀我啊,这么大的手劲。”被宁采儿一揉脖子,刘三好便开始不安分的吆喝了,只是这话听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宁采儿闻言也只是翻了翻白眼,照旧给她肉脖子。

把自己一直系在手脖子上的红绳接下来,刘三好往身后一递,直接开口淡淡说道“这个可以吧,红色的还吉利,不过这可是我去著名的华严寺求得,主持还给开过光呢,你这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接过红绳把手心的戒指穿起来,在手中晃了晃,璀璨的晚霞打在戒指上,反射的光迷人而耀眼。在手中看了许久,宁采儿终究没有待在脖子上,而是顺手放进了衣兜里,对着竟意外炫耀起来的刘三好笑着说道“谢谢。”

“我觉得饭比较实在。”刘三好默默接道。

“也可以啊,只要你喜欢。”宁采儿回道。

“说得好像只要我喜欢,你就能买得起似得。”刘三好不客气地撇撇嘴,将手中空掉的薯片袋子往旁边一放,又自然地拿起另一包墨西哥烤肉开始吃。

“我想,我还是能承受的起的,一顿饭。”宁采儿无所谓地说道,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说话的时候,特别的壕无人性、壕气冲天。

远处看着两人互动的导演,气冲冲的脾气突然一收,看着宁采儿的眼神变得格外怜悯同情,这是被人卖了还笑着给人家数钱,临走了还要回头说一句谢谢。导演简直不敢想像,若是宁采儿回过神来后,到底会是个什么场面。

导演的想法宁采儿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自己和刘三好这一通话谈下来,关系亲近了不少,不再是礼貌的客套而是真心的关怀,大概这可能就是女性朋友的好处吧,总比男人要贴心些。

宁采儿无所谓地想着,看着天色渐渐按下去微微笑了笑。

萧宁远拿着手里的辞职信整张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一边大步子往宁采儿的办公室走去,一边想着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便忍不住随手抓了一个人问道“欧阳绝在副总裁办公室工作几天了?”

“恩?两天了吧?我也不大清楚,不如你在找别人问问?”

“不用了,你走吧。”萧宁远摇摇头直接放人走了,拿着这封烫手的辞职信站在电梯面前等着,眼看着电梯楼数就要到了,他却事到临头有些慌,不知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内心实在是有些纠结。

无所谓地一甩头,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管到底发展如何欧阳绝都还是要知道的。叮的一声电梯门在面前打开,萧宁远直接上了电梯,按下了宁采儿办公室的楼层。

站在落地窗前,欧阳绝双手抱着杯子小口地喝着热腾腾的咖啡,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象也不过就是他无聊打发时间的乐子。舌头轻轻舔了舔被子的边缘,这可是宁采儿最喜欢的杯子呢,平时一直都在用它河水喝咖啡什么的。

这么想着的欧阳绝脸上才会出现一点点笑意,他自知道宁采儿出差离开之后,便没再回过家,就像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样,他不想面对自己的父母,便只能选择离家出走。轻轻动了动自己的鼻子,咖啡的浓香让他萎靡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耳边突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便淡淡开口道“进来。”

只是这般说着,欧阳绝却没有从窗边离开,只在来人进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萧宁远便好歹给了对方一丝笑脸,然后迅速恢复那张严肃犹豫的神色,淡淡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准备采儿的婚纱,无比能让她喜欢,现在来公司做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是偷了你家的钱,还是偷了你家的鸡,至于对我这么不客气吗!”萧宁远关上门大步走到办公桌前的位置上坐下,直接将手中的信奉扔在了对面,没甚好脾气地说道“我来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找宁采儿商量婚纱的事情,谁知道坐在这里居然是你。”

朝着那封辞职信努了努嘴巴,萧宁远开口说道“那,这应该是宁采儿给你的信,放在你办公室的桌子上,可惜你没看见,我就顺便给你拿过来了,不用特别谢我。”这么说着萧宁远却是直直盯着欧阳绝,毕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吗,他还是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一点什么的,这样好判断自己是不是应该留下来。

欧阳绝本没有在意萧宁远的话,但是一提到宁采儿他的精神就为之一震,猛地一回头,眼神死死看向那封信抿了抿嘴唇。近乡情更怯,欧阳绝既高兴与采儿不是一走了之,她还是给自己留了东西的,又担心这是宁采儿留给自己的唯一。

将被子稳稳地放在一边,欧阳绝最会位置上双手拿起那封信,在看见辞职信三个大字的时候,呼吸为之一窒,心脏不知为何猛地抽痛起来。手指死死地扣住雪白的信封,却又没有按住哪怕一丝褶皱,不管宁采儿给他的什么,欧阳绝都不想毁坏。

泫然欲泣四个字好像写满了欧阳绝的双眼,萧宁远瞬间明白了这是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知道对方此时也没心情招呼自己,便主动站起来说道“既然宁采儿不再,那我就换个时间再来,现在就先走了。”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欧阳绝此时的心神已经完完全全地放在了宁采儿的信上,哪里还有心思分给别的事情。萧宁远没有在意欧阳绝这次的失礼,默默将椅子放回原位走了,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欧阳绝,看着他眼神中的受伤,终是无奈的一叹气关上门,将整个房间都留给了欧阳绝一个人。

对着在门口办公的秘书招招手,萧宁远严肃地吩咐道“在你们总裁自己出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去,知道吗!”

看了看紧闭的门扉,又看了看萧宁远严肃的神情,秘书点点头回道“知道了,我会拦住来人,不让他们进去的。”

拍了拍秘书的肩膀,萧宁远才真正离开了。

萧宁远的离开欧阳绝不是没有发现,他只是觉得心里难受,难受到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关心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采儿辞职了,连一向最能用来劝服她的工作都没有了,那他那什么赌宁采儿还会回来呢?采儿是真的走了,不要他了,他却还一直自以为是地想着采儿不过是觉得这里太闷,想出去散散心。

深呼一口气压下从心间涌上来的情绪,欧阳绝张开嘴大口呼吸,久久之后才稍稍平复自己的心,才有勇气撕开这封辞职信,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绝:

在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我看过天气,第二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会很灿烂,看见这样的天气你应该会想在自家的院子里走一走,或是到外面跑一圈运动运动。

这样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心情应该会好一些,那样我也可以安心一些。我知道你一向很体谅我很在乎我,也从来不对我发脾气,从来只想着怎么哄我开心怎么让我高兴,我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体谅和包容,感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感谢你让我即使离开也觉得不是那么难,感谢你让我们最后留下的不是痛恨,而是彼此的谅解。

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可没有用,感情的事,不是彼此在乎就可以走向完美的结局。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可以安安稳稳地相爱相知,而我们之间想要走到一起却那么多磨难,本来我觉得磨难多一点也没有关系,只有走的路坎坷了我们才能更加珍惜彼此,那样我们才会更加幸福。

可原来我错了,幸福是有限的,它是一杯水而不是汪洋大海,所以我喝一点就少一点。插足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我觉得我们可能根本走不到最后。

我一直和你说我不在乎你的父母怎么看,我也不稀罕他们的嘱咐,可你说,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生疏了,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我们真的生疏了,在我们彼此忽略彼此迁就的时候,就已经渐渐走向了陌路。我每一次和你说欧阳孤夏婉茹就这样了,不可能有所改变了,原来都是在期待着,期待着你能在我和他们之间做一个选择。

可你没有,你一直想两者兼得,我在退让的同时也在等待,可当我的父母也要一起在退让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行了。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我的父母不行,他们那么爱我那么关心我,永远把我像个小姑娘一样地捧在手心里,觉得这个世界上我最好,觉得我值得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我怎么忍心让他们为了我而退让,迁就,我已经这样了,我不希望他们为了我而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