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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儿的家里有这样的规矩他自然遵守就是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也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自己的岳父母。不然的话他时刻担心的那个问题一定会变成他真正的噩梦,所以他很客气的跟自己的岳母告辞,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出来。

“妈,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吧,欧阳已经走远了。”

宁采儿听着欧阳绝的脚步声确定他已经离开了楼梯的范围赶紧让母亲让开,自己还没进过这间房子,现在正想好好的进去看看,尤其是她的房间,欧阳绝一定特别布置,完全按照她平时的喜好完成的。

可是母亲现在的样子好像里面不是他们的新房子,而是一个案发现场,这让宁采儿越发的着急,就算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但她们是母女有什么不能够直接说的。

“采儿,妈的确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苏丽丽没有立刻让开,反而十分为难的看着宁采儿,连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她不时的抬头看看自己女儿的脸色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妈,你倒是快点说啊,我就要急死了!”宁采儿看到母亲越是犹豫心里就越是着急,恨不得能一脚踹开眼前的门让自己能够进去,但是母亲却对着她不停的摇头,她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顿时里面飘出一个股的烟味,这种味道十分的刺鼻好像是不同劣质烟的混合物。

刚才宁采儿就闻到这里的味道有些不对,可她还以为是因为房子新装修的关系又或者是什么人家的锅烧糊了才有这样的味道,但等到宁采儿进入房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个地方居然好像变成了一个旅馆,整个客厅里面都是人,只有在门厅的地方因为没有座位而空了下来,不然的话欧阳绝早就已经看到了。

而且这些人丝毫不懂得尊重别人家里的装修,他们居然在地毯的边上抽烟,而且还把脏兮兮的脚印踩得到处都是,这些人既不像是装修工人,也不像是这里的客人,宁采儿猜不透他们的身份,可凭借她的直觉她觉得这些人不怀好意。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宁采儿看到这种阵势吓了一跳,因为她的家里光是客厅就有二十几个男人,卧室里还有女人的聊天声和孩子的吵闹声,他们这些人一听到宁采儿来了纷纷站了出来把她和她的父母围在了房间中央。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层次各异,好一点的还算得上是工薪阶层,差一点的就是乡下来的农民,唯一两个看上去有些学识的人大约二十多岁,看样子还是学生。

只是不管他们处于什么阶层,他们的脚下都放了几个袋子,那些行李看上去是打算常住,这种被人包围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宁采儿悄悄的拿出了手机打算报警,因为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们诠释出一种最好的东西就是贪婪,恨不得能把这里的一切都占为己有,宁采儿觉得自己的母亲不应该让欧阳绝离开,至少他是处理这种事情的高手,就算只是凭借武力他也能打到一片,但是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功夫,现在除了等待警察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可在宁采儿问出这句话之后人群中却有一个人哈哈的笑了出来,他露出了发黄的板牙,从口腔里散发出了一个股的烟臭味,一看就是长期没有刷牙的结果。

宁采儿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是讨债的人这个形象也实在是太邋遢了,可是没想到这个满嘴烟臭的男人居然走过来试图拍拍她的肩膀,这个动作把宁采儿吓坏了,还好她的父亲及时挡在了前面没让这个恶心的爪子触碰到宁采儿的身体。

宁安诚没有出手打人,反而嗫嚅了片刻,他站在那里说了一句让宁采儿感到莫名奇妙的话,“她四叔,孩子这么多年没见过你,难免眼生,你们这样会吓到她的。”

“四叔?”

宁采儿非常意外父亲的这个称呼,因为她十分清楚父亲家的状况,他虽然不能算是独子,但是其他的两个兄弟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所以宁采儿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叔叔,而且就算那两个人还活着,也绝对不可能有四叔这个称呼,因为算上她的父亲,宁家不过才三个儿子而已。

“就是啊,我是你四叔,这是你四婶子,还有你的侄子。”

那个男人听到宁采儿叫自己四叔赶紧抓过来自己的老婆和孙子,表示大家都是一家人,只是这几个人宁采儿都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发现此时宁安诚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上去想是受到了某种要挟,这让宁采儿迅速的反应过来,那就是说这个四叔恐怕并不是他们的近亲,只是因为听说她嫁了一个有钱人才过来攀亲戚的。

但是自己的父亲一向是忠厚所以不好直接回绝他们,以至于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造成了现在无法收拾的局面,怪不得他们不敢让欧阳绝进来,如果欧阳夫人知道她和欧阳绝还没有举行婚礼家里就来了这么多穷亲戚,怕是脸上的脸色会非常难看,就算是直接取消婚礼也做得出来。

“采儿,我是你的三舅,还有这个是你的堂哥!”

大家一看到那个四叔做了自我介绍全部都嚷嚷开了,他们不断的说着那些宁采儿连听都没有听到过的陈年往事,每一个人都力图证明自己是宁家的近亲,这样的场面在宁家落难的时候可没见到他们出来讲过这些事情。

宁采儿至今都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他父亲突然得了肺炎,医生说他们在片子里看到了阴影很可能是肺癌,让她的母亲做好准备,可能需要筹集一笔手术费。

当时所有的亲戚对他们都避之唯恐不及,虽然理由是说肺炎容易传染,但实际上不过是因为他们怕宁家找他们借钱,虽然最后医院查出那个阴影不过是因为发炎而造成的阴影并不是癌症,但是当时母亲的眼泪和无奈她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现在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居然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她的家里,这让宁采儿觉得十分厌恶,她现在做得虽然是慈善,但是绝对不是随便给钱。

“你们这些人应该都是来找我的吧?”

宁采儿没理会这些人的话直接走到窗户旁边打开了窗子让屋里的烟味能够跑出去,同时她命令所有人掐掉手中的香烟,不然的话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办法谈。这样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宁采儿的父母,他们已经能够从以前那些旧同事的耳朵中得知女儿办事果断决绝的态度,可当这样一脸公事态度的女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的眼睛中还是闪出了惊愕。

因为他们突然发现女儿的成长根本不能用长大了一些来形容,而是一种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的霸气,这种气势让人觉得非常的害怕,但是又能从中感觉到一种冰冷,好像把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全部都隔绝在外。

“安诚,你家姑娘真的是要嫁给有钱人了,连说话都这么厉害。”

这些人来这里当然收拾有求于宁采儿,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就是钱,做生意,老人看病,小孩上学都是他们事先想好的理由,因为他们这几天已经看过了相关的报道,宁采儿的丈夫在街上发了价值几千万的金子,既然给那些陌生人都能拿出那么大的手笔,那么给他们这些亲戚几百万不过是小事情。

只是他们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做出一副求人的姿态,他们觉得自己是长辈,自然应该有不同的待遇,因为他们看到宁采儿的态度并不友好之后直接把矛头转向了宁安诚,他们提醒他别忘记自己出生的村子,就算是在城市里混上了房子和车子也依然是和他们一样的出身,如果对他们不恭敬的话宁家以后休想回到村子里面。

那些人看宁安诚的眼神略带威胁,好像是让他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儿,别让她对长辈不尊重,可是这样的眼神宁采儿最为讨厌,这种人找别人要钱还这么理直气壮简直无异于是在抢劫。

“你们要不就听从我的安排,要么就从这里出去,别忘了我才是欧阳家的少夫人,但是我爸妈不是,如果你们再出言不逊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这里整个楼盘都是欧阳家的产业,只要我随便叫一声楼下的保镖就会冲上来,而在你们进来的时候你们每一个人的脸都已经印在了保安室的监控视频上,所以最好别再说出让我不高兴的话,否则你们今天晚上恐怕要在警局过夜了。”

宁采儿早已不是以前软弱的女孩子,所以他盯着那个威胁她父亲的四叔,让他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们来这里是求人的,所以最好做出一个求人办事的姿态,不然的话她就告他们入室抢劫,看看警察究竟是相信他们,还是相信她这个欧阳家的少夫人。

宁采儿拿出了自己现在最有用的一个身份,她是欧阳家的少夫人自然有她应该有的权力和地位,反正这些人不过也是冲着这个身份来的,而不是因为她是宁家的女儿。

“宁安诚,你女儿疯了是不是,现在她对长辈这么不敬你居然都不管!你忘了自己以前没吃的的时候是来我家里吃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