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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豪门一定要能忍,而且你根本就走不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因为欧阳孤出事你就立刻回了天傲集团,你母亲这里也是一样,一旦她不能再掌控集团你一定会立刻回去帮他,所以不如干脆不走,免得所有的合作方都觉得天傲集团没有诚信可言。”

凌天对欧阳绝的提点处于真心,但是却让欧阳绝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想到那次凌天利用那个道长把他父亲弄得疯疯癫癫的事情,生怕他会再把这种把戏用到他母亲的身上。

所以他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酒瓶,警告凌天不要乱来,他自己家里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的,欧阳绝的眼神十分凌厉,恨不得掐住凌天的脖子说这句话,欧阳孤伤及人命,落到现在这步跟他自己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是他的母亲并没有做过这么严重的错事,他可不想自己的父母都变成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这么着急,要是我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你还不得把整个许家大宅都烧光了。”

凌天看到欧阳绝这副急吼吼的样子就知道他离不开欧阳家,所以他觉得现在他说的一切都是一种矫情,而且就他今天晚上喝得这几瓶酒就要抵得上普通人几年的收入,这样普通的生活他怎么可能真的过的了。

欧阳绝在许梦云的家中睡着了,她家的酒窖里虽然没有烈酒,但是凌天看他迟迟喝不醉,一下子往他的酒瓶里放了三片安眠药,他已经喝得舌头发麻了,根本就没有喝出这样的红酒有什么不对头。

在他终于被撂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凌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觉得欧阳绝的酒量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他再不给他放上点安眠药,恐怕就算喝到第二天早上他也睡不着。

“怎么样,他现在还执意离开天傲集团吗?”

许梦云在楼上一直没睡,她看到凌天上来之后掀开了自己旁边的半张被子,欧阳绝一向不把这个总裁的位置当回事,动不动就要玩离家出走自力更生的把戏,只可惜每次的时间都坚持不了太久,反而让他们这些朋友跟着着急上火保驾护航。

“他的确是有这个意思,不过睡醒一觉后他应该会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就要掌握实权,否则的话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伤害。”

凌天觉得欧阳绝始终会想明白的,尤其是他发现他依然十分在意他的母亲,就凭这一点他这次离家出走的日子不会超过三天。

“没事就好,不然的话我一会儿就要打电话回公司,让他们准备好相关的文件准备和天傲集团解约,欧阳家这种反反复复的行为模式我可受不了。”

许梦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们现在撤资最多是不赚钱,并不会损失太多的东西,可如果继续下去,等到项目进入了中后期,那么所有的资金就会转化为地上物,到时候分割是一种极为麻烦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

“你真的打算和天傲解约了,舍得吗?”凌天脸上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他把自己的身体靠到了许梦云的身边,虽然现在离天亮只剩下两个小时了,但他还想进行一下后半场再接再厉。

“从公司利益上来说的确舍不得,但是从公司发展上来说这样的决定必须做。至于欧阳绝我们可以私下里跟他做朋友,但是没有必要和他做生意。”

许梦云公私分明,她把自己的私人情绪和许氏集团的业务划分的很开,天傲集团现在的变动太大,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应该及时舍弃。

“你现在终于能以一个普通合作伙伴的态度看待天傲集团了。”凌天很赞同许梦云的说法,欧阳绝这个人做朋友的确是很讲义气,但是他对家族的事情太过优柔寡断,根本不适合继续合作下去,可现在欧阳孤出了事,如果他们再能摆平那个夏婉茹这件事就可以迎刃而解。

“你可千万别乱来,欧阳绝的父亲出事还算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的母亲再出事,恐怕他会调转枪头直接攻打许氏集团。”

许梦云警告凌天不要过度参与欧阳家的家事,否则的话这件事情会弄巧成拙,凌天不由的在心里暗叹,许梦云在这件事上的想法倒是和欧阳绝的想法一模一样,果然有些关系是脱离不开的,即使脑子再冷静,心里的想法还是会不由的走到同一个地方。

不过还好欧阳绝的这顿酒没有白喝,他醒过来之后接受了凌天的建议,回到天傲继续出任总裁的职位,至少他要看着她的母亲,免得天傲的所有合作和发展思路都受到巨大的影响。

欧阳绝知道母亲回到公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血和洗牌,将他这几年培植的势力全部打掉,那些他辛苦建立的经营思路和整体规划也会在瞬间崩塌,这些东西想要恢复非常的困难,上次欧阳孤闹得那一通已经让天傲集团危机四伏,如果这次再加上母亲这么一闹,恐怕天傲集团就不只是元气大伤而是会失去半壁江山。

欧阳绝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很多人的神色都有些紧张,尤其是他的秘书,看到他回来之后立刻告诉他欧阳夫人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

“总裁,欧阳夫人看上去不太一样,好像有些不对劲。”秘书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欧阳绝,她没有见过欧阳夫人,只是根据以前的照片和公司老人的证言知道她是真的,但这和他们听说的欧阳夫人的形象完全不同,她看上去不仅不虚弱,而且还有着非常强的气势。

“没事,我母亲的身体最近的确好了很多。”欧阳绝看到秘书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并没有过度责怪她,反而安慰了几句。他的母亲发生这样的骤变,连他都觉得难以接受更何况是这些外人。

欧阳绝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的母亲正屹立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风景,她的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洋装,看上去像是一个从民国穿越回来的小姐,头上的发饰也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上面是一个很小的同色系圆帽,还镶嵌着网纱和好几颗珍珠。

这样款式的头饰欧阳绝只在自家的资料库中见过,那是几十年前的经典款式,上面镶嵌的珍珠全部都是真正的珍珠,他依稀记得母亲有很多这样的帽子,上面所镶嵌的饰物不管是金丝还是珠宝全部都是真的,在那个年代异常的珍贵。

只是母亲常常在家里对着这些东西哀叹,说是自己也随着这些东西变得过时了,只能放在柜子里当做陈列品一样偶尔被人翻看一下,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母亲无比的忧伤,他知道这些东西对于母亲来说意义非常,它代表着她最为风光的一个年代,就算在年老之后再行回忆也是她人生最大的闪光点。

只是那些出现在他记忆中的画面欧阳绝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那或许是母亲的真实感受,又或许是她故意在他面前做出的戏码,他不知道这场戏母亲究竟演了多久,或许从他出生开始,这场戏就已经开始了。

“儿子,你回来了。”夏婉茹听说欧阳绝回到公司之后倒是有些意外,她本来以为他要气上十天半个月,最后还需要她用点手段才能回来,没想到只过了一个晚上他就已经想通了。

昨天有人告诉她欧阳绝留宿在了许梦云的宅院里,看来这位许家小姐倒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她一定是用自己的方法劝服欧阳绝留在集团之中,不管她用的理由是什么对夏婉茹来说这都是一件好事。

所以说豪门到底是豪门,懂规矩,明事理,也会办事,虽然许梦云在昨天没给她一丝面子,可那也算得上是豪门的傲骨,比那个宁采儿不知道好多少倍,可惜这个许梦云和她一样强势,嫁进门来一定是一场恶战,看来她以后还会要替欧阳绝再选一门亲事才行。

“这些年公司毕竟有很多事情都是我处理的,还是我亲自来更有效率一些。”欧阳绝也靠在了桌子旁边和夏婉茹并排站着,他很想伸出手臂去抱抱自己的母亲,可他的身体却本能的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那些想要略表亲近的语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董事长的办公室很久都没有装修了,我安排人帮您装修一下,另外今天的记者会上我会正式宣布这个高层的变动。”

欧阳绝的眼睛始终看着地板不去看自己母亲的表情,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只有把夏婉茹隔离到欧阳孤的办公室里才能尽量避免他们见面的次数,否则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平静的情绪能够维持多久。

“办公室我已经布置人重新装修了,在装修好之前我和你一起在这里办公,反正这么大的房间足够容得下我们两个人,至于下午的记者会,我已经让人拟好了发言稿,你照着说就可以了。”

夏婉茹能够看得出欧阳绝想要公事公办,所以她也拿出了这样的一副态度,她现在是集团的主席,也是地位最高的人,所有的安排全部由她决定,自己的儿子越是不想看到她,她就要他天天对着自己,彻底掌控他的每一步行踪。

这样的安排欧阳绝自然是不愿意的,但他知道这也是母亲架空自己的方法,现在他这个总裁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只是在母亲的身边充当副手而已,难怪夏婉茹没用单独设置自己的秘书,原来是想让他充当自己母亲的角色。

“一切听从您的意思。”欧阳绝接过那份发言稿看了一眼,夏婉茹的公关水平很高,她把自己重新回到高位写成是欧阳绝的孝心,这样情义满满的一片发言稿绝对能赚得一大片的热泪,所以他对这种说法没提出任何的异议。